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铃没说话,突然一拳打向李守一。她出拳极快,拳出之际发出一声脆响,竟然是位明劲高手!
李守一面无表情地伸手一迎,无声无息就将她的拳头抓在手里,然后一甩。郑玉铃就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落地时已经站不稳了,头晕脑胀。
她退开几步,赞道:“好,你果然是高手!”
李守一淡淡道:“看来郑小姐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性情,你是在提防那些想杀你的人吗?”
郑玉铃道:“没错,现在爷爷死了,我没必要隐藏下去了。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告诉我要防着他身边的人。我一直隐藏也是爷爷的意思,他是怕我太出众会引发那些人的杀机。”
李守一不解,道:“你爷爷既然不信任那些人,又何必重用他们呢?”
郑玉铃淡淡道:“用谁又能放心呢?这些人确实有才能,用起来顺手。只要我能变得像爷爷一样精明强大,就可以控制他们为我做事,这才是上上手段。”
李守一点头,道:“我明白了。”
郑玉铃一改之前的浮夸性情,说话做事变得雷厉风行。她向冯百川鞠了一躬,道:“冯爷爷,玉铃谢谢您的爱护!现在就要走了,您的恩情,我.日后再报。”
“孩子,这是爷爷应该做的。你去吧,一路上小心。”冯百川温声道。
下午,李守一和郑玉铃坐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很快,飞机就在香港降落,李守一的护照是冯百川找人办理的,进出机场的时候都没遇上麻烦。
接机口,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用力招手,笑道:“玉铃,这边!”
看到中年男子,郑玉铃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侧脸对李守一道:“这个人叫郑经,我爷爷的义子。这个人口蜜腹剑,行事阴毒,我不想跟他走。”
李守一微一点头:“明白。”
说完,两个人不理郑经的叫喊,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郑经一愣,带上身后的四名下属就追过来。他四名下属都是身体健硕之人,力大手重,其中两个脚步快,伸手就去抓郑玉铃手臂。
李守一仿佛身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伸手一拂,精准点中二人手腕上的神门穴。神门穴属心包经,两名大汉觉得手腕一麻,然后心脏猛得一痛,闷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另外两人吃了一惊,低哼一声,全力转而抓向李守一,想要将他制服。
李守一看也不看,挥手又是一拂。这二人便同样倒在地上,和先前的两个一起口吐白沫。他们的心率不断飙升,从每分一百次,迅速接近每分三百次,这已经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了,这让他们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当初的三十六本秘籍之中有一门功法名叫《活死人经》。这部经书其实就是一部点穴秘法,上面介绍了三十六生穴,七十二死穴。生穴活人,死穴杀人,这对于他的医术有很大启发和帮助,同时也能提高他的战斗力。
刚才他牛刀小试,他点了四个人的穴道。不过并非死穴,而是活穴。人在正常的状态下活穴受到打击,一样会产生不良反应,达到伤人的效果。
郑经大吃一惊,他立即就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郑玉铃头也不回地离开。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想了想,他迅速拿出移动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她回来了,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我们赶紧实施下一步计划,否则时间来不及了!”
郑玉铃直接把李守一带进了香港最著名的豪宅区,郑家所在地。这片区域住的人多数都是香港富豪,像李家、霍家,以及许多知名影视明星也在这里置业。
郑家宅子很大,仆人很多。郑玉铃一回来,就和她爷爷的私人律师打了电话,约好明天办理手续,好正式接手郑家产业。
打完电话,她和李守一道:“富贵,你随便挑一个房间住,我爷爷死了,这家里只有我。”
话刚说完,仆人匆匆来报:“大小姐,郑经和郑纬还有一大批人要见小姐。”
郑玉铃淡淡道:“不见!”
“不见?玉铃,义父一死,你就不认我们这些亲人了吗?”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来郑经等人已经闯了进来。
郑玉铃冷冷道:“亲人不亲人的,以后自会分晓。”
郑经身后还有一名中年男子,他微微发胖,个头不高,此时“呵呵”一笑,说:“玉铃啊,义父的葬礼还没有举行,这件事都由我和你纬叔操办。不过你作为孙女也要参与嘛,帮我们忙活葬礼。”
听到葬礼,郑玉铃想了想,说:“我什么都不懂,还是由二位叔叔操持吧,到时候通知我就可以。”
“这怎么能行!”郑经正色道,“你作为孙女,是必须要守灵的,一步不能离开义父的棺椁,这才是孝道!”
郑玉铃皱眉道:“我很忙,葬礼可以推迟三天。”
“死者为大,应该及早入土为安,玉铃,这事你得听我们的。”郑经大声道,坚持要让郑玉铃参与进来。
李守一这时问:“郑小姐,要不要我赶他们出去?”
郑纬盯着李守一,怒道:“你是什么人?我们郑家的事,岂容你这个外人插手?给我滚开!”
李守一压根不理他,他在等郑玉铃的命令。
郑玉铃闭上眼睛,许久,她叹息一声,说:“好吧,先举行葬礼。”
郑经和郑纬于是就和那批人留了下来,开始正式筹办葬礼。死者的遗体目前存放于殡仪馆,家里眼下主要进行布置灵堂,发讣告等琐事,这些全由郑经和郑纬经手。
天黑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完毕,遗体也被请过来放在灵堂中央。郑玉铃守在棺椁前嘤嘤地哭,有几次哭晕了过去。
李守一就坐在一旁闭目打坐。期间,不少郑家的亲戚前来慰问,络绎不绝,他对此视而不见,他只需要保护好郑玉铃就行了。
子夜时分,一名矮小瘦弱的老者进入灵堂。他的身后跟着郑经和郑纬,这二人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这个老者一出现,李守一就睁开了眼睛,冷冷盯着对方。
老者的皮肤像枯树皮一样,双眼浑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郑玉铃看了老者一眼,问:“经叔,他是谁?”
郑经道:“他是仑蓬法师,是义父生前好友,特地从泰国赶来祭拜义父。”
郑玉铃便还了一礼,以示感激。
仑蓬法师跪在灵前,口中突然发出沉闷怪异的声响,似乎在哭灵。郑经和郑纬相视一眼,森然笑了笑,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