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信纸从中抽出,却空无一字,只有一画,画中是一个身穿白大 褂的中年男子,面目狰狞,脖子被一段红绸紧紧勒住,红绸的两端留出的长度相等,但两端都是裁减极不均匀的,因为红绸的拉紧,中年男子双手扯着脖子上的红绸,可脖子是仍被红绸勒到变形。红绸 左端留长的部分,挂着一支羽毛,白色的柔软的羽毛;右端却是被什么东西烫出了一个洞,黑黝黝的洞口冒着一缕白烟。
整幅画很对称,连内容都是放大居中的。
画的背面有排小字,标准的印刷体。内容是:他该死他该死!
尽情来找吧大侦探们,凶器我带走了,
你们的对手:Y
很猖狂,好像也很希望警察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动机让他如此憎恶一个人?凶器里有什么秘密,为何他如此着急带走?画又是什么意思,为何他如此挑衅调查人员,是故意想被发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切还不得以知道。
将这些封装带走后,也再来不及吃饭,只好回去。
来时,徐嘉鸿和彭成驾驶一辆车早早来到现场;沈颢和郑寒月驾驶一辆车去效外别墅“请”楼书意;瞿鸢、谭景川以及后来回来的余怀驾驶一辆车从专案组来到安和小区。
现在,三位女士,由郑寒月充当司机,共乘一辆回去,沈颢、余怀以及受到深重伤害的谭景川共乘一辆,沈颢担任司机,而徐嘉鸿和彭成则负责去购买晚饭,打包带回专案组。
三位女士那里,气氛一度凝滞,瞿鸢靠在楼书意肩膀上看着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却是没有一点声音,楼书意仿佛在和什么人聊天,表情越聊越黑,末了,她关上手机,眉头皱起,看上去生人勿近。
瞿鸢许是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变化,也放下手机,轻声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我的辞呈也被拦了,理由和你如出一辙。”
没事,这个案子没有个小半年估计难完结,启动Plan B吧。“
“也只能这样了。”然后,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郑寒月感觉自己更像司机了,为了“打破”寂静,我们一向沉稳干练的郑小姐八卦起了后车的两人。
“瞿法医,方便问一下,你和楼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感觉你们不像是上次楼小姐帮助我们破解早餐案时才认识的。”
瞿鸢毫不掩饰:“认识?严格来说第一次见面是高三也就是我15岁那年的国家物理竞赛上,她比我总分高两分,当时不服气比赛散场非要拉着她交流题目,后来一番交流后输得心甘情愿。”
“后来是大四那年我辅修的犯罪心理学期末考时突然出了一张难度很大,灵活性很高,案例很新的考卷……”
是瞿鸢十六岁那年,她们的期末挂科率直升到80%,没挂的也基本上是踩线通过,只有我们瞿小天才用满分挂在榜首。
她十分欣赏这次的考卷,想找出卷老师探讨一下,到了出题组后,出题组的老师告诉我她这次的大部分试题是一个物理系刚保研的女生出的,那女生来上了几节课就对专业课的老师和课程提出了质疑:什么案件太老、题目一成不变啦,没有新意啦,几个专业课老师和我们当时专业的权威教授林教授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一辩驳,她有理有据,知识体系清晰完备,然后林教授就问她,如果是你出一份试卷该怎么出,结果小姑娘还就真出了一份,林教授做了简单修改竟是直接拿给学生们当了期末考卷,还一个劲儿地说出得好,但试卷实然改变,本来就是措不及防的惊吓,而且大家选修这门课本来就是因为背背就能过,都没有几个真正喜欢热爱好好复习的,所以挂了好多。
然后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去找出卷老师理论,想问问为什么突然改变这么大,结果林教授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前来理论的学生们,还加了句:“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出的是你们的期末卷,我是觉得好才拿来直接考的,好杀杀你们的锐气,省的一个个一天上课和闹着玩儿似的。”
听说是个小姑娘后,几个学生清醒了点,但还是有几个女生想去一睹真容。
因为当时小姑娘已经保送了,所以很少去上课,只是参与一下期末考试,偶尔也去代代课,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或宿舍,但当时她们运气好,去图书馆找人时遇到了那姑娘的舍友,当时去的5个女孩儿就跟着她舍友去了她们宿舍。
她们宿舍有些特殊,除了那小姑娘是大四.保研生,其他几个都是大二的学生,但年龄比她大,她们是太一时分在一起的,后来这姑娘一直跳级直到保研,原本也有老师问过是否要调换专门宿舍,但因为这姑娘年纪小性子却是格外冷,难得和这个宿舍几个女孩儿熟络起来,反正也不影响她便没有直调换过。
在一路简单的介绍和了解后,几个女孩儿知道了带路的舍友名叫林星竹,她们要找的人叫楼书意。
五个女生跟着这位舍友,一路上也在断断续续和她交谈,林星竹也很热情:“书意这件事我们也听说啦,刚开始是有点儿震惊的,但因为她是楼书意,心境也就慢慢平和了。
五个女孩中同样比较热情外向的女孩,各叫周溪然的:“说不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过来本就是有些不礼貌,就是想认认大佬,求带带。别什么话得罪了她才好。”
林星竹笑着答她:“书意性子比较冷,但人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历害,她虽然话少,但一般也不会太在意一些不小心的话,你们不用太担心啦。”
“还有啊,她可是保研了还没离开我们,我们有什么问题,实验哪里不会都是问她的,人家小姑娘才十六岁,我们可当成宝贝宠着呢,一会儿温柔点哦,别吓到了我们舍宝哈。”
“十六岁?”
