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就那个结巴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常溪亭端起碗,喝了口汤道;“心里作祟吧”,又叹了口气,“怎么我不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晋文煜摇摇头道:“再后来有一段时间,可能真的是因为妈妈走了的原因吧,我一直在想,我妈的死都是因为他,也一直把错怪在他身上,我就想,如果不是因为他要拉我妈去什么音乐会,我妈就不会出这种意外,也不会死。后来时间长了,我也越发的清醒,是我当时没有跟着她一起,没有记得把药拿给她,其实…我的错。”
常溪亭:“……真是,总不能一直这样,总得和他说清楚吧,但……”常溪亭话没说完,晋文煜就打断了她,苦笑道:“我也不是没去找过他,但我一凑近他就跑的不见人影了,他故意躲我呢……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管了吧”
常溪亭不以为然,又咬了一口西兰花道:“我不管,那你们两兄弟就一辈子这样吧”
“操了,那怎么办”
“……”
常溪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告诉景落晖晋文煜的想法,但又想想,她说不怪有个屁用,又不是她母亲,所以她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得让晋文煜和景落晖面对面说清楚,可景落晖不愿意和晋文煜说话的话…可怎么办是好。
想到这里,常溪亭抬头用一种慈母的眼神看着晋文煜,又撑手捂住额头。
晋文煜看她这个样子,眉头一皱道:“发什么神经。”
常溪亭当做没看到他的反应,自言自语起来:“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他俩绑起来关在一起,让他们自己聊吧…”她顿了顿,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晋文煜,又继续喃喃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喂,阿亭,你脑子出问题了,这么歹毒不要命了!?”
晋文煜从椅子上挑了起来,像个见了鬼的小朋友大惊失色道。
常溪亭见恶搞成功了,没心没肺的捂着嘴笑起来。
晋文煜无语,白眼翻上天道:“吃饱了,走人”
常溪亭擦擦嘴起身问:“去哪?”
晋文煜还想着送她回宿舍来着,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住宿:“回家?”
常溪亭摇摇头,倒也不是不想回去,只不过苜橪中午不在家,她今天出门没带钥匙,她扯着晋文煜的衣角往外走,道:“走走,去音乐室”
晋文煜满脸不解,思索一番嘲讽她道:“中午不回家到处跑干什么,哦~你该不会是没带钥匙吧?哈哈哈……操!”
常溪亭扯着他的衣角往前一甩,甩了他一个重心不稳,骂了一声。
常溪亭大笑道:“快,走,带路,我要听你拉小提琴。”
温乐一中的音乐室夹在教学楼和操场中间的,是个面积很大的一平方,里面有七个小教室,以乐器分类,隔音很好,互不影响。
常溪亭和晋文煜一路骂到了音乐室,常溪亭看着眼前的音乐室,摸了摸下巴道:“我们的音乐室都是一整层楼的。”
晋文煜拿出钥匙,推开门回头道:“本来是有四层的。”
“剩下三层呢?你吃了吗。”
“你出生的时候从天而降,压垮了三层。”
“滚。”
音乐室进进出出十几个人,都给晋文煜打招呼,一口一个部长好。
常溪亭奇怪,怎么就十几年没见,这货混这么好,可恶,实在可恶,忍不住往他脑门一拍,晋文煜震惊了,莫名其妙被这么一拍,狠狠的瞪着常溪亭:“姑奶奶我什么都没干。”
看他这反应常溪亭内心狂笑,却又闷哼一声,边加速往前走边阴阳怪气的说:“我知道啊。”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说: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但我就是想打你,我就是故意的。
旁边两三个人被他们两个吸引去了目光,有意憋笑,毕竟第一次见音乐部的大部长被人拍脑门,这一掌实在是把晋文煜的脸都丢完了,他生气的想走上前也给常溪亭的后脑勺来一掌
他脑子里刚有这么个想法,就见常溪亭突然停下来,呆呆的往她前面那个教室望去,他循着常溪亭的目光看过去,对面正是景落晖的奖状及奖杯。
自打晋文煜的母亲去世,景落晖上台比赛,表演的次数少之又少,这些奖项还是高一时扯着拉着也要让他去弹一两下拿下的。
晋文煜看着这些奖,心里也不好受。不是他少有比赛,而是突然想起来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他们还没闹僵的时候,景落晖几乎每两个星期都会忙的不可开交,全然是到处奔波受邀比赛,奖也是多的数不胜数。
晋文煜感觉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心里难受的不行
明明以前这样热爱吉他,为什么?
