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时已经是九点多,莫柯狄喝了一瓶啤酒,没有醉,脸颊却泛着红,他就是这样的体质,不管喝多少,只要碰到一点酒精,脸颊就会泛红。
药效已经过了,时赋变回灵魂,周围人完全看不见他,没进别墅区前莫柯狄还在顾忌周围有人,一直没有找时赋说话,端着一杯草莓味奶茶自顾走着,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爱吃甜品漫无目的闲逛的大帅哥。直到走进别墅区,周围恢复宁静,偌大得地方除了他两不见一人。
莫柯狄跟在时赋的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觉得有点孤独,猛吸一口奶茶跑上前低声说话:“时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这句话有点歧义,他的本意是时赋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有没有觉得他很烦,有没有觉得他幼稚,像个麻烦鬼一样处处都依靠他。
他问的也是莫名其妙,时赋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会,认真到:“挺好的,有时候像个小精灵,特别是恢复身体后,很漂亮,有时候又像小鸟,叽叽喳喳的,话特别多。”
莫柯狄被他夸的不禁弯起嘴角,“我问的不是这些,是性格方面。”
“性格方面的话……”时赋的眼睛往上翻,说:“大大咧咧的,不是很喜欢发脾气,整天嘻嘻哈哈好像没有一点烦恼,不过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件事想起以前,认真又深情,认真的时候才想一个大人。”
后者这种情况大多是想起陆禹宸,时赋知道,莫柯狄对陆禹宸投情至深,爱了快十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喜欢一个人到最后会变成一种习惯。
莫柯狄咧嘴笑了一声,长吸一口气仰头望向天空,双手交叉在身后拉直,很惋惜的说:“我知道自己如果没有爱上陆禹宸会是个完完全全长大不了的小孩,不管是我在无境空间看到的儿时好友,还是父母的冷漠与利用,这些或许都不会影响我。”
“田野的事情只是让我害怕黑夜,我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一个人在我生命里走了就走了,我挽留不了,也不想挽留,来时是一个人,去时也该是一个人,”他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实话,你和陆禹宸,和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真诚待我的,能一直陪我的只有你。我与你明明素不相识,还是走在一起,并且,我还离不开你,”他转头看向时赋,时赋的侧脸很立体,那张唇明明没有勾起,却给人一种他在微笑的感觉。
莫柯狄所说的离不开是指他现在无依无靠,能获取温暖,让他活下去的只有时赋,时赋也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
他的眸子动了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张开却发不出声音,眼睛又渐渐暗了下去,颓然的低下头,很轻的说:“我也……很孤独,”也有点离不开你。
他其实不是害怕孤独的人,和莫柯狄在一起后,他以前没有想过如果对方哪一天突然离开自己,自己会怎么办,现在想想,如果莫柯狄离开他,他会觉得以后的日子都会很孤独,自己或许永远都失去笑容。
这句话不知道莫柯狄听见没,之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人望着天上的月牙,另一个人目视前方,眼神失落。
快要走到家的时候,莫柯狄偶然往旁边一撇,看见了一个黑影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那人身后的大门紧闭,从缝隙透出的光能知道家里绝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