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最近红谷公司跟中指的那个大哥,好像有些不太和睦,
这个新兴的势力在与有一些年头的地下市场的贸易交锋中事态变得逐渐升级,连带着资金链出现了一些问题。就在上个月上旬,他们交的贡金交少了很多,还晚交了一个月,那位大哥很生气。当天晚上就有中指的人找上门来问责。还是布鲁托尔亲自出面,又是陪笑脸,又是端茶倒水。这事才糊弄了过去。
后面他们靠着网络与九协的支持,才能压地下市场这边一头,甚至在帮派战争里,凯琳有好几个手下负了伤,甚至还有两个人被抓了过去。不过红谷公司也没讨到好处——好几处厂房被凯琳的手下炸塌。红谷公司里面的人打死打伤者无数,
传闻布鲁托尔本人也被炸烂了一条腿,做了手术换了义肢,但他们的这方面的医生明显不太高明,义肢跟他身体上做的强化手术出现了排异反应,听说他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还要拄着拐杖走,至于情报的真实性,我不能苟同,因为这些最多都是传闻。——毕竟谁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接下来是要干的活,
第一,在下一个星期,是那一位中指兄长的生日,到时候布鲁托尔会准备着自己的礼物,以及一大批奢侈品进入中指兄长的在L巢举行的生日宴,我们的目标就是无论用什么办法,爆炸也好劫车也罢必须给我把这事给搅黄来!
(官方的L社能让一个帮派老大在自己的地盘上搞生日宴会,估计准备还挺充分)至于红谷这次行动的目的目地在于缓和红谷这种地方小势力与中指的紧张气氛。并且借此机会,用带来奢侈品巩固一下与巢内老爷们的“友谊”。希望能够借助L社之手拿下整条铁路落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一条向北的铁路虽然大部分都是在红谷的掌握之内,但这个撑控最多是在U巢海岸到L巢南部——中间的有一段路是在18,19号巷的交界地带,这里面的凶恶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里不谈,之前红谷与中指交好的时候,平时还没有什么人能来找麻烦。
现在不一样,中指不罩着他们了,就在上个月,这块地方的铁轨,硬生生被人给扒了下来——当地存在的大量的工坊,那一些工匠们早就看红谷这个倒卖赚差价的家伙不顺眼了。再加上火车经过的时候严重的噪音。以前是惧于中指的势力,有什么小动作也只敢偷偷的干。红谷失势了还得了,那段轨道,甚至连枕木都没有落下,只剩下孤零零的地基在哪里。现在只能指望巢中权贵们的资助来让红谷挺过难关了。只要能有官方的名头来,以及资金支持,现在的问题都不再是困难。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红谷这个要爬出坑的家伙,给狠狠踹回坑里去。
至于第二件事,相关的纸上明确写着,“完成第一项之后,视情况,十日后以信件的形式交付给我”。看来真是一个麻烦的东西。
该睡觉了,我把资料用手机各拍了一张照片。整个人坐进被子里,洪看了看上去还没睡,穿着睡衣瘫在被子里,在那里刷视频,不过刷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些感兴趣的,去玩手机丢到一边钻进被子里去了。
“啊——好冷~…龚理你靠近一点呐!”
咝!好冷!
今天就这么睡了。
床上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了雨的声音,就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一双脚就好像是在被饿兽啃咬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了跳闸的“咔”的声音,我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听到女仆的声音
“奇怪…”又是一种稀疏的声音,我听得不大清楚,但我怀里面的洪相比较于我,在这一方面,明显更加出色。
“洪,还醒了吗?”
“哎呀,知道啦,自己听去,不要打扰老娘睡觉!”
