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晚,时博市的夜空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吝啬地只露出一角。高速收费站的灯光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这座城市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老郭坐在收费亭里,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的车流,心中不禁感叹:“这开学了就是闲,孩子们都回校上课了。”
他拧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那股淡淡的苦涩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随后,他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对隔壁的老田说道:“听说小韩快结婚了。”
老田将身子靠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疲惫。“好像是吧,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下周六。”说完,他又将手搭在键盘上,开始了工作。老郭也把头伸了回去,把胳膊放在窗户上,笑着说:“那你这当师傅的份子钱可不得随三四千呀。”
老郭的话音刚落,两人的笑声在收费站的夜空中回荡。老郭接着说:“唉,那你也算他叔了。”他们还没有聊完,便看见全处跑来人朝这边喊:“快封卡,有人闯卡!”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呼啸而至,把整个高速收费站围得水泄不通。
老郭见这样也是好奇,说到:“头一年下来闯卡的人也不少,无非就是为了少交几块钱过路费,但这次阵仗可够大的。”他走上前,拿一支烟递给了一旁的交警,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哎同志,咱这是咋回事啊?”老郭伸手向交警点烟。
交警吸了一口烟后,才说到:“从隔壁省高速一路闯卡,好像吸了点就没减过速。”这时,远方传来引擎声,声音渐渐变得更加清晰。不一会儿,一辆快成废铁的黑色轿车映入眼帘。交警急忙把烟丢下,拿起喇叭喊话道:“请你减速停车!”
那辆车越来越近,身后还跟着几辆警车,但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直到一头撞上了拦截杆,整辆车顿时失控侧翻,直直砸到了一旁的收费亭上。现场顿时尘烟四起,等烟散去,老田急忙上前救人,才发现刚刚那一撞把驾驶室的人都甩飞了出去,整辆车也被撞得七零八落。副驾上的女人头低垂,不知生死。老田见后座还有个婴儿,便急忙抱了出来。
老田见这个孩子十分有九分,像他的儿子,不禁将手放在婴儿的小脸上。那婴儿也好似有心灵感应,一下睁开了眼,但一口咬到了老田的手指上。老田也没有当回事,只以为孩子饿了。一段时间后,时博市中心医院救护车赶来,将一家三口送去急救。虽然老田与他们并无太多交集,但还是希望那孩子最起码能活下来。
时博市中心医院内,男人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被宣告死亡。女人还有心跳和孩子一起在ICU里治疗。心跳仪上女人的心跳在渐渐归零,即使医生和护士在全力抢救,但女人的病状很奇怪,全身没有一处外伤,体内器官也完好,但心跳就是归零了。医生放下手中的除颤仪“死亡时间9月6日10:32”正当全体医护人员默哀时,那女人突然间睁开了眼,身旁的护士大叫。让人汗毛竖立的是,心跳仪上的数字依旧是一条笔直的横线。女人伸手抓住身旁的护士,张口就要咬去。不过自己还带着氧气面罩。
但在停尸房的男人也已经醒了过来。他的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像野兽一样,充满了血丝和狂暴。他的手指开始变得尖锐,指甲变得像刀片一样锋利。他从停尸床上坐起,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整个医院都能听到这恐怖的声音....
深夜的时博市,月亮躲进了云层,星星也失去了光芒,整个城市被一片黑暗笼罩。高速收费站的灯光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刺眼,老郭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强撑着困意回到了宿舍。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
但当他走到宿舍门前时,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咔哒咔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嚼骨头。老郭的好奇心被勾起,他朝声音的来源找去,发现声音竟是从老田的宿舍内传来的。他本以为老田在吃夜宵,正想转身离开,却突然感觉脚下黏黏的。
老郭半蹲下身子,伸手沾了点地上流出的液体,放在鼻前闻了闻。那股血腥味让他的睡意全无,他心中一紧,意识到这可能是宿舍进了贼。他赶忙将眼睛贴到猫眼上,往内看去。宿舍内的桌子上有盏台灯,但电压似乎不稳定,光线忽明忽暗。借着微弱的光亮,老郭勉强能看清桌前蹲了一个人,像是在翻找东西。
忽然,电压稳定了下来,台灯的光线变得明亮。老郭勉强看清楚了桌前的人——正是老田。但更让老郭震惊的是,老田的身下竟然还压着一个人。接下来的一幕让老郭直接傻了眼——老田竟然一口咬向身下那人的脖子,生生扯下了一块肉,然后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老郭一下坐倒在地,他的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不久后,整个收费站成了一片地狱。借着月光的照应,可以看见有人在捂着腰跑,那人正是老郭。老郭跑回自己的车上,打开灯光,从手箱里拿出笔记本,把他能想起来的事都记了下来——从那场车祸,再到老田被那名婴儿咬伤的一切。
正当他开车想走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痰痛。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拉开衣服一看,发现肚子右侧的肉已经被咬去了一大口,甚至清晰可见根根肋骨。老郭只能躺在车上,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时间:9月7日早上6点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张无忌的卧室里。闹钟的滴答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关掉了闹钟,然后缓缓地将头探出被子,脸上挂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不想上学!!!” 张无忌喃喃自语,随后把枕头盖在头上,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周一。但无论他如何抗拒,时间的车轮依旧无情地向前滚动。7:15,他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校门口,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张无忌的肩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李婉怡。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怎么啦?不会是作业没写完吧?!” 李婉怡调侃道。
张无忌把拍在肩上的手拍了下去,有些无奈地说:“不是啊,大姐,今天周一!周一!”
