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要开画展,是冲业绩的好时候,叶子特意起了个大早,简单化了个妆,早早赶去画廊。
一进画廊,女同事就叫她:“叶子,去更衣室换裙子,快点,我就等你呢!”
叶子点点头,跟着同事到更衣室打开服装袋。
白裙子?
叶子狐疑地换了衣服。
女同事见她出来就眼前一亮,说:“这裙子跟你好配啊!”
叶子笑了笑,说:“别贫了,要开工了。”
叶子的业绩向来好,孟宴臣到的时候,她已经推销出去了两幅画,并且正在跟金发碧眼的帅哥交流,用的是法语。
那个帅哥是个法国画家,浪漫、敏感。
孟宴臣看着叶子言笑晏晏。
叶子又拿下了两单。
叶子送走那位法国画家,转身又锁定了一个目标。
孟宴臣抬步向她走过来。
叶子看见他,微微一笑,说:“孟总好!”
孟宴臣问:“业绩不错?”
叶子点点头:“在这儿工作主要是靠提成,要是拿基本工资的话……”
她没有再说下去。
孟宴臣笑起来,说:“陪我看看画吧?”
叶子巧笑嫣然,问:“孟总会给我增加业绩吗?”
孟宴臣笑道:“这么财迷?”
叶子说:“没钱才财迷呀!有钱的话,谁还喜欢钱呀?”
“马爸爸不是也说,他不喜欢钱吗?”
孟宴臣笑得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说:“走吧!”
吴总在远处拐角点了点头,笑着走了。
叶子陪孟宴臣看了许多清新、热情的画。
孟宴臣问:“这样的画,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叶子莞尔道:“人总是会向往美好的事物。”
孟宴臣没有说话,他在一幅机械舞面前停了下来。
叶子看向那幅画,怔住。
孟宴臣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叶子淡淡道:“很痛苦,一个提线木偶,本来没有灵魂,他偏偏有了灵魂。”
“自由的灵魂却被禁锢住。”
“他身不由己,被束缚、被捆绑,做着他不喜欢的事。”
孟宴臣被震撼在原地,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就是那个提线木偶。
叶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说:“孟总,我不建议您买这幅画。”
孟宴臣被拉回现实,他问:“为什么?”
叶子看着他,说:“一个人如果已经足够痛苦,那还是不要买这幅画了,看着这幅画,与他同病相怜,只会得到两份痛苦,还时时提醒自己,自己多么痛苦。”
“还不如看一看那些阳光美好的画,治愈一下自己。”
所以,这就是你之前带我看那些画的原因?
他没有问出口。
你为什么这么懂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也没有问出口。
孟宴臣只是沉默着。
临行前。
孟宴臣拿走了一幅向日葵,给叶子增加业绩。
坐在车里,他又忍不住怀疑,怀疑叶子,怀疑一切。
她难道是有预谋的接近他吗?
他恶意地揣测她,又不能自拔地想着她。
叶子是一个闯入他生命的意外,她匆匆而来,也应该匆匆而去。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孟宴臣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