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身旁便只有他一人陪我,从他口中我得知了我的名字。
沈年
他说,他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我的,那时的我浑身是血,他把我捡回了家,带我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这期间,他同我说了许多话,但我像哑巴一样默不作声。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以后就叫你哑巴了”
“……”
他对我很好,好到那些能看到骨头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好如初了。他仍然会打趣我。
“血人,还不快感谢我”
每到这时,他会跑得远远的,我追不上。然后明天就会收到被我做坏的早餐,他也只是笑眯眯的把盘子推远,敲敲桌子问我出去吃?
七年过后仍是如此,我说不清我们的关系,像是恋人,又像是亲人。
时间一长,我也有了私心,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打趣我。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想法,这种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哑巴过来,我带你去认识朋友”
“……我说了我不是哑巴”
“你把你冷冰冰的样子改了再说”
“…”
他带我去了飞机场,在我发呆之余,他给我递来了一个棒棒糖,抬头边撞上了他笑嘻嘻的表情。
“……?”
“哑巴,给你的,吃不吃?”
我沉默了会,他便自顾自的说道。
“不吃算了,我吃,迟早把你哑巴的性格改了”
“所以我们来这里干嘛”
“等人”
“等谁?”
“我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没过多久,他朝不远处招了招手,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款卫衣的人向我们走来,她走到了我们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
“你好”
“好久不见”
“……你有病啊?”
笑什么笑啊!你不应该先说清楚吗故离!
“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人看向了他欲言又止,我也懒得管她了,正打算走,他的手拉住了我,被迫转了回去看着她。
“抱歉,他性格就这样”
“没事没事,小弟弟你叫什么”
“沈年”
“是个好听的名字”
奇怪的人,她就像全然不记得刚才的事,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出了飞机场,没管他们在继续说什么,我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了。
关上房间门我才发觉自己情绪不对劲,有恶心,有无助,但更多的,是嫉妒。
我在嫉妒什么啊,我脑子出问题了吗!
“恶心…”
等他回来,已经是晚上了,门外响起了他的声音。
“哑巴,我带了你爱吃的饭团,快出来”
语闭,我打开门跟他撞了个正着,他身上带着外面的青草味,我皱了皱眉。
“你去外面滚草坪了?”
“没有”
他想了一会补充到。
“我去给你买饭团的时候下雨了,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
“该”
“我帮你买饭团你还嘲讽我”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早上的事还让我念念不忘,有点…羞耻。
“饭团给我,滚去洗澡去”
“不要那么凶嘛哑巴,我可是差点摔了一跤耶”
“再说我明天给你做饭”
“我闭嘴”
他双手投降的后退一步,把饭团挂我手腕上就回了房间,我呆在原地,手上还残留着青草的味道。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