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茶,拜师!”
李守一从张五手中接过茶碗,走到黄老和华布衣面前跪下,一一奉上茶水。两人接过,喝过一口又递回来,李守一将之交给张五。
“徒儿张均,拜见师父!”繁复的礼节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李守一跪在华布衣和黄老身前,恭敬地道。
“徒儿请起。”两人将他扶起,温声道。
此刻,台下掌声雷鸣,李守一算正式了拜入神农门和形意门。师徒三人携手向台下宾客致敬,之后便是大摆筵席,热闹非凡。
李守一和黄老、华布衣行走在众宾客之间,有说有笑。
李守一走到一张桌子前,奇怪地发现,这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正是老骗子。老骗子已经吃得满嘴流油,酒也喝了一瓶子。
“小子,过来陪道爷喝几杯。”他看到李守一,连忙招招手,笑道。
“我说老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李守一摇摇头,他坐在一旁,说道。
“胡说!道爷用得着混进来吗?不是你请来的?”老道一瞪眼说道。
“是是,一定是我忘记了。”李守一心说鬼才请你,却连连点头说道,他正准备离开,隔壁桌上走来几个人。
一看这几个人,李守一连忙站起来,因为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都是玄门风水界的人物,大相师宇文京华,葛老神仙葛春秋,地师孙不二。
这几人走过来,目光都在老骗子身上停留了一下,但谁也没说什么。特别是那孙不二,一代地师居然非常地拘谨,不时拿眼偷瞧过去。
“几位前辈,快请坐。”
“守一,你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中人了,恭喜了。”葛春秋笑道。
“是啊小师祖,江湖险恶,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找我。”孙不二也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呆住了,小师祖?
孙不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也不解释,拿起酒杯狠狠灌了几杯,然后就郁闷地离开了,搞得大家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葛前辈,孙前辈刚才什么意思?”李守一抓抓头,问葛春秋。
“不知道,不过他是堂堂地师,不会和你开玩笑,其中定有隐情。”葛春秋说道。
地师这个称谓已经十分久远了。汉朝张道陵被封为天师之后,天师之位便成了世袭的官名。
不过,在野的江湖中人,不乏能人异士,他们中最有能耐的人,对于天师之位并不感冒,便不受其节制。
此外,奇门中的绝顶人物,往往对风水堪舆,即相地之术犹为精通,地师之名由此而来。这孙不二,就是当代地师,堪舆之术天下无双。
李守一想不通其中关节,只能苦笑。
老骗子吃饱喝足之后,拍拍肚皮就走人了,临行还顺走了两瓶好酒。服务员们只当没看见,不过内心非常鄙视这个脏兮兮的老道人。
下午,宾客们陆续散去,只有华布衣和黄老几位挚友留了下来,他们准备多留几天。
而华布衣也趁机多给他几天时间准备,因为过几日,他就要正儿八经学医了,不能再随便往外走动。
第二天,他听到一个好消息。缅甸方面终于决定对翡翠矿坑进行国有化,只是这个过程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过双方的合作已经提上日程,各个方面都已准备妥当,国有化一旦完成,企业就可以建立。
缅甸方面自有苏茜和苏小玉处理,他倒不必过于操心。用了两天时间,梳理了一下头绪,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下去,很快就到了华布衣给的期限。
这天,他收拾好行囊,提着一个大包裹和华布衣一起坐上了一辆直升机。开直升机的人是名空军上校,他对华布衣非常恭敬。
一路上进行了数次换乘,最终抵达陕川之间的岷山。岷山南北蜿蜒,长达五百公里,纵跨两省,著名的风景区九寨沟和黄龙沟便位于此山脉。
李守一本以为,华布衣会将他带入深山老林之内,然后再传授医术。事实却非如此,两人最终进入山下一个叫宝珠县的县城,县中有一条叫宝珠河的河流经过,风景秀丽,四季如春。
县城这些年努力开发旅游资源,使经济飞速增长,目前是国内百强县之一。进入宝珠县,华布衣找到一座位于城区附近的老房子。
这栋房子面积很大,光院落就有五六百个平方,里面横桥连亭,山石林立,草木茂盛;八间两层高的木楼耸立,雕梁画栋,颇有苏州园林的气质。
“李守一,这是当年你太师父传授我医术的地方。”华布衣站在院落里,神色有缅怀之意,说道。
“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李守一心中对这个地方顿生敬意,说道。
“少主!您终于回来了!”这时房中走出一名白发老者,健步如飞,他看到华布衣,一脸激动之色,跪在地上说道。
“苍伯,自家人无须多礼。”华布衣双眼湿润,上前扶起老者,说道。
“少主,这是您收的弟子吗?”老者看到李守一,眼睛一亮,说道。
“守一,这是你太师父生前收的仆人,你以后叫他苍爷爷。”华布衣点点头,对李守一说道。
“不敢不敢,叫我老苍就行。”苍伯连连摆手说道。
“好好,小少主,以后你要跟随少主好好学习医术,让神农门一代更比一代强。”李守一却不由分说,行了大礼,口称苍爷爷。老仆人双眼流泪,道。
“是,苍爷爷,我们回屋去吧。”李守一说道。
进去屋子,李守一发现里面的摆设全都古色古香,都有些年头了。苍伯显然非常勤奋,连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放下行礼,华布衣带着李守一在房间里参观了一遍,把书房、药房、练功房、休息室等地方一一指明。苍伯最为忙活,他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后人,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儿。
苍伯的后人都有拿手的手艺,大儿子厨艺精湛,二儿子是个名裁缝。大孙子擅长园艺,二孙子精通木工,三孙子则是个全才,对各个领域都比较熟悉。
苍伯的用心照顾,让华布衣和李守一的生活非常便利,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下去就行了。就这样过了几天,华布衣逐步传授李守一一些医道的基础知识。
时间飞逝,第一个月,李守一主要是读书,像《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金匮要略》、《温病条辨》等,他都要一一研读。
即使他具备鉴别之眼透视之能,可要弄明白这些书讲的意思,也非易事。好在,他能够内视己身,对身体的了解远超常人,所以一路读下来非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