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楼内,人来人往。
掀开吊坠帘,店小二上来了凉菜,还不忘介绍自家店的独家特点:小道消息。
“可别小看这儿,很多事,这儿都能听到。”陈灏曜手掩着嘴,淡然地说了一句。
看着叶明轩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陈灏曜挥了挥手,让保镖兑了张百元现金,摆到桌上。
“叫包打听来。”
“得,好嘞。”店小二收了钱,叫来了包打听后便离开了。
“传闻先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通晓京都上下各类消息。”陈灏曜边说边往嘴里送了块青葡。
“不敢当。徒有虚名罢了。不知王爷有什么想了解的?”
“京都世代传承家族产业,当今的京都,最著名的便属千启,济仁,擎苍,重明四大集团。”
“不知先生可否知道些什么。”
陈灏曜没有点名问题,而是选择让包打听自由发挥,同时给叶明轩一个眼色。
他在试探包打听?
京都一品楼消息确实十分可靠,但是普通人问的很少有上层消息。这点是需要确认的,如果,他们有非常特殊的消息,这也就说明, 这群人,留不得。
“额……客官所问的话题有些太大了,小的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说着,这次陈灏曜拿出了更多的钱。
“客官,我真不知道……”
“再加。”
“客官,这不是金钱的问题,这……”
“你们一品楼所谓的包打听,也不咋滴。”叶明轩见状,立刻补了一句。
“这…客官有点难为人了。不过,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有价值的消息,但一些小道消息还是有的。”
“什么。”叶明轩立刻内心立刻警惕起来。
“不知二位客官可否知道,传闻嗱千启集团有一个新的总裁,年轻气盛。而重明集团也有一个新的总裁,貌美如花。江湖上听闻二人有所关系,可能会连成一门亲事。”
陈灏曜冲着叶明轩笑了笑,“是嘛,这消息的确挺有趣的。至于可信度嘛,还有待考证。你拿了钱走吧。”
包打听只拿了一小部分钱便离开了。
“你是刻意这么问的?”
“问什么?”
“你担心他们的消息也会和我们内部有关,刻意试探他们是否知道一些行业内情?”
“不是。我就只是想让你看看,他们消息很灵光。”陈灏曜的回答令叶明轩大吃一惊。
“你想的太多了,平民百姓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知道上层内部的事。”
“说的也是。”
“喝茶。”陈灏曜表现的毫不在乎,示意叶明轩杯中的茶水,将自己手中的小酌一口,“不过,一些八卦类的消息还是流传的,就像狗仔队一样,不是吗?”
“这个倒还好说。”叶明轩将白开水一饮而尽,“不过,陈少这次邀请我来,不应该只是想展示一品楼的地方特色吧。”
“人不要心急。”陈灏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明轩,看的叶明轩一阵心虚。
“而且,叶总这次出来不也是为了放松嘛。”
“现在谈事情,多失风趣。”
“也好。”叶明轩只得照着陈灏曜的意思,继续“品茶”赏景。
过了一刻钟。
“叶总会下棋吗?”
“不甚精通。”
“倒也无趣。”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
“好了,说说一些正事吧。”叶明轩实在耐不住性子,不等陈灏曜回答,“今日中午时分,津沽市政发来的消息有收到吗?”
“嗯,我父亲收到了。”
……
忘了这小子不管事了。
“这也是我此举邀请之目的所在。”陈灏曜将茶水放在一旁,“我的父亲,一直都是,,尽职敬业,很多方案,计划,各种会议都是他在展开。这点很好,整个集团也一直在蒸蒸日上。”
“可是,他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我多次带他去看过医生,包括雪家丫头都给他整疗过,但是他一直不听劝。”
“他可能从来没想过去找人分担。”
“也有可能,是他觉得我太,,平庸无能了。一直没把我当作继承人看。”
一段压抑的沉默。
“我很少见到他笑。集团大盈利时,没有;大寿时,也没有;每次见我时,更没有过。”
叶明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剧本中,陈灏曜表面上看去整日无忧无虑,但是内心里的不适痛苦充斥。他的父亲,一个工作狂人,一心只系家族利益,在他的理念中,儿子陈灏曜还一直是一个孩子,不想让他过早的接触商政,但是这样做反而使陈灏曜的内心越来越封闭和,疯癫。
京都四大家族中,陈家和萧家的亲情,都特别淡泊。
陈家是因为误会和隔阂,事业和情感的冲突。
萧家呢,则完全是因为利益。
“你父亲,并不是不认可你。。他是一个,额,类似工作狂人的感觉,将大局统揽自己手中,他可能是因为,不想让你……”叶明轩没说下去,而是重新改口,“呼,你应该去找他谈谈。”
“我曾经和他说过。他一直都以‘我还小’的理由搪塞我,支支吾吾。呵,在他眼里,我还只是个随心所欲的孩子!”
“以至于我每天都要么只能在家中独自看写给他的报告和他的部署,要么就是在外所谓的逍遥自在。成为了大家所熟知的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陈灏曜越说越激动,叶明轩赶快安抚了下他的情绪。
“你知道雪家丫头上次来给我父亲看病时怎么说的吗,她说‘父亲病重却还自己一人支撑集团,而作为儿子的除了能尽个养老的孝顺外一无是处!’”
“冷静,喝点茶水。”叶明轩倒了杯茶水递给陈灏曜,“雪家那丫头就是嘴欠,我也不喜欢她,一副谁也不敢揍我的模样张扬显摆。”
陈灏曜大口地喝完了茶水。
“总之,刚好这次我父亲有座谈会要开,津沽那的事我亲自处理。我定要让他,让你们看看,我才不是什么平庸无能,一无是处的社会废人!”
说完,陈灏曜将手上的小茶杯猛的往桌上一砸,手上瞬间起了一小块鲜红,玻璃渣四溅。
看得叶明轩错愕不已:这么用力?这是得气成什么样。
“扎手。”叶明轩将陈灏曜手上还握着的碎玻璃撇到一旁,招呼陈灏曜的保镖处理一下伤口,不过陈灏曜拒绝了。
向店家要了碘酒,简单涂抹之后,付了茶钱和损失费。
既出一品楼,已是近夕阳黄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