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火海,我仍旧记得…但是中间似乎被掩埋了,只有黑暗
一睁眼,便是回忆的灌输,他…我的夫君…死了…
死在了我面前…我亲眼所见,但是我无能为力,嘶吼哪里有用?只不过是想挽回他的声息
“夫人!你醒了”在我眼神呆滞着望仰,一到急切的声音,是…娓儿,我的陪嫁丫鬟
“我…昏睡了很久吗?”记忆中的黑暗似乎很是长久,我昏睡了多久?那时我并没有意识,外界我毫不知情
“夫人……”娓儿很奇怪,回答问题怎么停顿这么久呢?定是想隐瞒什么吧…
“娓儿,说吧,一切都是时间安排,定是规律”虽这般说,可是我能否真的接受得了?
“夫…夫人…”声音的哽咽只当是…厄运的起宿吧
“将军他…他…的头颅…被城墙之上,而且…人彘…”转而,娓儿已是挂满泪水
我也缓缓闭眼,无力感化为无形的双手,扼制我的脖颈,一点点收缩,一点点夺取
沉甸甸的哀伤在每一个的心脏跳动中都是一种撕裂的灼烧…
我在朦胧的月夜沉睡了…停止了现实中的悲楚,兜转在梦魇的回忆,一遍又一遍,场景不断的曲折,变换,拖起了无限的回想,沉思,埋葬了活跃的心
………
身体微微颤抖着,口中喘着微弱的气息,近乎闭着的双眼,微皱起的眉头。一手放置在了胸口,想抵住这不由而来的取舍。剧烈的痉挛感,沙哑的声音,咳嗽是抑制不住的冲击感。只觉得喉咙有股血腥味扩散,揭开,折叠的罗帕上只有殷红的别样,淡蓝的丝线,窜进了血珠
慢慢的,不过一分,血珠漫游而下,已经干涩得成了血渍的模样。微扬起,摩挲着那一滩血渍,颜色的层次,并不明显,能用敏感的肌肤摸测出。但是干枯的血融入了无温的细腻的丝绸,怎么还能感受到粘稠的湿润…
柔荑的指尖有了淡淡的朱红,轻抹,墨染一横,分切,留下了断续的海棠红
………
城中荒潦,暮气沉沉,众人在躲避,再无声息。只有怨嚎,抱着怀中的尸首,埋头啜泣,埋怨这天道不公。腐烂,这里腐朽得以不像是曾繁华的街市,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孩童嬉戏。周围还有吆喝的高喊,还有气愤的责备,青梅竹马怄气的抚慰。嘈杂的声响只有悲凉
天花感染所致的传染,危及了城中多数人的性命,那些孩童的离去,让父母的心又是多么的刺痛。破烂的楼道,快以坠落,人们的四散逃飞,还有留在的简陋屋檐下,再不苏醒的,僵冷的尸首。在隐秘的缝隙中,或许会有浑身脏乱,畏缩害怕,神志不清的生灵
………
这许久,我一直躺在榻上修养,娓儿勤恳的照顾着我
在那一次的外出,娓儿不幸染上天花,看她,隔着那虚无飘渺的面纱,看不清容颜,看得清轮廓
自那不久,我便从未见过娓儿,想是…长眠了
………
推算日子,今夜是热闹的除夕,忘了…今夜是荒凉的除夕,热闹只是往日,不是今朝
门扉敞开,明亮的月光投进了宅院,连同院外都曾幻有海面的波光粼粼,银纱叠加出朦胧而皎洁的白光。
“月照卿君容。卿薄命,君落尘。隔劫”月光之下,或许你我二人会对此饮酒,可…并无你我,散尽
眸闭,雨落
院外的蓝花楹,潇潇暮雨,零落的泪珠打着。经受不住,一朵朵飘落在雨弦中,划着弧度,落幕
一片的蓝紫,凌凌乱乱,飘进了房屋中,扬…落…
几花瓣,凋散在了我的被褥上
月光衬得我苍白的脸色有些柔和的皎洁,一瞥一笑,尽是柔情
冷啊…雨的寒冷斜进了房屋内,单薄的衣裳有了几丝透白,它在眼角给我点上朱砂,似泪…
屋的角落不曾被月光照耀在怀下,被暗揽怀
[残灯影闪墙,斜月光穿牖]
————完————
桉潇不知道你们读没读懂
桉潇不懂的可以说
桉潇我会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