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臣带着温弈心回到琯主府时,琯主府的侍女早已等他们了。
“白仙师。”大侍女安羽看见他们高兴地迎了上来,取过他们提着的物件,对女孩温柔地笑道:“妮妮累了吗?琯主今天给你带了康乾阁做的奶糖。”
温弈心对着安羽点了点头,带着奶糖跟着侍女安羽离开了琯主府招待人的灵宝阁。
温弈心被带走以后,白穆臣只得独自一人走进内阁,刚刚跨过去一个门槛,一只白净的拳头已经迎向他的面门:
“老弟,看招!“
女人魔鬼般的身材,一头黑发如瀑,身上穿着还没脱下来的战袍格外引人注目。白穆臣无奈地笑了笑,与他姐姐白杨颖打斗起来,两人打得一时间不分上下。
白杨颖手心出现一把雕刻着麒麟纹大铁锤,朝着他扔过来,白穆臣目光滞了滞,没想她到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白穆臣轻松地拿着扇子,与白杨颖进行贴身肉搏。
每次出招,白穆臣都能抢先预判,然后点断白杨颖的连招。
白杨颖怒吼了一声,将自身的气息提升,提起地上的麒麟锤。一锤比一锤猛,中间还掺杂着火球,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白穆臣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姐,有必要吗?”
白杨颖没有搭话,继续猛攻,白穆臣只好东躲西闪,愣是没有使用一点法术,不敢还击。
不过旁边的花瓶被砸得稀巴烂,木制的家具腾地一下烧起火来。
可惜了这些宝贝,白穆臣眼里产生了一丝同情,可都是钱呐。
旁边送完温弈心回来的大侍女安羽和一众没见过这场面的人,吓得躲进后堂的屏风里藏了起来。
白杨颖气打得差不多了,眼尖看到了想偷偷离开的大侍女安羽,收起了手中的大铁锤,朝她指了指说:“过来!安羽,把这些东西去府里换一换!”安羽默默地端起茶盘走回来。
“主子,请坐。”安羽用新来的杯盏斟了米茶,“对弟弟何必那么…烟火气呢?一家人温和些…也不是什么事情。“
白杨颖一屁股坐下,拿起茶就一股脑地喝,哼了一声,“还不是梅小馨说我不如他!”
“大胆!居然敢唤太上琯本名!”一声喊从门口传来“谁?”白杨颖不耐烦地说,准备将麒麟锤扔出去。
“停停停,还不是你家旁边那位四公子相府。”白穆臣赶忙阻拦道。
大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鹰眼一样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浓密的剑眉稍稍向上扬起。来人抚掌,熟人见面分外亲切,白穆臣两人互相抱拳行礼,白杨颖头也不抬地喝着米茶。
安羽识相地安抚好屏风后的舞姬画师们,派人送他们离去。另一个大侍女凤梨便带着四公子走了进来。
“哈哈白兄,好久不见。“
“四公子不愧是政事名流,今天一看一不知道,好一个玉树临风!”白杨颖无视内阁到处还没收拾出来的破破烂烂,“四公子,请坐!”
外面温弈心和府里学堂的弟子都好奇地趴在内阁门上看,府里好久都没来过人了,他们课都不上了,乐得新鲜。
“今日我来府中有一事相求。”四公子不再推脱,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太上琯已同意琯主登基执政,近日琯主一直不到朝堂上宣布执政的消息,大臣们已经开始议论琯主您了。”
白杨颖笑容渐渐消失,她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依我看,琯主年数不高,太上琯为何提前退位给琯主。”白穆臣皱眉道,“想垂帘听政。”
三人沉默不语。
“她中毒了。”四公子率先开口,“她中的是你师傅都治不好的毒。”话是对白穆臣说的,可却意有所指。那会用毒,能和他们作对的人是谁呢?
“你说是鸳鸯教干的?”白穆臣问道,“鸳鸯教一向与花国水火不相容。这是个极善用毒的杀手组织,在花国可谓过街老鼠。“
“不是。”四公子摇了摇头,“是梅先琯夫君小妾的女儿雨菱派人给她下的。审查这件事的癸巳寺已私密调查过此事了。”
白雨菱!癸巳寺!
“好一个白雨菱!她之前害的我们不够,又来害我母亲!”白杨颖气得拍了拍桌子,“我咒她世不为人!“
“先别气。“白穆臣安抚了一下姐姐,随后问四公子道:”除此以外,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还有多少人想知道这件事?“
“回白兄,你我三人,癸巳寺,还有梅先琯。除此除外,绝无一人知晓。“四公子坦然回答道。
白穆臣松了一口气,后背靠在了松木雕花沙发上。他一向知道四公子从不说假话。
“四公子陈牧仁,“白杨颖突然开口,语气变得凌厉,”现在我命令你和诸位大臣,准备好我的登基典令,告诉大小官员和百姓们,明天我就宣布执政的消息。“她眼神坚定。
“是,臣领命。“四公子接过白杨颖手里刚写好的指令,手微微颤抖着,”那臣不打扰琯主和白兄了。在下告退。“
“凤梨,送客!”温弈心在外面远远听着白杨颖带有一丝怒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