常溪亭自顾自走了进去,怔怔的顶着景落晖的奖,完全没发现教室内有数十个学生奇怪的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女生。
如果不是晋文煜她跟在后面,几个学生都要以为常溪亭是来偷奖杯的。。
晋文煜拍了拍常溪亭的肩,被常溪亭甩开了,她自顾自喃喃道:“可恶,可恶……”
晋文煜离那么近,当然听得见,手停在空中,身子都僵了僵,像个被打了的傻孩子一样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放下。
他以为常溪亭话里的意思是指责,指责他迁怒于景落晖。
正打心底难受,常溪亭突然抓着他肩膀怒吼:“为什么啊?!为什么他的奖杯比我的好看那么多,凭什么,我不服!我不服!!可恶!太可恶了!!!”
……
神经病,常溪亭妥妥的神经病
亏晋文煜还在担心她,她竟然在比奖杯,简直神经病:“……劳资要吐了你……再晃…”
常溪亭又冲奖杯盯了一阵,说实话,她分明是喜欢这奖杯的造型,奖杯是银色的,被阳光照射的地方会五彩缤纷。奖杯的上部设计是一只手捧的一朵山茶花,山茶花花瓣层次分明,异常好看。底座是普通的小圆盘,旁边有两片叶子错漏出来,常溪亭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刚刚一直在旁边的学生凑上来在晋文煜耳边嗡嗡
“部长,这位是?……”
一个看起来瘦小的女学生不满的嚷嚷道:“那是景学长的奖杯……”她不满的看着常溪亭,常溪亭非但没有理她,手摸着下巴,更加仔细的观摩着这个奖杯。
晋文煜把手肘架在常溪亭的肩膀上,哼道:“你们会不知道她?这位可是常溪亭,樱城的大名人,我们音乐室她的专辑也不少,你们理应都听过。”
一听这话,人群吵闹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
“真的是她吗,她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
“亭姐开个班吧,教教吉他,晋部长教的一点也不懂”
“……”
晋文煜不乐意了,大嚷一声“喂!我好歹也是你们部长,你们还当不当人。”说完又不满的转头看了眼常溪亭,“想要你给抱回家。”
常溪亭捂额,“去去,小屁孩一边玩去”愣了愣又无奈道:“怎么我没在这边呢,要是我跟他刚好一比,这奖杯铁定是我的!”
晋文煜把那堆学生推回去,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这个奖杯,他大概想到主办方是谁了,就是每次都用花做奖杯奖牌的那位,“确实不错,你跟阿景要就得嘞,他铁定二话不说甩手给你。”
这话一出,学生们又不约而同转过头来顶着刚刚胡言乱语的晋文煜
当然不信了,这学校谁不知道景落晖跟个哑巴一样不爱说话,高冷奇葩的冰山老男人,还是个结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个奖杯说给就给?!!!!
晋文煜当然也是随口一说,她当然知道常溪亭不可能这么去问景落晖要。
常溪亭笑笑,“可恶,狡猾,可恶…”她一直喃喃着,转头又抓着晋文煜的肩膀一顿乱摇,“可恶,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这么好看的奖杯竟然没让我抢到手,可恶可恶可恶。”
晋文煜晕的不行,“你怨念怎么那么深,跟个刚吊死的毒妇一样……别晃了,我给你拉琴……要死了……”
常溪亭看他被晃成一副王八样,才松了手,抓着一旁一个拿着电吉他往这边偷瞄的学生就问,:“同学,小提琴在哪个教室啊?”
那学生支支吾吾的给常溪亭指了方向,一群人眼睁睁看着她把晋文煜扯出去,又吵闹起来
“部长有这么被一个女生对过吗…又是拍脑门,又是晃来晃去的”
“亲近过头了吧……”
“部长平时和我们不是都挺亲近的吗”
“是另一种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