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晚和陆行云大婚是在年后不久。
谢停晚身穿大红喜服骑在马上,后面跟着陆行云的花轿,长街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脸上带着喜悦、祝贺、羡慕……
谢停晚磕了头,陆行云回了房。谢停晚一杯一杯的喝,天黑了,黑的人影在地上影影绰绰,分辨不清谁是谁。
顾远扶着谢停晚走到房前就放下了。谢停晚推开门,陆行云端正地坐在床上。谢停晚喝了酒,一杯一杯,他想醉,醉了就好。
“崔折枝?大哥哥你莫不是敷衍我的?”
那人不语,放下手中寒梅。
“崔哥哥,那你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我都不敢偷太多药。偷太多药,冷含青那个小气鬼会发现的。”
那人还是不答。
“崔哥哥,我得走了。再不走,父亲就要找我了。”
那人罕见的摸了摸他的头。
谢停晚趴在桌子上,倒了杯酒,正打算仰头喝,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谢停晚,汝之意,吾不解。”
他还是穿红衣,衣袂飘飘,衣角沾了雪。酒醉壮人胆,谢停晚起身一把抱住了他。
“崔哥哥,你言而无信,你不告而别,你背信弃义,你……”谢停晚一句一句控诉,把自己的满腔恨意丢的一干二净。
父亲母亲在西廊州大战中尸骨无存,谢停晚一个人走了十多年,打了无数场仗。等到仗终于打完了,边境再无人侵扰,狗皇帝却开始算计起他来了。
勾结南蛮,意欲卖国。
好重的罪,重的对他称颂有加的百姓都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重的有人提刀砍了府门前父亲为母亲亲手植的梧桐,重的他喝了一杯毒酒了却一生。
“崔哥哥,我忽然觉得好累。我想去寻父亲母亲了。”谢停晚推开了崔泮,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崔泮将陆行云放在塌上,扶谢停晚上床,随手一挥,摇曳的灯光停止了跳动。
谢停晚晨起时头疼的厉害,昨夜好像有人来过。
陆行云问完了安直接回了房,彼时他们心照不宣,任由闹剧开演。而今关起门来,陆行云摊开了牌。
“顾白,我嫁你,你娶我,谈不上什么真情实意。既然是父亲他们的意思,我也就顺水推舟了。”
陆行云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将自己的一生系于一个浪荡公子的身上并不是她陆行云。
“为夫没有想到夫人还是一个孝女。”谢停晚嘲讽道。
“彼此,夫君也是一个大孝子呢。”陆行云如花似玉的脸上充满了讽刺。
谢停晚和陆行云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假象,一日,陆舟和顾与在朝野之上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