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起初很安静,凌晨浅睡眠的顾究被冷风吹醒,他还习惯性的寻找拖鞋,找着找着发现不是在自己家,才想起自己还身处这个世界。
他睡得床靠窗,不知道窗户怎么就打开了,冷风呜呜的吹进来,吹的他头痛。
“烦透了……”他用力想关上窗户,却被楼下的兔子庄主吸引了注意力,兔子庄主一直蹲在被赵蕴打碎的胡萝卜路灯下,不停的用手抓着玻璃碎屑,想要将胡萝卜路灯重新复原,顾究回头叫了熟睡中的赵蕴几声,没有反应,只好自己观察。
过了不久,兔子庄主将手里的玻璃碎屑扔回地上,自暴自弃的还踩了几脚。
顾究疑惑的看着这一幕,怎么有种爱而不得就毁掉的感觉。
在他疑惑时,兔子庄主猛的回头看向二楼的他,它的脸在橙色灯光下显得十分突兀,眼睛是看不清的黑,只有突兀的鼻子。
顾究被吓得不自觉的向后倒去,呼吸急促,过了一会他又起身偷偷向外看去,兔子庄主已经消失了,他用尽全力想把窗户关上,可窗户就像是用胶黏住一般纹丝不动,顾究想了想后松开了手,他可不想再用力把窗户掰坏。
没有办法的他只好换了张离窗户远一点的床,走之前还把被褥叠的整齐。
“咔咔咔咔”顾究本来就神经衰弱,他因为被刚才的一幕吓到,把整个被子都蒙在头上,可被子外传出咀嚼东西的声音。
顾究:大晚上的赵蕴还吃什么东西……不对,为什么像极了吃胡萝卜的声音……
在被窝里的他浑身开始冒冷汗,他敢笃定外面的不是赵蕴,那是谁大晚上啃胡萝卜?
手颤抖的打开了一条缝,眼睛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动物的手掌里扎满了玻璃渣,手上还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啃胡萝卜的声消失了,整个房间静的可怕,他甚至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半个小时过去,它还没走。
一个小时过去,它还没走。
又过了一会,凄凉的声音传出,外面的兔子庄主缓缓蹲下,顾究把缝隙也遮好。
声音离得很近,似乎是贴着被褥说的。
“是你把我最喜欢的路灯打碎了吗……”
顾究:快走开,妖魔鬼怪快离开!!!救命啊!
“是你把我最喜欢的路灯打碎了吗……”再一次。
……
“是你把我最喜欢的路灯打碎了吗……”
……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兔子庄主说了多少遍,它离开了,被窝里的顾究被吓得冷汗直流,他只敢打开小小的缝来透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真的累了,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九,起床了”一只手推着他,顾究挺着两个黑眼圈醒来。
“昨晚出事了吧”赵蕴问。
顾究简单给她叙述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
“哈哈哈哈哈,你等会吃饭时听听他嗓子哑没哑,念一宿真是绝了”
顾究叹了口气,把被子叠整齐,准备去洗漱,路过开着的窗户。
“这个窗户怎么办?”顾究问。
赵蕴还沉浸在刚才讲的故事中,也想起了开着的窗户。
“就这么开着吧,既然关不上”
来到洗手间,顾究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本来就没睡好,加上惊吓,昨天还吃了一天的胡萝卜,感觉整张脸都快和胡萝卜一样颜色了。
他洗漱完抱怨的随口说了几句。
“这里真就是除了胡萝卜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吗”他又注意到自己床边的干掉的血,又返回洗手间取来拖布。
“大概是吧,我还有点糖和饼干,一会你不想吃胡萝卜就吃饼干吧”赵蕴低头看了眼表。
顾究用力擦着地上干涸的血,废了挺大力气才擦干净,又把拖布洗干净放好,一气呵成。
“你自己带的饼干?”他问。
“嗯,快到吃早饭了,准备准备”她答。
没一会钟声又响起,他们两个也出了房门。
陆陆续续的人也都出了门,佳佳还和顾究打了招呼。
面具男和诚最后来的,坐在了顾究和赵蕴的对面。
“人齐了,开饭吧”不知道是不是顾究的错觉,他的确感觉兔子庄主的声音哑了,他回头看赵蕴,赵蕴嘴角也抬高了。
早餐依旧是两根胡萝卜。
他也勾着嘴角轻笑,当他抬头时对上了面具男的眼神,两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面具男拿起胡萝卜咬了一口,发出咔嚓的声音,顾究也低下头吃了口胡萝卜。
