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阁,灯火幽澜,只里屋十分明亮,长枫半躺在炕上,颇为委屈,自己不就要了个丫鬟,怎么就挨得一顿打,林噙霜黑着一张芙蓉面,为他上药,虽也埋怨盛纮下手忒重,可知道事情起因经过,连她都想下手打长枫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跟那边抢个女使做什么?这不是活生生将把柄往那里送,你爹爹虽然打的重了,可不也是你活该,被个狐媚子迷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提起这事,林噙霜便觉火大,原本她更得宠,一心指着儿子把王若弗那边压下去,长枫也是天资比旁的更出色,可架不住自个儿能造,成日和丫鬟们厮混,半点不想着上进读书,反倒是长柏,虽没那么聪慧,却硬是靠着挑灯夜读,得了那庄学究的夸赞,怎不叫一个堵心。
“娘,我是真心喜爱羊毫,你就替我要过来吧,我实在是……”长枫很是不舍,他也是头回体会了念念不忘的滋味,脑海里都是岳慧盈的天人之姿,还有她挑水离开的身影,若是自己,怎么舍得让她干这重活,二哥哥自己不珍惜,还对他推三阻四的。
一旁的墨兰瞧见长枫还是这番色迷心窍的状态,不由得出口讥讽,“哥哥当真风流,只是你又是庶子,又不肯读书上进,人就是做妾,也不往你身上!”
长枫听着自家妹妹的风凉话,“你尽胡说,二哥这般待她,让她一个弱女子挑水扫地,她又怎会愿意给二哥做妾,若是我……”
墨兰更是诉苦埋怨,“可人也指不上你,你去要了,爹爹把人给你了吗?你要自个能读书得个好前程,什么女使要不到,如今连我们都指不上你,那什么羊毫猪毫能指着你?”
长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妹妹是说,我要有了前程,就什么女使都能要着了?”
墨兰秀美俊俏的小脸,皱了起来,林噙霜也抱怨,“你如今为了那个羊毫,什么都不顾了!”
“你要能有前程,你要能考中,自然就能要着啊,可你成天不是喝酒,就是和丫鬟们,要不然就是出去走猫逗狗,还去广云台,你考得中什么?我看就让长柏踩在你头上,也让如兰踩我头上好了!”墨兰也发了脾气。
而长枫的心里只有那句,有了前程,便能和岳慧盈在一起,不知怎的,便生出一股子劲来,等到上完了药,便回自己的院,拿起了久违的圣贤书,开始滔滔不绝的阅读起来。
长枫改了,倒是真心悔改一般,一心翻阅经史子集,在庄学究的课上,也绝不缺席,庄学究倒也挺好奇他怎么生出这般上进的劲头,墨兰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一激,反倒让长枫变得钻研仕途,自己和林噙霜骂他多少回,他也听不进去的,如今为了得着美人,倒是什么都能做,一时间也有些寒心,自己和小娘两个人抵不得他得着美人的动力大。
而明兰瞧着长枫看着比长柏还要努力几分的时候,也从祖母这里吃瓜,长柏房里有个奇女子羊毫,勾的长枫没了脸面,如今长枫又这般聚酯,想起羊毫那张黄瘦平庸的容颜,唯唯诺诺的气质,心中凌乱,看不出长枫看似颜控,也和那些脑残呕像剧里面的男主一样,阅尽人间美色,却偏被平凡女主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