李婉怡小嘴一嘟,显然是刚才那一下拍疼了她。她轻轻捏了一下张无忌的脸,有些生气地说:“我看就是你作业没写完!怕挨打!”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学校。
张无忌将书包甩到座位上,刚想出去玩,就被人叫住。他心想不好,打算一个健步冲出教室,但身后却被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砸倒在地。
“张无忌!我给你做几次值日了?!” 王默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呀,王哥,最后一次嘛,求求你了” 张无忌躺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回答。
“行了行了,快起来,帮帮帮,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王默言无奈地说。
“嘿嘿,谢谢王哥。” 张无忌回应道,然后立马从地上坐起来,一溜烟地跑出去玩。
其实,王默言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最后一次,毕竟之前有过“最后一次”借他抄作业,“最后一次”给他打掩护,“最后一次”帮他传纸条。
王默言走到教室后排拿扫帚,听到了后排几名女生的讨论。
“她就是上次校庆表演刀舞的那个男生吗?”
“对,听说还是一身肌肉”
“呸,死装男”
王默言不想与他们有什么交流,心想只要他待会儿打扫卫生,她们不乱丢垃圾就行。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张无忌的课桌上。教室里的风扇在头顶上吱呀作响,却没法吹散教室内的闷热。张无忌的眼皮沉重,他的头不自觉地向前倾,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到前排同学的背。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在课堂上总是难以保持清醒,直到那下课铃响起,才能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唤醒。
“叮铃铃,叮铃铃”,第二节大课间的铃声终于响起,张无忌在睡梦中多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醒来。他伸了个懒腰,带着一丝惺忪的睡意走出教室,打算去找李婉怡聊聊天。他的脚步轻快,完全没有意识到校园里即将发生的剧变。
当他走到高三五班门口时,张无忌看到一名同学突然抽搐,直直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同学们惊慌失措,议论纷纷。
“我靠,你怎么了?”同学甲焦急地问。
“说发烧就发烧,这假给你请的...”同学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无忌打断了。
张无忌挤开人群,到了跟前,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眼皮翻白,满口白沫,手脚还时不时地抽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你们看好他,我去找老师!”张无忌大声说道,然后转身就跑。突然,学校对面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巨响,“我靠!!”同学甲大喊。正当众人的目光被校外的车祸吸引时,没人注意到那名倒地的同学忽然剧烈咳嗽了两声,随后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方式站了起来,直直扑向离他最近的同学。
张无忌走了一半,回头望去,就看见有人在互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犹豫,立马朝天台跑去。这种情况,他只在电影中见过——丧尸病毒爆发了。
张无忌跑上天台,立马将天台的门反锁。没等他喘息,门外就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他愣了一下,不敢去听那敲门声,扭头躲进了旁边的杂物间。张无忌靠在墙上,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直直瘫软了下去。他不知道刚才敲门的是那些丧尸,还是李婉怡、王默言他们。如果开了门,可能会见到他们,但也可能放进来的是丧尸,那么自己必死无疑。但不开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整个校园内充斥着各种惨叫声。张无忌用力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抱着头痛哭。他就这样哭着哭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张无忌被腕表上“滴答滴答”的闹钟声从沉睡中唤醒,他睁开眼,世界依旧笼罩在一片混乱之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窗外不绝于耳的汽车鸣笛声和偶尔传来的爆炸声,无情地将他拉回现实。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多,校园内虽然相对外界显得安静,但远处的惨叫声仍然清晰可闻。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无忌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把修剪花木的大剪刀上,灵机一动,将其拆解,用铁丝和绳子巧妙地组装到了一根木棍的两端,制成了一把简易的武器。在打开杂物间的门,准备出去时,他的目光被塑料桶中的链锯吸引。稍作犹豫,他还是决定将其别在腰间,以防万一。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那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袭来时,张无忌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他刚走到自己的楼层,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曾经熟悉的面孔,但现在却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肚子被抛开,肠子流了一地。张无忌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穿过这些尸体,一边走一边小声喊着“李婉怡?王哥?”。
