顾究捂着腰一瘸一拐的从林湳房间出来,没走几步就发现所有房间都熄了灯,只有几盏发出隐隐光的油灯挂在墙上,并且夜死一般的安静,唱戏声也在他出门时停止了。
他想着快走几步,可破旧的楼梯却发出嘎吱嘎吱声,那是有人上楼,大半夜的还能有谁呢,他跑到木栅栏旁向下看,只见舞女走在木楼梯上,一步一步的接近他。
“我靠”顾究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本想跑回房间,可双腿像注了铅似的沉,周围的空气都被吸干了般的堵,让他呼吸不了。冷汗直刷刷的从鬓角流下来,他后退几步双手颤抖的推开林湳房间的门,林湳躺在床上怒视他。
“关门,傻子”床上的人小声说。
顾究进了房间后才喘上了气,他慌忙关紧了门跑到空床位躺下,又把被褥压在脸上,他发觉原本有温度的房间瞬时间变得死气沉沉,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急,像是奔着他来的。
“嘭”门被打开。
“陈郎……”
“你又为何负我……”
顾究:求求你去找对面床上的人……
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舞女脚腕上的脚链随着走路带来的动作唰唰的响。
“你总是这般无情……”
舞女纤长的手放在被褥上,她用力一抓直接给被褥掏出个洞。
顾究:妈妈呀妈妈呀救我!!!!!
她抓住被褥用力掀起,顾究明白了舞女知道自己醒了,也不再装睡了,她一脚踹在舞女的身上,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跑下了床开门跑了。
舞女嘴角一直上扬,甚至撑破了脸皮,看上去和日本裂口女十分相似,脸皮被嘴角撕裂,像潮湿的墙皮一般脱落,她盯着顾究逃走的位置,指甲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陈郎……”
“陈郎啊……”
顾究打了肾上腺素般的跑了出去,腰也不疼了,腿也轻快了不少,他跑到凌晨黄梓所在的房间准备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舞女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不信邪的又推了其他的门,结局还是一样。
“我真的得死这了,我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完成啊……”顾究边推门边想,这扇门推不开他就又换了其他的。
“陈郎!……”他眼看着舞女四肢爬在地上飞速向自己奔来,在舞女抓住自己最后一刻时最后一扇门开了。
“库咚”他整个人跌了进去,舞女抓住他裸露在门外的鞋子,一个蹬腿鞋子掉了后他立马收回了脚,然后爬起来把门关好。
舞女像是对这扇门很害怕,一直在门外哀嚎却不敢推门进来。
“陈郎……”
“啊啊啊啊啊啊”
顾究看舞女不敢进来后才逐渐放松。
“操操操!”他差点就死这了,他想起身可两条腿没有了一丝力气,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听了五分钟左右“陈郎”后双腿才缓过劲,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也不管什么狗屁洁癖了,这一刻命最重要。
屋里什么都没有,他记忆中没有这个房间,但的确承认这凭空出现的房间救了他一命。
他起身走了走,借着光线发现径直的地板有不太明显的凸起,他察觉那是暗格。
走到那里用手轻轻碰了下,原本的地板猛的塌陷,他不敢想如果自己要是没发现后走在这上面就会掉在一楼,随后就是再次被舞女追杀。
他伸手摸了摸黑暗的空洞,摸到了个冰凉的东西,他拿了出来放在屋内唯一的一盏油灯下看。
一个红木的小匣子,他拉开把手,一个玉簪躺在里面,他想起舞女唱的那句“什么陈郎赠与的玉簪”然后把他揣进兜里,玉簪下还有张纸,他拿起来借着光看了起来。
(二楼左手边第六个房间里桌子下的暗格放着舞女的衣服,穿上衣服戴上玉簪去找陈郎)
扭扭曲曲的字体能看出这不是舞女写得,在字的下方是一撮红手印,像是某个人特意留给人的线索,他第六感觉得这张纸一定有用,随后将纸条揣在兜里,走到门口时发现墙上被刻了字,他伸出手摸了字迹,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上面写着“双生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