顾究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又开始观察起来,兔子庄主的手还是昨晚般的血淋淋,而且整个早餐期间兔子庄主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他刚开始注意到了回看了两眼,后来实在被目光给烫到了,他就干脆一直微笑着回看兔子庄主,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兔子庄主吃完了胡萝卜,离开了。
它的离开代表早餐结束,不少人开始说话,赵蕴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想起了昨晚赵蕴说的话,点了点头。
在人们准备找胡萝卜时,赵蕴拉着他走到诚的背后,拍了拍诚的背。
诚回过头,看见是赵蕴后温柔的笑了笑。
“有事吗,小姐”
“你好,我叫赵蕴,叫我雪就可以,他叫小九,那个大哥哥,我过了一个世界,小九是新人,能麻烦你带带我们吗”她的大眼睛充满了无辜和可怜,诚犹豫了一会,看向旁边的面具男。
面具男从那句“小九”开始就深深地看着顾究,嘴唇抿着,眼神犀利。
面具男没管,侧过了身。
“好,我叫诚,那你知道世界的规则吗”诚问。
赵蕴脱口而出“不知道啊,你给我讲讲吧”
一路上顾究都想笑,这姐演技真心不错,还有,为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
“就是这样,懂了吧”诚用手抓了抓头发,像是结束了一场演讲。
“懂了懂了,那诚哥,你搭档叫什么啊”
还没等诚回答,低沉的声音响起。
“湳”
顾究看了他一眼,湳也回对了眼神。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的确明白了赵蕴为什么找诚了,因为!这人!真的!太好说话了!
当诚在橱窗里找到了一根胡萝卜。
“哇,诚哥你好厉害啊,可惜我一根胡萝卜都没找到过”小鹿眼眨巴眨巴看着诚手里的胡萝卜。
顾究看了看他们手腕的绸子——
诚:15积分
湳:15积分
赵蕴:5积分
他自己:10积分
“喏,给你吧”诚把胡萝卜给了赵蕴,旁边的湳虽然戴了面具,但是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当诚从兜里掏出一根巧克力时。
“哇,诚哥你有巧克力啊,看起来好好吃”小鹿眼睛眨巴眨巴。
诚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把还没剥开皮的巧克力递给她。
“你吃吧”
顾究:6
下午吃完饭后赵蕴找借口和他们两个分开了,她拉着顾究走到一尊雕像前。
“你演技,不错……”顾究称赞。
“哎呀,快看雕像,里面指定有东西”赵蕴将从诚哪里顺来的巧克力掰开两半,一半放进自己嘴里,一半给了顾究。
“谢了”顾究接过巧克力,刚才也没怎么吃,肚子确实饿了。
他吃完后又擦了擦手,随后开始观察起雕像,
一个胡萝卜雕像,三米高一米宽,而且有一股胡萝卜煮熟后的清香。
“熟的?”他说。
赵蕴人狠话不多,直接拿出匕首插进雕像里,只见里面开始冒出汩汩鲜血,她没管鲜血,用匕首捣出个洞,观察到里面是空的,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哎!”顾究刚想阻拦,赵蕴却像抓到了什么,一用力,一个血红的东西被攥在他手中。
“快走”她们走的一段路一个人都没有,直到走到洗手间,赵蕴清洗了手上的血迹。
“喏,一个胡萝卜胸针”血红被水冲散,耀眼的橙色重现天日。
“这是什么?”顾究拿起胡萝卜胸针看了看。
“一个道具,不知道怎么使用,先收起来”
顾究把手里的胸针还给了她,两个人又回到了雕像的位置,一群人都围在那里,原本高耸的胡萝卜雕像似乎失去了生命,皮肉开始狰裂开,还出现了黑斑,即将枯萎了。
“谁干的”佳佳问道。
没人回答。
赵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冲着人群喊了句
“人散了吧,被庄主发现就不好了”
随后拉着顾究离开了,也有些许人也离开了,但是一对情侣却无动于衷,男人在四处看,还用手触碰着,像是分析死亡现场似的。
过了没一会,离开的人们听到了雕像位置传来的一男一女凄惨的嚎叫声。
夜晚还是一样的安静,照常洗漱完后,顾究从多余的床上拿出床褥挡在关不上的窗子上。
“咚咚咚”门再一次被敲响。
“你去开,小九”赵蕴躺在床上用枕头捂住了半个头,从门口看她和睡着了一样。
