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两个人都醒了,却很有默契地背对着对方,装作还没有醒。
工藤脑袋还有点疼,昨天酒性确实太强。可这不代表着他没有意识。他真真切切地知道他昨晚干的所有事情。
他从青春期开始,从第一次梦遗开始,女主人公就是兰,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除兰以外的任何女人发生亲密关系。兰,就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了他脑海里。
可是他居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他的理智本能地反抗这个结果。他就像一个背着十分完美贤惠的老婆出轨的男人一样,充满了愧疚和罪恶感。虽说兰已经提出了与他分手,但是他显然还没有真正做好了与兰分手的准备。毕竟分手这个选项在过去十年里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而且就算兰真的不要他了,以后再也不可能和兰在一起,可他当晚就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这确实也是一种对不起兰的表现。这就叫无缝衔接,不是吗?
所以,昨晚,确确实实也是一个意外。
工藤又再次强调这个认知,一定是意外。
酒吧的酒,多多少少有点迷惑人心的成分。
可是灰原这边要怎么办?
现在他把哀睡了,她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他显然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如果他想跑路不负责,显然也是非常不道德的。
可如果负责了,他和兰就真的再没有未来了…
他真的很纠结,他忽然又有些懊恼。她为什么当时不拦着自己?自己喝醉酒意识不清,可是灰原并没有。她完全能够反抗或者拿水泼醒他…他又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被aptx偷走的这10年,或许躺在他身旁的就已经是兰了。
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昨天是他当众向哀索吻,昨天也是他将哀拖去开房,昨天更是他表现得那么痛苦向哀索取着安慰,汲取着温暖。
他不知道,哀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为他付出,他不知道哀是有多么心疼他的感受…
终于,哀打破了这片奇怪的气氛。她撑着酸疼的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便收拾着昨晚的狼藉。
“起床了”她淡淡说着。
“要迟到了。”
语气仍然是那样漠不关心,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难道哀不想确认关系吗?她是想的,但是她却是不敢想。昨天晚上工藤的酒后吐真言,她才确认自己是被当成了兰的替身。难道她非得问出个什么结果吗?这样只会徒增烦恼。
“灰,灰原…昨晚…”虽说哀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给了工藤最大的台阶。可是工藤也不好意思完完全全装聋作哑。
“我昨晚,喝多了。”
“兰跟我分手,我太痛苦。”
“所以不受控制地发生了那件事情…那是个意外…”
“不过,我会负责的。你的第一次,我会负责,只不过,能不能多给我点时间-”
工藤紧张极了,说话结巴了起来。
“不用了,工藤君”
“忘了吧。”哀脸色分明不好,她知道,果然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亦或是一个泄欲工具。却挤出一个笑容,自嘲般,
“这不是大侦探经常挂在口边的吗?”
是了,工藤之前夺走她的初吻,也是一句忘了。这下,让工藤更加难堪起来。
“灰原,真是抱歉…我会弥补你的。”
哀抱着双臂,单薄的身子靠在墙壁角落,特意与工藤隔得远远 划开距离。
“工藤君,不需要补偿。昨晚,我是自愿的,你不需要负责。”她无奈笑笑,
“至于你说的第一次,对于我来说并不成立。所以,更不需要负责。”
她的口吻分明就是要泾渭分明,把自己和工藤的关系干干净净的切断一般。
可是她,心里真的如同表面那样丝毫不在意吗?她只是太疼了,疼到麻木了。她只是想认真对待每一份感情,曾经对Gin也是这样,昨晚对工藤亦是如此。或许,是她的感情过于不值钱,又或许是过于廉价。所以并没有人会将她的感受当回事,也没有人会珍惜她的爱意。
总是熟悉的场景呐。她自嘲。
以前是gin,现在是工藤。可能自己是天生不讨人喜欢吧。毕竟不像Vermont那么性感,又不像兰那样纯洁。
忽然,她觉得自己像陪酒女一样。每次都是陪着过了夜晚,第二天就被狠狠抛弃甚至是被嫌弃。
她忽然厌恶起了自己,厌恶着这样自作多情的自己,厌恶着不长记性的自己,厌恶着廉价倒贴的自己。
所以,她又将一切的错误全部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她没有责怪工藤的暧昧,亦没有责怪工藤在听到她那一句“在一起吧”时不可置否的回答,也没有责怪工藤归咎于意外的态度…
她通通去掉了这些选项,把自己总结归咎成一个倒贴自作多情的怪物。对了,也是造成新兰分手的怪物。她握了握颤抖的拳头,她恨着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承受了一切。
“是谁?”工藤首先反映过来。他本以为听到灰原不是第一次会长呼一口气。可是他发现他心里有种细细嫉妒和吃醋的心情。
灰原的第一个男人,居然不是他?
“大侦探,与你无关”她淡淡回答。
接着拎着垃圾袋,离开房间,只剩下工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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