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野兔肉便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李守一连忙在上面撒上调料,使得香气更浓了。
孙涵暗中吞了吞口水,却强迫自己不看向火堆。她饿坏了,现在能吃下一只羊,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你吃不吃?”李守一把那只烤好的野兔伸到她脸侧,笑问。
孙涵一把抓过烤兔肉,侧过身小口地品尝起来。虽然很饿,可她依然吃得很慢,很优雅。
李守一很快烧好另一只,他自个儿品尝起来。这肉味道不错,咸淡正好,他很快就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五除二便把整只兔子解决掉。
吃完东西,他又从身后拿起一只水袋,慢腾腾地喝起来。水袋也是从军服里找到的,刚刚被他装满水。
孙涵吃得很慢,却也把大半只兔子吃光了。这时她才感觉到口渴,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嗝,然后把目光投向李守一手里的水袋。
“你渴了?”李守一举起水袋问道。
孙涵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质问,你说我渴不渴?
她一把夺过水袋,然后偏过身慢慢品尝。喝了一口,她感觉这水的味道有点怪,微微发苦。
“怎么会苦?”她柳眉微皱,问道。
“这是纺缍树储存的水,虽然苦,但没毒。”李守一说道。
吃好喝完,孙涵下意识地紧挨着他睡着了。她是被李守一摇醒的,醒来后发现身上披着那件美军制服,很暖和,这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我们要赶路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到李守一一脸严肃,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么着急,我浑身酸痛,不想动弹。”大概三五秒钟之后,孙涵才彻底清醒,她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发白了,便皱眉说道。
“你如果想留下,我不会强求。不过美方的人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李守一冷冷说道。
“那就走吧。”孙涵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说道,她说什么也不愿再落入美方之手。
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迅速了,李守一只是带着孙涵小步快走。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孙涵就渐渐慢了下来,不时停下来砸了砸腿,看样子是累了。
“你是瞎子吗?我都要累死了!”李守一没理她,自顾地朝前走,甚至没停下来等她一等。如此又走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怒道。
“你累死了,关我屁事。”李守一一脸奇怪地回头看她,问道。
“你!”
孙涵气得牙根儿痒痒,这种气愤居然化作力量,使她顿忘疲劳,加快步子追上李守一。她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此刻却嘀咕个不停。
“你简直就是混蛋!”
“我要是你的领导,一定会炒了你!”
“王八蛋,我的腿,呜呜……”
连续走了四个小时之后,孙涵终于支撑不住,轻声地哭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哭了。
“老子早晚被你害死。”李守一终于停下步子,脸上写满了无奈,说完,他目光凝视前方,说道,“再走十里地就能遇到小河,到那里我们歇一歇。”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但走几步又停下来,因为孙涵一动不动,她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一双脚发呆。
“上来。”李守一透视之下,发现她的腿上居然磨出了血泡,难怪她痛得哭出声来。他摇摇头,依然像上回一样,弯下腰说道。
孙涵李即伏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脖子,看上去长长松了口气。
李守一背着一个人,走得反而更快了。行出几里地,他感觉孙涵把脸贴在了自己肩膀上,迷迷糊糊地似乎睡着了。他能感觉到,孙涵的脸很热,难道发烧了?
他探出一只手搁在孙涵脸上,果然感觉滚热,这让他微微皱眉。荒郊野外的生了病,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就会丧命。
心中暗骂一句,行走的速度更快了,他要尽快把孙涵的病给治好。
没多久就看到一条小河横在前方,不少动物小心翼翼地在河沿边饮水。河岸两侧,有大片的沼泽地,成群的鸟类栖息在那里。
李守一没有进入沼泽,而是选择干硬的河沿边。他看了一眼小河,宽约三米,浅处几十公分,深处有两米多深。水中,成群的鳄鱼潜伏着,等待猎物上钩。
“你等一下,我去找些吃的。”他把孙涵放下,说道,说着,他直接就走进浅水区,眼睛盯着水下。
没多久,他伸手往下一抓,一条青背白肚的河鱼被他抓到,足有两斤多重。
“看住了。”他伸手把鱼抛到岸上,说道。
接二连三,他很快就捉了六条各种各样的鱼。岸边的孙涵虽然病恹恹的,眼中依然有些兴奋,她心想这些鱼烤熟了一定挺好吃吧?
她从岸边摸起一块石头,在鱼脑门上敲了几下,那些翻腾跳跃的河鱼立即就晕死过去,再也不跳了。
“鳄鱼!”捉了六条鱼,李守一正准备上岸,却猛然转身,同时听到孙涵的尖叫声。
一条两米多长的非洲鳄已经游到了李守一脚下,张开大口凶狠地咬过来。
李守一镇定自若,脚步一移,突然重重一拳轰将下去。
“轰!”
水面爆炸开来,拳头狠狠轰在鳄鱼左眼,隔着厚厚的角质皮,将它的左眼打烂,眼浆迸射。同时巨大的力量,也把抬头的鳄鱼给狠狠砸回水面。
“有鳄鱼肉吃了。”李守一冷笑一声,说道。
说完,他在孙涵震惊的目光中,伸手拉起鳄鱼尾巴,然后狠狠一甩。
“哗!”
水花飞溅,好大一条鳄鱼被甩到岸上,重重砸在地面,让它有些眩晕。孙涵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李守一三两步冲上岸,挥拳又将鳄鱼的另一只眼睛打爆,然后双手捉住发狂的鳄鱼尾巴,抡到空中,狠狠抽打地面,发出震天巨响,地面都猛烈震动。
河岸上有不少坚硬的砾石,鳄鱼就算皮糙肉厚,被砸在上面也是五内俱碎,没几下就死了。
“老家的鳄鱼肉卖二百多块钱一斤,这只鳄鱼起码值五万块。”李守一感觉鳄鱼浑身都松软了,不像活的样子,这才住手,“嘿嘿”一笑,说道。
孙涵一阵无语,看着李守一的眼神就像看怪物。
远处,几头河马悄悄潜入水中,只露出地边脑袋,朝李守一这边看过来。它们显然把李守一当成的危险生物,异常警惕。
河对岸,一头前来饮水的猎豹也遁走了,大约是被李守一的凶猛给吓到了,连水都没喝足。
至于附近的食草动物,更是远远走避,不愿和李守一太过靠近。
只有水牛群和象群没有移动,只是淡漠地向着李守一的方向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