顾究打开了门,诚微笑看着她。
“小九,雪呢”
“啊,她睡着了”
诚边说话边向里面看,看见后轻轻点了点头,站在身旁的湳从兜里掏出了个巧克力,撇给了顾究。
“那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啊”
他关上门后,赵蕴也起来了。
“给你什么了”她问。
顾究手里掂量着巧克力,然后拿起来给她看。
“巧克力”
“拿来,他给的你敢吃?”赵蕴起身拿过他手里的巧克力,然后打开一掰,藏在里面的一根针触目惊心。
“卧槽?他……他……”顾究看后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湳要这么做,心里也莫名感谢幸亏有赵蕴,否则自己吃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
“呵……”赵蕴拿着巧克力扔到了下水道。
“人心险恶吧,你太年轻了小九,别人的给的东西你就吃?真不知道半年后下一个世界你没有我还能活下来吗”
顾究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被风吹着的树枝,一动一动。
今晚兔子庄主没有光临,顾究也睡着了。
一大早起床,两个人吃了几块饼干垫垫肚子,就跟着钟声下楼吃早饭,吃胡萝卜的人越来越少了,甚至有些人就咬了一口对付一下样子,像是等待程序更新,好完成下一步。
他们找了两天的“喂兔子”终于在这一天出现了。
庄园的地形和装饰改变了,原本的胡萝卜路灯和枯萎的雕像都消失了,多了来回窜动的兔子。
积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存活人数早就达到了,但是他们也不得不要喂食兔子。
顾究从早上看到湳时,湳就冲他笑了一下,带着惋惜和嘲讽的笑容。
“呵,幸运呢”他走过顾究旁边,留下这句话。
在中午时,他观察到湳身上常背着的包不见了,随后用手碰了碰看热闹的赵蕴。
“怎么啦”她问。
“你能帮我把那家伙的房卡弄到手吗”他问。
“嘿嘿,等着”他看着赵蕴趁湳脱外套递给诚时路过,当她回来时,手里多出了一张橙色的卡。
“?我去,你怎么做到的”顾究难以置信,他一直观察赵蕴的动作,甚至没看到她动手,只是路过,卡就到手了。
“走吧,你不是要报复他吗”她知道了顾究的计划。
在所有人不注意时,少了两个人。
打开房门后,顾究就开始翻找,没一会就从枕头下面找到了黑色的包,打开后是一些吃的和说不出来的各种奇怪的东西。
“嚯,这么多道具”赵蕴喃喃道。
顾究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把吃的,随便拿了一个他认为最漂亮的道具,是一颗亮绿色的玻璃泪珠,然后揣进兜里,再把一切恢复原样。
当他们回来时,没有人注意,赵蕴将房卡随意丢在地上,伪造出房卡掉落的样子。
沾满泥土的橙色房卡被湳捡了起来,他用手扫了扫上面的泥土,哪怕是戴着面具也能看见他阴沉的脸。
人群开始分散,他们去寻找乱跑的兔子。
“正常扔给兔子它是不会吃的,看来得另辟蹊径了”赵蕴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兔子,用了半天将它困在一个地方,当她把胡萝卜扔给它时,兔子纹丝不动的窝在地上。
“那怎么办,也不能硬塞进它嘴里”顾究蹲下观察那只不动的兔子,兔子全身的毛是黄色的,说句难听的,那颜色好像掉了粪坑,但那双猩红的眼睛在警示人们不要靠近。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凄惨的哀嚎声再次响起,貌似就在不远处。
“好像是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顾究对他有些印象,但不多。
赵蕴起身拿回胡萝卜,揣进兜里。
“走吧,去看看吧”
大部分人都一样来到了哪里,只见男人的同伴浑身颤抖的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抱着树桩,一直哭着,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
中间只剩下了破碎的衣服和淅淅沥沥被野兽残咬的肉块,还有一大片血和一只紧紧握着胡萝卜的手,可想而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被兔子吃了?”顾究不再对这种血腥的场景极度排异了,但胃里还是翻江覆海。
