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以前我都在外婆家长住,大舅家的表哥和表妹自然成了我此生中最初的玩伴和朋友,我们一起渡过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
小时候,我和表妹俩小丫头是表哥的“小尾巴”,成天屁颠屁颠跟在“老大”后面。我们一起玩过“抓子儿”,准备那“子儿”可是有讲究的,先将瓦片敲成小块,然后拿那些小块的瓦片在石头上磨啊磨,磨成像围棋般大小、圆溜溜、匀称的七颗才算做好一副“子儿”。有时我们不想磨那弄得一手漆黑的瓦片,也可以到山上寻找那种可能是远古时代火山喷发后燃烧过的火山石,那时我们不懂,以为这是从天上神圣的星星上面掉落下来的,被我们称作“星石”的也是很好的纯天然原料,挑选大小合适,匀称的凑成一副。我们常常为准备这些到处寻宝,还可以顺便找到地果儿、桑葚、树莓啊之类的零食解解馋。表妹萍儿的手指修长,四指伸直并拢时还微微向手背的方向翘起,这是玩“抓子儿”最有利的先天条件。我们常常玩那种把子儿向上一抛,然后用手背去接的游戏,每每表妹的手背停得满满当当,而我的手背上却“又白又光”,一个子儿也没停留,表妹常常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赢过我!表哥也教我们玩“弹杏核”,常常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一小袋杏核,不一会儿就被瞄得精准、弹得有劲的老大赢走了,有时大哥看我们可怜又回赠几颗,可到最后还是统统归到他的口袋,那时我们就盼着隔队村子里二舅家的杏子快点熟,我们又可以吃杏得核。老大最“杠火”的装备要数他的“铁环”,一般小伙伴的铁环都是用铁丝圈成的,条件好的圈几圈显得粗实一些,条件不好的单根的铁丝也一样做铁环。我们老大的铁环可是大舅专程到那时的农机站淘得的废旧零件,一根二拇指宽的钢圈子,完整的没有接头,配上制作讲究的小竹棍带铁丝扣,这样老大的铁环滚起来又快又稳,还带有清脆的“咝咝”声,到现在我还能想起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表哥非常宝贝他的这个玩具,只允许我们稍微地摸一下,最多围着院子滚一两圈都算是天大的恩赐了!有时我们也玩“开火车”,我们将家里的长条凳翻过来四脚朝天,小小的三兄妹骑坐在板凳中间,大哥坐最前面手扶一头的凳腿算是掌方向盘,“嘟嘟”一声令下,六条小腿带着板凳一起不停的向前划呀划,现在想想,像极了一只蜈蚣虫,而且还常常有“翻车”的危险,但那时却是玩得不亦乐乎。表哥有时也和其他男孩子一起玩斗鸡和扇烟牌,那时我就和表妹一起踢毽子或跳皮筋。小时候好玩的东西似乎特别多,连坏掉底部的背篓也可以用来去田里抓鱼用,那种简单的快乐多么令人难忘啊!
表哥还有一“杠火”的装备,那就是他那威武的“大沿帽”,小时候的印象中戴这种盘盘帽的就是“公安兵”,所以表哥戴着那帽子,自小就有了一份公平正义的威严,一直指导监督着我和表妹的一言一行。记得有一次,有一小伙伴丢了书,恰巧我在别处看见两本,我就告诉小伙伴他的书肯定是我见到的两本中的一本。本来热心一片,却引起了一场争执。表哥逮着我好一顿批评,说你有什么证据那么肯定小伙伴丢的书就是你见到的那一本,凡事讲证据,不能随便下定论,说话也要表达准确,猜测的就只能说“我猜”、“可能是”,怎么能直接说“肯定”呢!从那以后,我把“可能”和“肯定”两个词语那是区分得特别清楚了!
表妹萍儿小时候却是个特别迷糊的小可爱。当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由于表妹年纪特别小,每天几乎都是大舅背着她去上学,那时我特别羡慕。上课的时候也老打瞌睡,有时我们读“a、o、e”正起劲的时候,表妹刚打完瞌睡醒过来,长长地伸个懒腰、嘴里还打着呵欠,让全班同学好一阵哄笑。所幸那时大舅是我们的老师,放学回来抽空给补了课。不过还是有时会向大哥问作业,那个时候老大就会说,谁叫你上课打瞌睡呢,活该做不来!想起表妹那时的样儿,特招人心疼,现在的表妹却出落成一位精明能干的财务工作者了,我想这也可能有着大哥那时督促的功劳吧!
童年的时光总是那么简单快乐,也总是那么让人回味无穷,那是我们人生中最美的珍藏!如今为了生活天天奔忙,但是只要想起往日的时光,我们的眼睛就会发亮!我们的生命就会充满希望!加油!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