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
“少爷!快起来练剑,不然将军又该罚你了。”
裴金玉朦胧睡意中听到了呼喊,嘴里底语道
“什么鬼,我又练不着剑,小楚别闹,让我再睡会。”
语尽,裴金玉抱着被褥。身旁的婢女听着“小楚”,便疑惑的问道
“少爷,我是小竹啊?”
这句话如电般的刺激裴金玉,他一把坐起来,环顾四周,果然不是自己的居所,在看身旁的婢女,果然不是小楚。
根据如今的情况,说书先生所述,估计叫作“魂穿”。
魂穿!!!
“额……,小竹?”
那姑娘点点头
“我姓甚名谁?”
“……”
裴金玉这会可不知如何解释,只见小竹先是愣了愣,然后道
“少爷姓许,名良言。”
裴家
所谓真正的许良言正在裴金玉的壳子里。他正思索着,原何一觉醒来自己换了副模样和身份。
门外的守卫见状,便恭敬的提醒了句
“公子还是早些将这里的书看了吧,一会老爷可要问起,小的们也只能如实禀报的。”
说完,那守卫又谨慎的将手放在刀柄上。
什么嘛,这赤裸裸的威胁,赤裸裸的防范,看来这裴金玉想来不一般啊。
迫于无奈,许良言只得看书了。
自此,裴家傻愣头看起书,许家病秧子练起武的消息可谓妇孺皆知,两人也可肯定自己是互换身体了。当务之急是怎样会面的问题,这个问题他们都没有向谁求助,只得自力更生。
这天,许良言正在饭馆里喝着碧螺春,突然小楚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说
“公子……不好了,有人在咱家的胭脂楼那闹事,说是用了咱家的胭脂,脸烂了!!”
“烂了!”许良言一个激灵,这还了得,“快带我去看看。”
小楚二话不说,便领着许良言到了胭脂楼,一到那儿,便见许多人围着,都在议论,但论音量,还是一簇女子的哭声更胜一筹,穿过人群,只见一个女子顶着一张全是挠痕的脸,隐隐渗着血,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
许良言刚到,便被她一把抱住,她哭着说
“你就是这楼的管事?你看看我这脸,我不日就要出嫁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嫁呀!……”
说着又抽泣着挂着眼珠。
看戏的人都知道,姑娘出嫁都漂漂亮亮的,这脸挠得像鬼一样,惨不忍睹。
“这是裴家的胭脂吧,会不会是那姑娘骗人呀,我家娘子都用裴家胭脂三年了,都没有这样。”
“搞不好,谁知道呀!裴家公子不是来了吗?看人家怎么处理呗。”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只见许良言蹲着仔细看了一番,起身道:
“姑娘你可肯定是用了我家胭脂才这样的?”
“是啊!我就是用了才这样的,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呀……我等了一年才等到这个婚书的……”
说着,那姑娘又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流。
“不对!”
那姑娘一听,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许良言。
“姑娘身上有一股桂花夹着茉莉的香味,我猜,姑娘是用了‘桂顶阁’后,再用了‘出水芙蓉’的吧!”
那姑娘听了,细细回想了一番,确实如此,于是便迅速点头。
许良言见状,便从袖里拿出了一瓶药水和一袋钱,递到那姑娘面前道
“姑娘只是混用胭脂罢了,此药水一天三次,用个两天就好了,应该赶得上你成婚吧!”
许良言把那姑娘扶了起来,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对她微微一笑。
那姑娘见了连忙道谢,飞速的跑了回去。
大伙见原来是胭脂用混而导致的误会,便都喃喃着散了。
此时人群中的裴金玉想去追许良言,奈何围观的人甚多,等他穿过人群,许良言已经进了胭脂楼里了。
小竹见裴金玉有一股箭在弦上的气势,仿佛下一瞬,便要冲进胭脂楼里,于是提醒裴金玉道
“少爷,将军不是不允许你接触胭脂吗?”
“小竹,你可知这是谁家的胭脂?”
小竹闻声,抬头望去,那“暖烟楼”有三层,高大地矗立在靖河的岸边,这里不仅有名贵好用的胭脂,从第三层向下看,还可以看见半个京城河汹涌流动的靖河河水。若是上元节,什么河灯、孔明灯啊,遍布全城,美不胜收。
而且这里还是不少有情人定情的地方。
“这样的地势,除了裴家,还有谁有这能力建啊?!”
裴金玉望着小竹,笑着道:“这就对了。”
语尽,裴金玉如脱缰的野马,狂奔那暖烟楼,身后的小竹见了,大吼道
“少爷,你别进去,不然将军要关你禁闭!”
“少爷!……哎!……”
小竹在当时左右犹豫,不知是先去追少爷,还是听将军的命令,把这事禀回将军那。
暖烟楼
许良言怀揣这一颗激动的心,踏进了这座胭脂楼。自从三岁得知自己一接触胭脂就会全身红疹,不停的咳,三秒便会昏倒,许将军便下令,不许胭脂出现在府内,甚至严到连“胭脂”两个字都不能出现。
时隔十五年,今天终于能够大饱眼福了。望着琳琅满目的胭脂,许良言总是挪不开眼。
许良言正朝楼顶走去,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许良言!”
