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思之惑也
澜州城,城主府。
“公子,这就是你那位未婚妻送你的荷包吧?”季云突然在宫尚角身后出言。
宫尚角心一惊,把荷包收入怀中,闭眼:“你来了。怎么样了?”
季云坐在宫尚角身旁的木桩上:“公子你走神了?连我近身都没察觉。”有丝疑惑:“你不是很讨厌她吗,如今怎么对她这般上心了?”
“你的话有点多了。”宫尚角冷冷道。
季云赶紧闭嘴,站起身一脸赔笑。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似乎和我们打探到的样子有些出入。”宫尚角微微皱眉,陷入深思。
那日上官浅在马车上说,这个荷包可以抑制他腿上的毒,缓解他腿疾的疼痛。
他的双腿确实是中毒所致,但一直对外宣称是意外落马所致,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也没人敢有质疑。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是中毒的?难道是她抚上他双腿那时发现的吗?这怎么可能。
据他所知,她本人从未习过医术,她多年来性格恶劣,更别提知书达礼了,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虽养在深闺,却性格恶劣,在家中也闯祸不断,丝毫没有京中千金该有的样子。
但与相府偏房那两位关系一直很好,这几年为了她们不惜与相爷疏远,怎么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她与太子有私情,为了太子不惜亲手破坏自己的及笄宴,甚至于投河相逼,怎么最后又不愿解除婚约?难道这些传言都是假的?
前些日子京城传来消息说,她一直呆在府中,偶尔看些医书,摆弄药材。
而她与府中的二房和二小姐表面亲近,真实关系却如水火相遇,互不相容。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她确实有些奇怪。”季云手扶下巴,思考状:“今日京中传来消息,说她这几日在暗地里派人,调查府中的云氏母女。而且,从南方治水回京的太子,几次上门求见,都被她拒之门外。”
“哦?看来,她确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传信让季凌以后每天都把她的情况上报,必要时,暗中相助干她。”说完,双手滚动着自己的轮椅进屋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季云。
季云喃喃道:“公子怎么连这种日常小事也要了解。”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宫尚角正要落笔,一人急急跑进房中,身后还跟着他父亲,宫尚角见此,放下笔,微微一笑:“娘,您回来了。”
角母上下打量宫尚角,满眼心疼:“尚角,你可还好?昨夜是月圆夜,娘没能陪在你身旁,都是娘的错。”
“娘,无事,我昨夜不是很疼。”
“你每回都这么说,可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角母越说越伤心,几欲哭出。
角父在一旁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好好的,怎又伤心了,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想到荷包,宫尚角拿出递给母亲:“娘,是真的。我近曰一直佩戴这荷包,其中有多种药材,可以抑制毒性。几日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而且这次发作都没有上次那般疼了,往后疼痛可能就慢慢消失了。”
角母接过瞧了瞧,又闻了一番:“真的?哪位名医配的药?他既然能配出药,可有说你的毒……”
宫尚角点点头:“娘,是一位江湖游医,至干解毒,下回我们再见时,自然知道。”觉得有些事没弄清楚前还是不说了,省得她挂念。
“你不说,那娘就不问了。荷包样貌虽丑了些,但能有作用就好,那可得多备些药,下回娘给你缝几个好看的。”角母嘱咐。
宫尚角笑道:“好。”
一旁的季云闻言,眼皮跳了跳。
那荷包里的药材不下三十种,而且都是捣碎的,找了好几个大夫研究了许久,都未能完全分辨。
公子答应夫人倒是爽快,那也得配得出药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