“大概是”赵蕴想上前问问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却被一只手阻止。
“雪,她如果疯了,靠近会很危险的”诚拉着她的衣袖,淡淡说道。
“嗯,好吧”赵蕴假装挠了挠头。
诚旁边的男人却上前了,湳走到哆嗦的女人身旁,缓缓蹲下。
没人听见也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湳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
那个女孩擦干眼泪,牵上了那只手,然后走向人群。
这里并不是一切事情都要告诉所有人,湳什么都没说,只是陪伴着那个女孩回了房间。
“诚哥……兔子怎么喂你知道吗……”赵蕴表现的很着急,快要下午了,今天没有收获晚上就会有危险,像是第一晚她将胡萝卜给了顾究,原本是想着自己遭遇危险,却没想到关不上的窗户,深夜采访的兔子庄主都被倒霉蛋顾究经历了。
“这个我也没搞清楚,一会我找湳去问问,你也别着急”诚温柔的笑着。
当人群散开后,赵蕴停了一会在思考什么,顾究也没多问,就在旁边等她。
“走吧,宰兔子”她再次拿出银色匕首,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了下顾究的眼睛。
“啊?什么?”顾究边跟着赵蕴走边试图阻拦。
“宰兔子会不会出现意外,我们不要这么莽撞,凡事都有办法”顾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赵蕴只是冷冷的一句话。
“他们两个不会告诉我们的,今晚兔子不吃胡萝卜,咱俩都得死”
顾究不再说话,跟着她回去找那只黄色兔子。
兔子依然在哪里窝着,一动不动。
赵蕴掏出兜里的胡萝卜,又快步走到兔子面前,一只手抓着兔子的脖颈。
兔子变得越来越大,眼睛也越来越腥红,赵蕴直接拿匕首刺向兔子的脖子,将兔头硬生生切了下来,兔头和兔子的身体还是在变大,仿佛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生灾难。
她快速用匕首把兔子的肚子划开,拽出滑溜溜的胃,将胡萝卜塞了进去,又把胃撇进肚子里。
眼前的甜美萌妹穿着绿色连衣裙,衣服上,手上都被兔子的血染上,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赵蕴凶残的样子。
他走上前,赵蕴甩了甩匕首上的恶心东西,站起身回过头,原本干净的连衣裙被血浸透了,脸上也崩了几滴血,和杀人犯一样。
“这能行吗?”顾究慌忙从兜里准备掏出纸巾,赵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不是说喂食吗,东西都进它胃里了,怎么就不算喂食了”赵蕴收起匕首。
“这也行,真的是黑暗的童话故事……”顾究打了个寒颤。
赵蕴伸出系着绸子的手腕,上面的数字又加了10。
“我刚才的动作记住没?”她问。
顾究点点头“嗯,怎么了”
“一会吃完饭你按照我的步骤杀兔子”说着她看了看表,奔着房屋去了。
“啊?不行啊,我有洁癖,真不行!”顾究追着她走。
“不行也得行”她回答。
回到房间后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绿色的连衣裙换成了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裙子是洗不出来了,干脆扔进垃圾桶里。
“那个女生跟他们是合作关系?”顾究站在床边。
“嗯,他们进的是这个女孩的世界”她把头发绑起来,高马尾看起来清爽一点,顾究看着她,感觉换了身衣服和发型,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钟声响起,他们两个下楼吃饭,吃完饭后开始了行动。
“我真的,不行”顾究双手合十请求放过他。
“不想死就宰兔”赵蕴拉着他走。
又用了老方法把兔子围住,赵蕴站在旁边推着顾究的胳膊“快去,天快黑了”
顾究一鼓作气,接过银色匕首,学习赵蕴的步骤,抓住兔子脖颈,在兔子变大时闭着眼睛拿着匕首刺向它的脖子,匕首很快,只要用一点力气就能把兔头割下,他嫌弃的把兔头扔远了,又划开兔子的肚子,深深喘了口气,闭着眼睛把手伸进兔子肚子里,掏出滑腻腻的胃,将胡萝卜插进去,然后赶紧把胃扔回肚子里。
“啊啊啊啊啊啊”他把匕首扔到地上,整个身体像是有蚂蚁爬行般,开始原地跳舞。
赵蕴捡起匕首“走了”
顾究飞毛腿般跑回房间,路中不知道撞到了谁,慌忙之中随口说了句抱歉就赶紧走了。