他来到了李婉怡所在的班级,推开门,教室内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书本和学习用具散落一地,桌子上趴着几具尸体。张无忌一具一具地将他们翻过来,希望找到李婉怡的身影。每翻过一具尸体,他的心就沉下去一分,好在没有一具尸体是李婉怡。这时,教室后排的椅子突然倒下,张无忌紧握武器,警惕地走上前去查看。
他发现一名女同学倒在地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求求你,救救我...” 张无忌只是蹲下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打算离开。那名同学伸出手抓住了张无忌的脚腕,“求你..救我...” 张无忌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带着她只会成为负担,况且还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被感染。如果她被咬了,那么自己身边就相当于带着一颗定时炸弹。他狠下心,一把扯回自己的脚,径直向教室外走去,不再理会女同学的哭喊声。
张无忌刚走出教室,迎面就撞上了一具丧尸。这只丧尸原本在隔壁教室游荡,或许是被那女同学对自己的咒骂声吸引,它蹒跚地走出了教室,正好与张无忌打了个照面。张无忌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心中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
他决定先发制人,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武器刺向丧尸的头部。然而,情况并不如他所愿。这把由大剪刀改装的武器,枪头太短,并没有直接扎进丧尸的大脑。更糟糕的是,武器竟然卡在了丧尸的头骨中,无法拔出。
丧尸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张嘴就要朝张无忌咬来。张无忌迅速反应,用脚猛地踢断了木棍,左手紧握着卡在丧尸头颅上的武器,勉强控制住自己与丧尸的距离。好在剪刀分别绑在了木棍的两端,他右手握着另一端,用力一划,削掉了丧尸的下巴。紧接着,他立马透过口腔终于将剪刀插入了丧尸的大脑。
但那丧尸竟然还在动。张无忌没有犹豫,一记横踢,将丧尸踢倒在地。他立刻上前,双手抱起丧尸的头颅,狠狠地往地上砸去。这一次,剪刀终于贯穿了丧尸的大脑,丧尸彻底停止了动作。
张无忌击杀掉这只丧尸后,倒在地上,气喘吁吁。他感到一阵疲惫,但更多的是庆幸。幸亏之前自己的爱好是做些体育运动,练练肌肉,体能还算说得过去。尽管心中有些不忍,毕竟这也是曾经的同学,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情况下,自己的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平复那狂跳不已的心脏。
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坐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武器。一把长枪经历过一场战斗,又成了双手武器。张无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便有了打算。好在他之前是个冷兵器爱好者,也热衷于真人CS,但现在这种情况,那些玩具枪一类肯定用不上了。但之前有买过一些护甲和头盔等一些防护装备,都是真家伙,这些东西和一些刀和弓起码能用。
于是他打算回家去取武器,之后去李婉怡他们家找找她。但目前让人头痛的问题是自己要怎么样冲出丧尸的包围圈回到家。张无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坚定地望向校园的出口。他知道,他不能盲目行动。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让他安全穿越这片充满危险的区域的计划。
他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校园的围墙不高,但周围游荡的丧尸数量不少,直接翻墙而出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需要找到一个丧尸较少的区域,或者找到一个能够分散丧尸注意力的方法。这只是开始。他还需要回家取武器,然后去找李婉怡。他不知道她是否还安全有可能他已经死在了校园内,但他必须去确认。
张无忌站直身体,调整了一下腰间的链锯,之后仔细的想了想,刚刚在天台上就已经观察过了校门口的丧尸数量并不多,但撞到校门的车辆是个问题,那些汽车说不定都会时不时的鸣笛,等到发出声音的话那就麻烦了,会吸引整个校园的丧尸朝校门处去。于是他打算走自己经常和王默言翻墙逃学的那条路。没想到这条捷径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他沿着校园的小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丧尸的视线,向那条捷径走去。这条路他和王默言曾经无数次地走过,每一次都是为了逃避老师的追捕,或是逃出去上网。但现在,这条路成了他活下去的关键。
张无忌来到了围墙边,这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围墙上有一个他们曾经无数次翻越的小缺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围墙,用力一撑,身体轻盈地翻了过去。他落在了围墙的另一侧,这里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四周没有丧尸的踪迹。
他沿着小巷快速前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他知道,家中的武器和装备是他生存的关键。他必须尽快拿到它们,然后去找李婉怡,确保她的安全,还有王默言,一切他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