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桌椅被随意摔倒在地,有的断裂成两截,地面还上散落着被撕碎的文件和破损的案卷。接待室里的椅子凌乱地堆放在一起,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忙碌和拥挤。
而除了这些狼藉之外,这里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危险重重,甚至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眼见这层楼什么也没有,我们的目光齐齐转向了通往其它楼层的通道。
电梯估计是有一套独立的发电系统,因此现在还没有停电,鲜红的电子数字仍旧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当然,傻子都知道火灾的时候不能坐电梯,现在虽然不是火灾,可是坐电梯依旧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指了指在角落里的消防通道,示意走那里。
刚拉开消防通道的门,脚都没踏进去,身后的黑暗中,却无比突兀地传来了一阵异响。
那是一种陌生的,高频率的短促音调,并不刺耳,声音也不大,可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愣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这大概率是某种电子设备的铃声。
我几乎下意识地回过头,开始定位声音的来源。这声音一直有规律地重复着,让人感到紧张又焦躁。
终于,我们在柜台后面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部正在不懈响铃的对讲机。
虽然没有用过对讲机,但我瞎按一番,很快把它接通了。那头说不定就是之前的接线员,或许还能提供给我们是那么有用的线索。
“喂?”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对讲机凑在嘴边。对面的人估摸也没想到真的会接通,愣了半秒,紧接着那头传来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我在三楼,你上来。”
可能是由于对讲机系统的压缩,那人的声音变得十分扁平化,而且既像低沉的女声,又像尖细的男声,雌雄莫辨。
“你算哪根葱?”陆明晦沉不住气,听那人一副命令的语气,立刻道。
“你不想知道信号是哪里来的吗?”那人的声音依旧没有情绪起伏,可是明显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这人被困在这种地方一定不是没有原因的,再说他明明都有信号了,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外界?这种情况下依然让我们上去,简直就是请君入瓮。
输人不输阵,我立刻捂住陆明晦想要破口大骂的嘴:“你说得对,信号来源确实无所谓,反正求救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我说这话当然是在诈他,这里信号太微弱,根本就发不出去。
可惜那人不上当,嘲讽地说:“看来你们已经联系上外界了?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信号给切断了哦?”
紧接着那边传来了一阵杂音,似乎是真的要做什么。我心说不妙,赶紧服软:“行,我们现在就上来。”
那人的声调微微拔高,十分欠揍:“早说不就好了。不过,为了避免你们耍花招,我还是会暂时切断信号。”
话音刚落,陆明晦看着自己的手机骂了句娘:“这逼崽子还真把信号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