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在对方即将打晕自己的时候便稍微侧身,使得对方那一手刀砍在了别的地方,而他装作被打晕,顺理成章的被人绑了起来。
一条小青蛇刚刚从墙角探出头来,恰巧撞见这一幕。
如果秦孤此时没有装晕,他一定能发现,这条小青蛇眼熟的很,正是他前些时日采药时,忽悠过的那一条。
“这次的货不错,真是俊俏。”
“那是!李兄,我这次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搞来的,这银子……”
耳边传来交谈声,秦孤微微睁了睁眼,看见了两个背对着他站着的人,而他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
他悄悄站在其中一个人身后,“哥哥,聊什么呢?”
那人一惊,吓得整个人颤了颤,还没等到他有所反应,秦孤先把人打晕了。
另一个便是绑他来的,显然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哇的一声便要跑。
他刚跑了两步,领子便被人扯住,猛的往后一拉。
秦孤弯眼一笑,惹得那人迷住了眼,下一瞬,那人便被秦孤打晕了。
收拾完残局,秦孤拍拍手上路。
红衣蹁跹,面覆珠帘,“少女”独自走在路上,无端的惹了些许视线。
最终,他在青楼面前驻步。
里面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热情的招揽客人,看见他不免分给他几个眼神,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多余动作。
青天白日,世风日下,秦孤晕倒在青楼门口了。
系统幽幽上线:【宿主,装晕这招您已经用过两次了。】
晕过去的秦孤答道:【谁规定的装晕只能用一次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晕九百九十九次。】
系统:【……】他错了,他不该多嘴。
见他晕倒在门口,姑娘们顿时花容失色。
最后,守在门口一红一绿的姑娘相互对视一眼,扭着腰肢把秦孤捡回去了。
“妈妈,这,这真的是她自己倒在门口的!”
“对对对,我们是看她可怜,就先把她捡进来了!”
小红小绿扭着手帕,说完便低着脑袋不敢看老鸨。
因为青楼人太多了,开支过大,妈妈已经明确下过命令,不让再随便捡人了。
但是,但是这个不一样啊,这个太漂亮了!
约摸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叹了口气,坐在秦孤旁边,替他掖了掖被子。
“罢了罢了,下次不要再捡了便是。”
话音刚落,代替小红小绿守门的小紫小蓝低着头,怯怯的扶着一个晕过去的青衣女子走进来,弱弱看了一眼看起来无语至极的老鸨,吓的赶紧快走几步,一把将人扔在了床上。
啪嗒一下,青衣女子被准确无误的扔到了床上躺着的虚弱至极的“病美人”身上。
秦孤好悬才忍住没发出痛呼。
小蓝小紫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低着头站在一边,小嘴叭叭叭的开始解释。
具体套路跟小红小绿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复制。
小紫率先讨好着笑着抬头:“妈妈,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晕倒在……”
老鸨面无表情,接过她的话,“真的是自己晕倒在门口的。”
小紫扭着手帕,愧疚低头,小蓝面带谄笑抬头,试探开口:“对……”
老鸨再次面无表情打断,“对对对,你们就是看他可怜,就先把她捡进来了。”
小蓝收回笑脸,低下脑袋,与同样低着头的小红小绿小紫站成一排。
但是,但是,这个不一样啊,这个也太丑了啊!
装晕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拿去对比了,沉默着努力缩小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让老鸨注意到,把他俩扔出去。
沉默许久,老鸨扫视一眼跟鸡崽子一样缩在一起的红绿蓝紫,终于发话了,“我们怡香院不养闲人,若之后他们两人醒了,但不愿留在这里卖身或卖艺,那便放他们走吧。”
红绿蓝紫齐刷刷抬头,“妈妈最好了!”
老鸨说完便走了,临走前留给他们最后一句话,“到时候记得找他们要药钱,不能白救人。”
红绿蓝紫齐刷刷保证绝对不会忘记要钱,随后开始分工,安排各自要做的事。
门被打开,又紧接着被人合上。
意识到所有人都走了,秦孤睁眼,打算把身上这个人肉沙包拿开。
结果他刚一睁开,便对上了另一双漆黑的眸子,和一张画的五彩缤纷的脸。
秦孤:“……”
吓到他了,有一种人鬼莫辨的错觉。
对方见他不说话,率先开口了,“你不认得本君了吗?”
秦孤张了张嘴,再次沉默。
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一号人,这种花花绿绿的姑娘,他这辈子跟上辈子都不可能认识。
感受到了他的沉默,没等他狡辩,对方又自顾自开始解释了,“我名裴青,是绛珠草的守护者,上次与你相见时,你把我的草抢走了,那时我尚未化形,还是一条小蛇。”
他这么一说,秦孤倒是想起来了,“原来是蛇君。”
“嗯。”裴青坐起身,上身无意识的围着床柱绕了一圈,自始至终顶着一张大花脸,面无表情。
这场面莫名有些喜感。
秦孤扬起一张笑脸,用甜腻的女声问道:“不知蛇君来此所为何事?”
裴青淡淡道:“跟着你。”话落,他歪了歪头,“我记得你是男子,为何扮成这样?”
秦孤叹了口气,“迫不得已罢了,倒是蛇君,为何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跟你学的。”
秦孤:“……”
他化妆技术有这么差吗?
最后,在秦孤的劝说下,裴青终于答应把脸上的红红绿绿擦干净。
就在他想要实施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拎着药包的小红和他们两个撞了个正着。
此时缠在床柱子上的裴青已经把自己扭得不像样子了,就差化成原型了,他面无表情的拿那张大花脸对着小红,毫无心理负担。
小红愣在原地,然后喜笑颜开,走过去摸了摸裴青的脑袋,“别说,虽然丑了点,但是骚这方面,你还蛮有天赋的。”
裴青转过头问秦孤,“骚是什么意思?”
头一次解释这种问题,秦孤斟酌着道:“意思是,夸你扭得好看。”
裴青点头,“我扭得是比较好看。”
秦孤脸上挂着的笑,突然有了一丝裂缝。
这对话怎么这么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