“对啊,是不是历害极了?”
“确实是,不过我们学院也有一个,叫瞿鸢的,也就是十六七岁,你们也应该听说过。
说着说着,一行人已经到宿舍门口,林星竹把钥匙抽进去打开门:“书意,又有人来找你啦。”
几个姑娘还没有进去,宿舍门打开的瞬间就石化在当场。宿舍里只有两个个人,楼书意和瞿鸢。
瞿鸢坐在楼书意的书桌前,面前铺着书法纸,手里拿着毛笔,而楼书意右手握着瞿鸢的手,左手撑在桌上,把瞿鸢圈在桌边,一笔一画地,手把手地教着瞿鸢写书法,脸上也是难有的柔和。
听到门外的声音,两人齐齐转过去看着,显得门外的人很煞风景。
大概这样尬了十多秒,楼书意先有了动作,拉了把椅子在瞿鸢旁边坐下,几个姑娘这才进来,八个人在,显得四人的宿舍有些小。
.楼书意随意地往后一靠:“这次你们是来问题的,还是问罪的?”说话问眼神瞟了一眼身旁的瞿鸢, 瞿鸢还在握着毛笔,却早已没了写字的兴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笔,有一画没一划地画着书法纸。
周溪然此时心里很乱,好奇着她们是怎么认识的,一时没有反应,反倒是同行的一个短发女生江颜先开了口,“楼学姐……妹……算了,楼同学,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受教授林忠恒的嘱托把一封信交给你,林教授让我们告诉你,希望楼同学好好考虑一下上次他说的事,还说信封里也大概是这些内容,只是更详细些。”
楼书意接过信封,随意地看了一眼,把信封放在了书桌上,瞿鸢来了兴致,举起信封向楼书意的地方晃了晃,楼书意点了点头,当是同意。
“五个人一起来,只为了送一封信?”
“当然不是,我们来的这几个女生都是真心实意喜欢犯罪心理学的,也是难得踩线通过的几个,林教授说楼同学你有很多特别精僻的书籍资料,我们是来借书的。”反应过来的周溪然接过了楼书意的话。
“书已经被前几批人借走了,只剩些我自已整理的案件资料和一些自己写的案件分析,有需要的话可以借给你们参考一下。”
“可以啊可以啊,正好看一下楼同学的思路呢。”出声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白色卫衣的女生,林星竹根据周溪然刚才的介绍,依稀记得女生叫程初禾。
“不过是谁比我们还要快,昨天下午出的成绩,下午问的教授,今天下午我们约好过来,但竟然已经来过‘几批’了?”另一个姑娘夏青若发出疑问。
“我是全天无课的,早上九点抵达的,从十点半开始,一直有人过来,少到一个,多的就是你们,五个,现在是下午2点,共6批人来过,要不是一直抽不开身,我们也不会一天都在宿舍里消磨时光。”
“他们不是说不来吗?真是太守信用了。”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几套我自己出的小试卷,不介意的话可以做做,难度和这次你们的考题难度差不多,答案瞿鸢那里就有。”楼书意手里拿着一沓试卷,面无表情的补充着。
“真的吗?哪就请谢谢啦。”
几个姑娘拿到想要的东西,便告辞了,走之前,大家各自向楼书意道谢,一直未开口的萧芸心也道了谢并给楼书意留下了点小礼物——两张东区艺术走廊的门票。
快出门时,江颜却说有道题要请教一下楼书意留了下来。
后来林星竹有事和四个姑娘一起出了门,只剩下三个人时,瞿鸢摇了摇手中刚刚看完的书信,有一种戏谑而散漫的口吻对着楼书意说:“楼学妹,真的不打算答应教授的热情双学位邀约?”
“不是很感兴趣,那瞿学姐呢,我教授的邀约打算答应吗?”
“我答应了学妹答应吗?”瞿鸢抬头笑着和楼书意对视。
“我挺期待和学姐成为同一个老师下的学生呢。”说这话时,楼书意单手撑在桌上看上去漫不经心。
“好,那我答应了,那学妹呢?”
“嗯。答应了,并且不甚期待呢。”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郑寒月没有听到。
当然在这些回忆里,在瞿鸢的口中除了自己和楼书意,所有的人都用了“那个姑娘”“另一个姑娘“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