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再回到异能特务科时才知晓的事了
“什么…?”坂口安吾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一时没了反应,只是慢慢消化着这个难以接受的消息———织田作死了
像是不妥协般,坂口安吾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查证了一遍,这也并不难查,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阳谋。
早在他奉森先生之命卧底mimic时,真实身份便已经暴露。
这反倒是其次,毕竟在接到任务那刻安吾心中便已经有几分猜测。
谁知森鸥外为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将所有人牵扯入一个局中,最终已一个干部的叛逃,一个卧底的离开,和一个底层人员的死亡作为终结。
安吾作为一个多面间谍,执行卧底任务时都抱有牺牲的决心,纵使他考虑过千百种自己死亡的可能性,也从未想到会是以织田作——那位平静而包容的先生的死收场。
好像有什么失去了……
坂口安吾靠在椅背上,一只手盖住眼睛,指缝间隐约有泪光闪烁,最后化为乌有。
……
隔天,他作为港黑和异特的中间人参与双方首领的谈话,森鸥外如愿获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后据种田山头火所说,太宰治叛逃后加入了异能特务科打工,以此换取档案洗白的机会。
安吾心里清楚,织田作的离开,太宰必定对他有怨。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过得去,也许是为了友人,奉上自己微不足道的赎罪。
安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弄脏自己的手,借政府的黑暗面——即第七机关,把太宰的档案洗白大半。
不过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取得原谅就是了,那无法奢求。安吾自嘲地想着。
……
数年后,又迎来了那个特殊的日子。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飘着星星点点的雨。
今天是织田作之助的忌日。
坂口安吾撑着伞,将一束白花放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墓前。那儿还摆着另一束花。
安吾盯视片刻了然,缓慢地将手伸向墓碑。
预想的画面并未在脑海浮现。异能,失效。
一只缠满绷带的手不知何时出现,轻轻搭在安吾的后颈上,半带威胁地按了按。
指尖冰冷的温度从后颈传来,脆弱的脖颈被按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真不凑巧,安吾。”一个甜腻而饱含恶意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安吾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腰。
“…”安吾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都不打算开口?”不知是不是安吾的错觉,那声音里竟添了几分咬牙切齿。大概是听错了吧,没人能让太宰咬牙切齿。安吾默默想着。
不知是在怎样的无言中,他们还是不欢而散了。
自织田作去世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一面,要真说起来,这次可算得上是久别重逢呢。
转身离去时,安吾才看到太宰的模样。
那个一身黑西服的少年已经是过去式,多年不见,他似乎长得比自己都高了。
他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领口蓝色的波洛领结熠熠生辉。明明天上还在下雨,却没有好好撑着伞,而是将其握在手里,伞柄那端正朝向他。
啊,是这样。安吾苦笑着。
太宰甚至连枪也没有拔出来,只是拿伞滥竽充数,吓唬他一下而已。
也罢,这样也不太差。太宰终于走向救人的一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