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楚澂一如既往的早起修炼，想了想，敲敲夜离的门。
“夜离，起了吗？”
没人说话。
楚澂又敲了敲“徒弟？”
不会还没起吧……
这怎么行，楚澂推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衣衫扔在地上，鞋袜到处飞，还有一把剑插在地上，茶几被劈成两半，上面还有血。而夜离躺在床上穿着半露不露的睡衣，四仰八叉。
楚澂不禁脑补了事情的经过。
昨夜……
夜离回到卧室，胡乱将衣服脱掉，踢掉鞋，忽然触景生情心生愤懑，喝了一口水感觉气血翻涌，一口血喷出来，然后拿起剑将桌子劈成了两半，之后还不解气，索性就此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睡去了。
楚澂：“……”
他不敢想下去了。
“夜离？”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面朝楚澂，似乎是快醒了，飞快眨了眨眼，与楚澂的视线对上。
“你怎么过来了！”
楚澂皱眉：“你干了什么？”
夜离坐起来，把头发撇到身后，一只脚搭在床上，看楚澂没好脸：“如你所见啊。”
楚澂却敏锐的抓住了不敬的称呼：“你叫我什么？”
夜离顿了顿：“师尊。”
看着还不太情愿，但这也没办法。
楚澂：“赶紧把衣服穿好，我助你重塑仙脉。”
夜离：“哦。”
楚澂刚想离开，突然想到夜离没有仙家该穿的衣服，又停下了。
夜离：“怎么？”
楚澂变出一套白色衣服：“你把这个换了。”
夜离：“…怎么又是白色”
楚澂没听清：“你说什么？”
夜离：“…没事。”
…………
楚澂在澜阁坐着，算算时间夜离应该到了，结果人都半柱香了还没到，换个衣服而已，有必要这么慢么？
“师尊。”
来了。
楚澂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你……！”
不想穿也没必要糟践啊…
夜离穿的松松垮垮，头发还没梳，腰带在手里拿着，还把里面的那层薄纱套在了外面……
“这衣服也太麻烦了，到现在都没…”
夜离还没抱怨完，就感到一股大力把他拉走了，抬头时正好看到楚澂“威严”的侧脸。
“……”
楚澂把他拉到梳妆镜前坐下，“粗暴”的掰正他的头，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子给他梳起了头发。
夜离看着铜镜前为他梳头的男人，才发现他在皱眉，但是颇具耐心，一时间竟忘记了骂人。
“发带还是头冠…？”
“啊？”他回过神，发现楚澂给他扎了高马尾，正问他用什么来束发“发带吧……”
楚澂“嗯”了一声，在柜子上挑了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开始固定。
很快便好了，楚澂似乎松了口气，把浑身僵硬的夜离拉起来，扒下那层薄纱，再顺手把衣服彻底脱下来，重新给夜离穿，过程中好几次擦过夜离的皮肤，痒痒的，又凉凉的。
他的手似乎很凉。
接着是系上腰带。
夜离：“……”
楚澂：“你上清门的玉佩还在吗？”
夜离：“早扔了。”
楚澂又变出一只玉佩，挂在夜离腰间。“好了。”
夜离整个人焕然一新，颇有一种偏偏少年的感觉，楚澂终于露出了微笑，看上去很满意，见夜离一直盯着他发呆，不禁怀疑自己：“怎么，是不好看吗？”
夜离：“你…还是我师尊吗？”
楚澂语气冰冰凉：“不是吗。”
夜离：“……”
太反常了，难道楚澂被人夺舍了？
“怀疑值+10”
楚澂擦了擦眼睛，重新看向夜离的头顶，那行字又不见了。
“你坐那吧，我问你几个问题。”
夜离走到茶几那里，一屁股坐下。
楚澂：“成何体统，从桌子上下来！”
夜离乖乖坐地上。
“连坐也不会了吗。”
夜离被唬住了，又乖乖跪坐在地上，挺直腰板。
楚澂：“…你平常在下域怎么修炼的？”
夜离挑眉：“杀人啊。”
楚澂面容平静“你撒谎。”
夜离：“…心法修炼，魔修杀人修炼的方法我看不上。”
楚澂点了点头：“还有呢？”
夜离：“吸纳魔气，为自己所用，有高人给我打下魔脉根基，但是道心尚在，通常念法锻体，习剑…”
楚澂打断他。
“什么样的高人？”
“不知道，修为高，我干不过，看我有天赋，硬要指点我，说如果以后成了，再去找他。”
“顺便……帮我报仇。”
是魔君……
楚澂一拍桌子：“呵！敢挖我墙角！”
夜离被吓的一愣，提醒道“那个……你好像ooc了…”
“咳…”
楚澂正色“那你住什么地方？”
夜离：“魔域。”
原来他住那样可怕的地方……楚澂忽然更愧疚了。
“你体内的魔气需要清空，这个月每天晚上都要来找我，现在开始。”
————
两个时辰后。
楚澂收回手，轻轻松松。
反观夜离，已经坐在那睡着了，头上隐隐有细汗…
楚澂脱了外袍，盖在夜离身上。
也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苦，被扔下界时又该是怎样的绝望，况且那时候还身受重伤。
楚澂不仅不会怪罪那魔君，反而还要致以谢意。
“就这样吧……”
楚澂喃喃道，然后喝了一口水，注视着夜离。
今天竟出奇的没有失去多少次身体控制权，难道只要不做出任何意义上“伤害”夜离的事就可以了？
男煮，NPC，“神”……
楚澂捏紧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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