于是,她用她的无名指,插进了我的耳朵里,指尖越钻越深,直到连接到了我的耳膜。那楼下的声音也就更清晰了一些。
人挪步的声音紧接着是轻微的嘈杂,我们楼下的宴会还在进行,却因为这场断电,不由得打断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楼下的客人们估计不得不回去了。掺杂着抱怨的声音,一辆又辆的汽车发动机轰鸣起来,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了。
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正想要安心进入梦乡时,迷迷糊糊却好像又听到了凯琳的声音,
“我出去一下…”紧接着的就是车门打开的声音,那辆黑色高级轿车就这么开远了。但奇怪的是,伴随着,那引擎,远去声音里面的还有越来越慢的呼吸声与心跳,就在这一座房子里,并没有离开半分,只那种声音混在嘈杂的人群中,让人很难分辨,但等到了人群稀少的时候,才能让人捕捉到。
可能是某位技艺高超的人吧,十分的不对劲,有恶意的味道,他的呼吸里面有十分的有节奏。与这节奏相匹配的,还有那种轻微的不可察觉的沙沙声,那是虫子吗?好像是地毯下房梁上茶杯里,在以一个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所指挥着,他们就在那一些角落——我们可能只能偶尔撇到他们的身影,但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在凯琳所乘坐的汽车远去到咋也听不到机器的喘息声,那个声音蹑手蹑脚的,
咔,是窗户的卡扣被扳下来的声音——他是怎么做到在窗户外面把卡扣给搬下来?我甚至没有听到那个走廊里有脚步声。他就这么轻松的入侵了进来,就在这个停电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一个不友好的入侵者突然闯进来我暂住的居所,而我们——这一栋房间的主人好像对此毫无所知。
而且,我也听不清楚那个人到底走到哪了。他的脚步是时快时慢,房间的门锁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之后,那些锁眼就被轻松的扭开了。这里面的一间间房间简直跟他家一样熟悉。
他走近了近了,他沿着墙根走,就好像一只猫一样。我冒着寒冷把手伸出去放在了拄在床头的拐杖上,但依旧闭着眼,缩在被窝里,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一位女仆好像正在提着水桶上楼,她踩着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显是引起了那个入侵者的注意,他在到了我的门前停了下来。照这个路线来看,他们很快就会狭路相逢!
拖把跟水桶的声音在碰撞,一步一步的向这边挪动着,
“啊,什么声音?是谁?是谁在那里?”一位年轻女性软声呼喊着。
空气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一会儿,回应那位女仆地是一声清脆的猫叫,
“喵~!”
这当然不是,有一只猫在叫,但这一声叫喊,却吸引来了一只真猫。
““喵!——————””
尖锐的声音,就在窗户外面的窗台上。女仆走上前,窗户“嘎知”一声打开了,接着就是扫帚挥舞的“呼!呼!”。与野猫的惨叫了。这个很快就结束了,女仆把那些工具专门放到了一个小杂间里,就又“嘎,嘎,嘎!”的走下了楼——这楼梯的阶段该修一修了。
终于,等到了“嘎,嘎,嘎!”完全结束,那位不速之客就又像一只猫一样落到了地上——看来他刚刚把自己给撑在走廊的房梁上了。
接下来就是漫无目的的寻找,但很快就放弃了。入侵者很明显感受到了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
他想要干什么?他蹑手蹑脚的翻到了中央走廊的房梁上,好像是在观察,整个人就这样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他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不,还是能听到一点的,那轻微的机械运作的声音,是什么特殊的义体?一些小巧的无人机?又或者是“电脑魔法”?又或者是在暗访什么设备?只可惜这些都是我用大脑脑补的。我也不好当场拿着手电筒过去确认,入侵者房梁上磨叽了一会儿后,只听到一身轻轻的喜悦的呼喊。他身手敏捷的翻下了房梁,像猫一样,沿着外墙开始向着大宅另一侧敞开的窗户那里移动,就好像一只壁虎一样墙面窜了过去——按到这个线路,好像是在避开,大厅里面打扫卫生的仆人们。
一进窗户,那个入侵者就直奔一个房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宴会上,凯琳的那个手下爱丽丝就是在那个房间拿的封装的文件袋交给了我。“咔”又是清脆的一下,那扇门好像再说“欢迎光临”一样,坚持比正常拿钥匙开还快——这里的锁简直对那个入侵者形同虚设。
接下来的就更夸张了,这里简直比他的家一样,如果说之前开锁的时候可能还有一些生疏,门后面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卧室里,他径直走向了房头柜柜脚的猫腻,紧接着就是机械运动的声音,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是去底下了,听声音好像是穿过了在穿过了几个小的走廊,一转进了一个小隔间里,声音时断时续,在这一栋大宅的一个角落里,在地底的那一个房间里——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有的是轻微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瞥见了,窗户外面有车灯在闪,洪已经睡着了,我扒开她的手指,悄悄地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借着路灯,我看到了那辆高级轿车,从小巷子里拐了出来——不,不是一辆好几辆。他们整齐有序就跟排练好的一样。
那个女人——凯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