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然上了车后就沉昏昏地睡了过去,脑子里却还在想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他再次醒过来,是一间极尽奢化的房子,灯火通明,却没有窗,这风格,是落华台.傅自安不是说送自己国与君阙吗?头还有点疼,难道睡过了?又要被萝姐骂了…
"然然,睡得还好吗?"傅自安从一扇暗门里走出来
"这是落华台?"
"嗯"
"不是说送我回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啊,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睡太熟了,我告诉你萝姐让你休息一下."
"你跟萝姐姐很熟?"
像8自安垂下眼轻轻握住他的手,捏了提
"你知道傅卿芸吗?"
"是…谁?"很热悉的名字
"我娘"
"你的父亲呢?"这样不太礼貌,但现下的气氛再适合不过这个问题了.
"我和我哥没有父亲,是阿娘把我们捡回家养大,就随了她姓。"他早早地结束了自己的前半生,不太珍重.沈随然皱皱眉。
"这跟萝姐姐有什么关系?"
傅自安顿了顿,把头书靠到了沈随然肩上
"萝老板啊,很喜欢我娘呢…
“他们今天去见一位故人”
“是傅卿芸吗?”
“嗯”
“她的名字很好听”
“当然,她也很漂亮她特别好…”
“自安,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沈随然拉住傅自安的手“亭亭长青树,欣然亦自安。傅自安你要开开心心的。”
彼时的窗外是场盛大又惊人的梨花雨。
与此同时:梨花堂里内(小番外)
萝春裳衣着朴素,摘去了所有的首饰,卸了妆容,唯留那一个小小的铂金戒指,从门口走过梨花林,早已落了两肩香雪,傅长青坐在轮椅上,发顶上也落了白白一层他微微低头拍打让花落到了膝盖上,反倒越拍越多了,他就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下面用行楷写着傅卿芸几个字,萝春裳走到傅长青身边拍拍他的肩:“长青今年来这么早?”
“嗯…自安和小然出去了”
“嗯,阿然今天要去杀那个掌柜”
“徐不才?”
“嗯”
“他该死”
“别在你娘面前说,她不喜欢死字”
萝春裳蹲下身子,露出背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和她雪白的肌肤格格不入,她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秀气漂亮的女人,她的笑容还是干净得要命,她微笑着慢慢说:“芸芸,小然和自安出去玩儿了,他们会来看你的,不要伤心,我给你带了桂花酿 你喝吧,我不管你,你睡得太久了,孩子们都长大了。自安需要一个人,他需要别的爱,不只是亲情。你不想听吧,但肯定会挂念,你看,你给我的戒指,我从来没有取下来过,我好好吃饭了,但是伤口没有好好擦药,你什么都没有留给我…这是为数不多的东西了,但是已经不疼了…不要担心”
萝春裳哭着边说边喝酒,小声的啜泣在梨花堂里格外明显,傅长青还是眉眼淡淡的样子,他伸手抚去堆在墓碑上的洁白的梨花,沾了一手淡淡的梨花香,小声开口:“梨花又开了,有点想你。”
浓得化不开的思念,是梨花最好的养料。
乌发白裙,梨花两肩,风起花落又一年,故园寂寂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