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不…不好了!”
看清来人,躲在柜子后的医生应声走了出来
“西蒙森,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R公司的人…他们又来了…”
“R公司?他们不是要等到入冬前夕才开始扫荡吗,怎么现在就…”
“医生!要不!?您还是去镇上避一避吧”
“他们人到哪了?”
“己经到玛瑙镇了…我去时…哪里…哪里…哪里己经没有活人…”
“好了我明白了,你自己注意也注意点”
“我会注意的,医生,祝你好运…”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
“再会……”
说完,伴随着一声“嘎只”的关门声,来人便也离开了
“遇见麻烦了…?”
我从暗处走了出来,
“不,是“我们”遇见麻烦了”
他纠正道
“一起?!“公理”先生?”
我看了一眼多普特手里寒光凛冽不经意对着我的匕首。
“现在看上去除了跟着你没有第二条路了。走吧!”
没听过的地名,没听过的组织,没见过的打扮…
平行宇宙吗?新的生活了吗?
我跟随着哪个黑袍医生的脚步走出了门…
但过去的真的可以过去了吗?
医生的药治好了我的残疾,但也让这残疾之下的一些记忆重构了出来…
过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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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与我的东西并不多,我们可以算的上是轻装上阵
某一瞬间,我有种春游的错觉
荒野滋生的恶臭,枯草,胡乱生长的枯草,如疯子般挣扎成长的枯草,还有随处可见的乌鸦,那眼神有一种刺骨的恶意,不……是不知名处的恶意,我不知道出自何处……
“啪叽……”
这是………?踩到了什么?
好像踩空一般,仿佛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我不敢低下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那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多伯特好像也听到了动静,他停住脚步,转过了头
“大夫,我脚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扶着树,眼睛死死盯着,多不得,我不知道我这该死的平静是从何而来,明明我这么恐惧,但我又是那么平静,好像有个鬼魂缠住了我的脚裸一般,他好像要把我的脚筋给抽出来
“放轻松,只是具尸体,普普通通的尸体…”
还真是鬼魂啊!
我将的身扭动着,关节就像木头一般,仿佛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偏下头绪,用我最大的意志去看脚下的那个东西
那是个人,几乎快看不出人形的人,她身着有橙色纹路的钢铁衣甲,衣甲下是黑色的紧身衣,我看不出任何能辨识身份的标志,红十字或者是国旗旗帜?!他的胸口只有三个大大的橘红色的R…
我退到一边,尽量不碍事。既然这位先生已经看上去是见怪不怪了,那我还是不要多问了。
多普特医生也没有耽误很长时间,就带着我重新了上路。我们行驶在一片丛林中,两边的树木在我目测看来是银杏之类的混合树,这一条野兽踩出了小径中,我看到很多上伞盖酸似家乡橘子的蘑菇。
它们鲜嫩多汁很可口,味道很像家乡的柑橘,我奶奶姑记很好这一口。
我一路收集了很多,准备当做消食食品食用。
我的医生此时正在研究手中的那张地图,我们兜兜转转,终于在天黑之前走出了银杏树林。丛林穷尽,便见一小村子依山傍水,一顶一顶小矮人般的草屋紧挨着
屋舍虽不见人,但房顶上的缕缕炊烟,跟远处连绵的麦浪,无不显示出这里的博博生生万物竞生。村子有矮矮的竹林围住,村口的两面柱子,一个扎上秸秆,穿上铠甲,打扮成骑士,另一个插上麦穗,围上衣裙,装裹成少女。村子里透着一股泥土的芳香味,麦子熟了,竹子熟了,饭也熟了。村口还竖着一个巨大的黄钟。我还闻到了火药味。
医生看上去跟这一片的人很熟,行至村口,他掏出了一个鸟喙船的口哨,吹了两声如乌鸦般的鸣啼,村子里的篝火突然燃了起来,两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瘦猴子”猛一下钻出了那些破屋子,为首的一个叼着一条嫩黄的芦苇杆,三十出头,脸上跟老树皮似的皱纹带疤一条又一条,老远就把手挥跟风车一样朝我们打招呼,
“老久不见啊,多普特医生!这位是…”
“老久不见,小麦克!你爹跟你格里佛斯叔叔呢?”
“他们在屋吃玉米饼呢,我们还有青团跟腊肉…快带上那位一起进来搓一顿吧。”
“饭够吗?你是知道我胃不好的,不够的话我们就去克里斯太太那解决一下”医生打趣道,说着还把面具摘下来塞回了怀里,
“那我可有忙了哦,”他一边拽一边朝里头招呼道,“爸!叔!多普特医生到了,布莱克!”他一把揪住了一个门口玩耍的扎两脏辫的孩子,“快去跟你说你妈说有贵客来了,多整只母鸡!”
