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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天外来…客?

沙之海

“你就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某城市正在开演唱会,在演唱者强烈的感染力下,所以听众和看客以及歌手的粉丝全部陶醉在演唱者的深情演唱中。每个人都关注着演唱者和舞台,摇晃荧光棒,连成夜幕中的丝缎。

无人注意的太空里,一团黑色的物质降临地球,但它不像歌曲里那样和善,它带着阴霾,混杂了不详的气,穿过大气层时分成了三部分,然后又从它自己产生的虫洞折跃到三个地区。毫不知情的女新星还在化妆准备下一场演出,没注意自己的化妆品里多了一层黑色。

演唱会在歌手的“请多关照”中结束,此时已是半夜,听众和看客纷纷动身回家。

在另一座城市,同样的追梦人手捧吉他,忍受着路人的鄙夷和唾骂,在小角落自弹自唱,用自己的方式想象成名的日子。他没有舞台,但这并不妨碍他勇敢追梦。

流浪歌手漫步,城市,角落 聆听,宁静,生活……

砸场者呸!什么垃圾!就这水平还想学人家当艺人?还不如回家种地来的实在!

流浪歌手忍受着谩骂和冷眼,仍然在自己的一方舞台演唱,虽然没有高台和聚光灯,但他仍然像明星一样伫立在那,用他寒酸的身体闪耀,照亮周围的黑心无爱的人。

砸场者哎呦呵?你TMD还越唱越嗨了啊?弟兄们,抄家伙!

几个打手轮着棍子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动手。他无力的互住吉他,蜷缩身体,忍受打手的打击。打了一阵,总算是结束了,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吉他却完好无损。

砸场者好了,走吧。你小子记住了,这条街,包括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地盘,都是我们夜龙帮的地方。要想在这混,先交上保护费再说!

流浪歌手颤抖起身,他的嘴已经被人打破,却还是强颜欢笑,继续磨炼自己的心血——不被人看好的未完成的作品。

他躲在就近的一间简陋亭子,这里全是灰尘,无人搭理,无人经营,甚至连当初为什么建造都忘了。但正是这样的地方,能给普通人一丝慰藉,也只有这里,不会顾及你的出身、学历、名望和家庭背景。这样一个连流浪猫狗都不屑一顾的小破亭子,竟成了流浪歌手的“家”。

在亭子的一角,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放了一张垫子,在石灰做成的地面上,彩色的垫子格格不入,好像在无休止的黑暗里,有颜色和充满希望的人和物才是有病的那个。

流浪歌手回来了!我的温馨小家!哈哈,今天收获不少呢,大量青菜和鸡蛋,够我吃好几顿啦!

他开始准备晚饭,一个变形的锅,断了一部分的锅铲,还有用布盖住的碗盘,这就是他的厨具了。他用手撕开蔬菜,只放了水清煮,然后又用可能是筷子的东西去搅拌鸡蛋,只加了几滴油,炒了一盘不能再清淡的炒蛋。

流浪歌手那么,我开动啦!今天的晚饭也是很丰盛啊。

他凑合着吃了一顿饭,嘴不敢张太大,会裂开。缓慢糊弄一顿饭,他躺在垫子上,轻轻擦着他的吉他。没一会,构思了一下歌词就睡下了。

他熟睡后,没听见外面下起了雪,只以为是亭子上落下的雨滴。在亭子外围,一部分黑色的物质蠕动到地下,貌似在恢复元气。

次日,罗魄又收到了殷柔的信息。他此时虽有了过去的记忆,但是依然穷的叮当响,所以出于无奈,只得去片场演配角。

到了片场,他一直在找殷柔,他印象里的殷柔看上去很普通,但是普通里又带了一分自然的美。但是今天,全是浓妆艳抹的女演员,根本找不到普普通通的殷柔。

殷柔您好,罗魄先生。好久不见了。

罗魄回头,看着同样化着浓妆的殷柔,很不适应,但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他的样貌没变,但是明显多了些老练和沧桑。

罗魄您是……殷小姐?

殷柔是我,很高兴您能出演这场戏。我接下来会带您熟悉片场和剧情……

殷柔应对自如,没有了先前的稚嫩和无所适从,现在俨然是一介大明星的仪态。

挺好的,她现在出名了,但也就是这一点非常不对劲。罗魄自己能感觉出来有问题,但他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殷柔大概介绍了罗魄的工作,要饰演信使和贴身侍卫,其他的工作主要就是守护主人,英勇战斗,然后就可以去领盒饭了。如此简单且轻松,就能拿到足足600元,相当于是白捡的馅饼,不要白不要。

罗魄混完了一出戏就在休息室看殷柔继续演戏。越看越不对劲,总感觉今天的殷柔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但是毕竟要吃这口饭,他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演完之后,殷柔也不卸妆,主动提出邀请罗魄共进下午茶,罗魄本想拒绝,却被殷柔的几个经纪人拦住,被迫上了去点心店的车。

罗魄殷小姐,您怎么突然这么专业了?之前的那种无所适从和稚嫩的感觉一扫而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殷柔没什么的,只是收剧组前辈指点,找到了角色的核心所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飞黄腾达了,出名了,以后的日子都好过了。

谈话间,几人已经到了点心店,殷柔给几个陪同人员和助理一人发了200的加班费,让他们自己去买东西吃。

进店之后,两人进入VIP包间,罗魄这才知道原来点心店也可以高级感爆棚。殷柔熟练地点了几套点心套餐,也不看价格。只有罗魄拿到价目单傻眼了——最便宜的一份定制套餐都要138元。

罗魄殷小姐,这不好吧?太破费了,我这种下等人受不起的。

殷柔什么话,罗魄先生您多虑了。若不是那天喝了您的酒,我怎么会演出那么自然的日落美感?又怎么会被前辈看中并加以指导?到头来是我该感谢您,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其他原因,您帮了我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经过殷柔熟练地话术,罗魄也心安理得吃起来点心。在他这位“粗人”嘴里,点心也就只有外貌有差异,味道其实都差不多。更何况点心还吃不饱,又这么贵,真不如去路边摊花个十几块糊弄一顿。

就这么吃了一餐点心,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吃完之后,殷柔点车把罗魄送回家,自己又去片场准备拍下一场戏。罗魄很感谢她请客,但是那奇怪的感觉仍然还在——直到他上车前。

罗魄看到她转身时,脸上有黑色的气涌现,虽然很短暂,但也被他捕捉到了。黑气像是活物,也感受到了罗魄的存在,然后又回到殷柔体内,殷柔回头微笑,很甜美,却又带着讥讽和不屑。

罗魄等等!殷小姐!

罗魄只喊出了这样几个字,然后车门闭塞,司机干脆地开走了。他从后视镜看到殷柔,她还是那么美,就算画着浓妆也盖不住她的美丽。只是……她的眼中还有悲伤和疲惫,完全不像自由的样子。

罗魄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有实力去管。他只是个连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涂的失败者,有什么义务去管他人的生活呢?

但是他还是想做些什么,他能感受到,现在的殷柔很不对劲,很怪,一点也不自然,就好像……

好像是无法挣扎出窒息领域的笼中之鸟。

罗魄到站了,不是他的家,他根本没有家,但是司机仍然把他放下,然后扬长而去。罗魄环视四周,是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周围还散发着一种令人感到不安的气味。

他注意到,面前的下水道井盖有东西冒头,但是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了。他体内的冰元素被调动,预防着可能出现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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