许良言立马回头,便看见自己的样子,正扶着门大口喘气,又咳嗽着道
“咳咳,终于找到你了……”
裴金玉不知怎地,觉得视线模糊,嗓子奇痒,一直咳,直到咳出血,只见自己冲向了自己
“什么鬼?……”
扑通,裴金玉昏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愣了愣,目睹了全过程,见那人昏倒了,都一个劲的围着看。
许良言见了,挤过人群,抱起裴金玉。
“快让开!这人必须送医馆。”
说着许良言抱起裴金玉就往胭脂楼外跑,此时许良言内心比裴金玉还着急。
上天啊,小竹难道没有告诉他,别来胭脂的地方吗?要是这傻愣头死了,他还换得回来吗?
天灵灵啊!地灵灵!一定不要死啊,快出现个医馆吧!许良言在内心求着,然天不绝人之路,一个医馆“百病集”出现在许良言眼中,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百病集里。
刚一踏进门,便见一个让许良言熟悉的面孔,这人是苏南折,从小就和许良言认识,也是在一年前,苏南折与许良言道别,说是出游国境,精进自己的医学,不曾想,那日一别后,又在这儿相见。
“苏南折!你快救救他!”
苏南折先是一惊,随后又望向眼前陌生人怀里的许良言。
“阿言?!”
苏南折立马将眼前的人带至自己的药箱前,一番折腾后,终于将裴金玉稳定下来。
“阿言如今没有性命之忧。”
听了这句话,许良言终于松了口气,心里不禁感叹,幸亏苏南折在这里啊,不然他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裴金玉了。正思索着,忽然感觉苏南折盯着自己,眼神如刀刃向他扫来。
“呵,大夫还有什么嘱咐吗?一直盯着我看?”
“你认识我?”
完了完了,许良言回想起刚才情急,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你方才叫出了我的名字。”
苏南折仔细盯着许良言,眼中带有一丝杀意和怀疑。毕竟许良言现在的脸是裴金玉,是苏南折不认识的人。
此时,小楚见了说道
“有什么好怪的,我也认识苏大夫啊?你一回京便又许多人知道,难道苏大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京城耳熟能详了吗?”
小楚这一番话,彻底将眼中的怀疑与猜忌转化为吃惊。
“我(他)这么出名?”
许良言和苏南折不可置信的望着小楚,他们可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怎么?难道和世界脱节了?!!!
“公子,苏大夫,你们别这样,小楚说的是真的。”
得到小楚的肯定后,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知之甚少了。
“将军,应该就是这儿了。”
哐!医馆的门被许将军一脚踢开,许将军也不顾那可怜的颤抖的门,冲向了裴金玉。
“儿啊!你没事吧!你不要死!睁眼看看爹……”
苏南折见了便上前解释道
“许伯伯,您不必担心,阿言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许将军转头看见苏南折,眼中的欣喜溢了出来。
“南折?!你这小子,早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许府看看你伯伯。”
许将军用手揉着苏南折的头,苏南折一听,这下他非常确定自己与世界脱了节了。
此时在一旁站着的许良言被许将军瞧见,许将军便马着脸走近许良言,眼中充满了申视。
“你是谁?”
“我是……裴金玉……”
许将军皱了皱眉道:“姓裴!?难不成是裴家的小子?”
许良言见状便向许将军鞠了个躬,彬彬有礼地说道
“家父裴响。”
语末,裴金玉醒了,咳了几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许将军也是第一个冲向裴金玉,将他扶起些,顺着背,给他拍了拍。
裴金玉正喝着苏南折递给他的水,可当看见自己的脸正盯着自己,还一脸担心的样子,被水给呛着了,许将军又拍了拍他的背。
“许伯伯,我这一年外出游学,找到了可以根治阿言病的方法了。”
“当真?”
许将军转头看向也说这话的许良言,一脸疑惑道
“小子,一开始就觉得你怪怪的,不要是你跟着操啥心啊?”
许良言一脸尴尬。不自在的笑了笑。
“只是,所需要的药是极难寻的,世间珍宝,不过号好在,我已尽数筹齐,只差一味药。”
许将军急切的问道
“哦?是什么?!”
许良言也在一旁不语的急。
“九品血龙参”
“九品血龙参!!?”
许将军和许良言一听都非常惊讶。裴金玉在两人中间也很是惊奇。
九品血龙参可是皇上独有,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时间才孕育来的一种珍贵的药材。
“此事,需从长再议。”
许将军语落,便扶起裴金玉,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苏南折说
“南折,你今天晚上来府上,咱俩好好叙个旧。”
“好啊,我一定来。”
说罢,许将军又要继续走时,裴金玉就叫了声
“爹,那个裴家的公子刚救了我,您不犒劳犒劳一下他?”
听了,许将军转头看向许良言,许良言见了,又恭敬的行了行拱手礼。
“罢了,那裴家的小子,一会你跟着南折一起到府上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