面对眼前这位的盛情,我有点受宠若惊,虽然这热情并非针对我的,但我还是有一点点受之有愧之情,便像跟着儿时班主任般,跟着医生踏进房门。
一进门,眼前的所见所闻便使心里的那种惭愧感也水涨船高起来,
之前,这房子外表倒是一草屋,一进门槛才知是别有洞天,四壁都是石灰刷过的墙,沙发,荼几,壁炉,日常的一些常用电器这里都可以见的到,我居然还见到那个玻璃荼几上那放着一盘桌球与一盒看去是玻璃做的国际象棋,沙发整个用皮草包着,扶手上还立着一戴小巧青色水手帽的金刚鹦鹉,此时小东西正一耸一耸地对着沙发上的毛发发泄着。而它的主人,造型就更为别致了,一把络腮胡子大花脸,脸上有一种北俄民族一般的棱角分明,眼睛明亮有力,上身只套着一件纹着某抽家派艺术家渴高了之后所作的即兴之作,最神奇的是他头上—那顶头盔——那是类似一战时普德士兵所戴头盔——铜制,半包式,头顶如枪尖一般有一个小尖刺,此时此刻,他正沉迷棋局之中举步维艰,他手里拿着“国王”进也不是,别一只手干脆在棋盘上弹起了钢琴,“哒!-哒!-哒!-哒!”,直惹的对面翻白眼,麦克的呼唤正好帮他解了围。见到多普特的瞬间脸上更是多雨转睛,
“你个老不死的,你居然有心看我这臭种地的来了!”
他一下直从沙发中窜了出来,直吓的那鹦鹉一下全身毛都炸了开来成了爆术花,
顺带着,棋盘也被“不小心”给掀翻在了地上,黑白两色亮闪闪的棋子也一下成了“散兵游勇”
对面也明显不是泥捏的,“老匹夫!玩不起是吧!你龟孙!你MML!”边骂边钻桌底下捡棋子去了,
面前的这位很明显是这里的头头,银白色的头盔,直晃的人眼发直,他与杰克麻利的从角落里搬了几个高矮不一的椅子,几个老友加我一个外人围成一桌,而刚才那位与他对局的人也收了棋盘,
“跟你这个老混蛋,下棋真没意思,下次咱们去划船吧。”
他一边这样提议着,一边从宽大的袖子中,抽出一杆旱烟,那长袍跟烟斗镶金戴银的,带着手套的手,轻轻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摄出一小撅烟草,悠闲的加好了,又从前胸口袋里摸出一个镀金的轮轴打火机,金黄色的火焰与蓝色的烟雾翩翩起舞,他还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烟杆,随手给旁边的老头也点了一只,他还从外套里如同变魔法一般,拿出两个跟之前一样的烟杆,还询问我们是否也需要,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两人也不客气,就房间里直接抽了起来,一时间,房间的上空满是这种蓝色的云朵。
“世界之翼的人摸过来了,是R巢那群小兔崽子,玛瑙镇已经没了,金杏树林里还出现了他们丢下的尸体…你们自己是不是该注意一下?”
“又来了?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R巢的董事们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这次还摸到了金杏树林了…”
“中间隔了半个都市,一个大湖,还有一条山脉呢”另一边那个看上去很阔气的人突然开口插话道,
“格里弗斯,你这话就不对了,普普通通的收尾人都会满都市是乱窜呢。”多普特反驳道,
“那就是来这边翻垃圾的,这个鬼地方什么都不多,多的也只有你,我这样的废铜烂铁。”说罢他还滑稽的扯了扯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那个衣服的袖子好像缝歪了,有些不合身,再加上其肥硕的体型,导致他在做某些动作时闲的有些吃力,
格里弗斯摄了一口烟“就怕是来者不善了…R公司如果真蠢的像猪一样,也不是世界之翼了,配合上今天这种诡异的情况,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呼。”说着,他吹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直喷到了众人的脸上,一时间,他的声音也空灵了起来
“是有人请R公司的服务…而且对面还是个硬点子…他们清洗了玛瑙镇,估计只是想腾地方,他们估计是要搞大项目,而且还是上面不允许的那种…”
“一些疯狂的科学家大搞派对?就跟我一样?”多普特打趣道
“在这种地方就不要提疯狂不疯狂了,真的很没意思,不过对我们来说,这里还是安全的,金杏树林,他们过不来的,心灰意冷了,估计就回去了,顶多留下一堆烂摊子”,多普特明显对这些外来分子不以为意,说着,嘴里还嚼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口香糖
“这种人终究是个隐患,哪天就把它做掉吧,人老了,终究是会担心夜长梦多啊…”老麦白意味深长的拉长了最后一个音
“平时可不见得你这样说…”
“你们都看到彼得潘了吗?彼得潘没来?”
“谁知道?这个小子神出鬼没的,指不定哪天就从路边的草丛突然里钻出来了…”
“我赌这家伙还没睡醒这小子什么记性我最清楚了。”
“乐观点,乐观点,说不定直接忘了呢”
“我特地提醒过他了,应该会来的…”
“Oh,让我猜一猜这个家伙估计会直接从窗户那里蹦起来”
“附议。”
“附议,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哐~哐——哐~
屋内的窗户突然被敲得哐哐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