当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只见赵蕴坐在床头,她低头看了看表“你洗了两个小时哎”
顾究身上穿着带血的T恤和沾有血渍的卫裤。
“我没有多余的衣服……”
赵蕴笑了起来“没事,你脱吧,洗干净明天早上应该就干了”
“但是……男女……”
赵蕴向他扔了个糖“你就把我当男的,我把你当女的”
顾究看着裤子上的血渍,又回了洗手间。
当他出来时,赵蕴已经睡了,他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糖,碎碎念“没事,只是糖纸脏了,一会洗洗手”
随后她剥开了糖纸,将糖含在嘴里,又去了一次洗手间。
今晚也很安静。
顾究起的很早,去检查衣服裤子干没干,发现还是潮湿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当赵蕴醒来后就看见顾究盖着被子怀里抱着裤子和衣服。
“我还能出门吗”
“我帮你去借……你别急”赵蕴出了门。
咚咚咚,诚开了门。
“怎么了雪,有事吗”
“诚哥,你有多余的衣服吗,小九的衣服湿了”她问。
“啊?我没有多余的,湳带了,我跟你去问问他吧”诚抿着嘴微笑。
另一个房间,湳翘着二郎腿听着她来的目的。
“呵,你让他过来求我,我就借给他”
赵蕴有些无语“他过不来,没有衣服”
“那我过去,他再求我”说着他起身走向顾究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三个人看着被被褥捂得严严实实的顾究,诚被逗笑了,湳也扬起嘴角。
“求我,衣服借你”湳说。
“求你妈”顾究恨不得把怀里的衣服撇他脸上。
“你再骂一句”湳用力抽走被褥,顾究狠狠的拉着不让拽。
“求你妈”
湳刚用力拽就被旁边的人拉走,诚搂着他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
赵蕴走到顾究旁边,湳也躲开诚的手,开门走了。
诚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赵蕴“不嫌弃的话穿我的外套吧,湳性子倔”
赵蕴点了点头道了谢,顾究也说了谢谢。
当人走后,顾究穿上了半干不干的裤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套上了诚留下的外套。
赵蕴喝着牛奶吃着饼干。
“今天还要宰兔吗”顾究问。
“其实也不用非得宰兔”她回答。
“那为什么昨天你让我宰兔?”顾究疑惑。
“想让你挑战一下你自己,以后的世界里什么都有,你这洁癖太严重了,如果让你杀人你下不了手怎么办”她吃完最后一口饼干,喝完牛奶。
“……”顾究也拿起背包里偷湳的牛奶和面包吃了起来。
早餐吃完后她就领着顾究又找了两只兔子,这次她抓住兔子的脑袋,掰开它的嘴,把胡萝卜塞进去,一步到胃。
手腕上的绸子又加了10。
顾究学着她的动作,完成了一步到胃。
两个人剩下的时间悠闲得很,四处走走聊天。
“这么简单就完成了喂食,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死呢”顾究嘴里含着糖,不理解的问道。
“一定是中间的步骤出现了问题,比如他起初拿起兔子时,兔子从他手里逃走了,随后变得越来越大,就把他吃了呗”
“奥~”
钟声响起,他们两个回到大厅,这次吃饭并不愉快,因为餐盘里的两根胡萝卜也不见了,整个餐盘空空如也,兔子庄主的餐盘却是活生生的兔子,所有人看着庄主拿起挣扎的兔子,露出尖牙咬破兔子的脖子,用嘴吸吮着兔子的血,当尸体变得干瘪,它就把兔子扔进嘴里嚼了嚼,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嘎吱嘎吱”
顾究扭过头不想看此场景,但声音传来的那一刻,他忽的捂住嘴,满脑子就是“恶心”两个字。
一共就剩下七个人,除了湳和诚还有装恶心的赵蕴外,其他四个人脸色都不好。
兔子庄主离开了,有两个人立马冲向厕所。
赵蕴也拉着顾究回了房间。
顾究嘴里含着糖好多了,他这几天内第一次感到悠闲,他坐在床上和赵蕴聊天。
“你有没有很重要的人”赵蕴问。
“父母”他回答。
“没有其他人吗,例如爱人朋友之类的”她又问。
爱人是没有,母胎单身26年,但是朋友……记忆里又出现了那个人的脸,可他孤独了10年,那人也早不是朋友了,他摇了摇头“没有爱人,至于朋友……曾经有,现在没有”
“为什么和之前的朋友绝交了”她又追问。
“应该存在误会吧,记得不太清楚了”
顾究抬头望向窗外,今晚的风似乎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