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蜉蝣欣喜的笑,嘴角也不自觉染上了几分笑意,“谢谢,我很喜欢。”蜉蝣接过花,凑近了轻嗅,碰巧一只蝴蝶落在了花上,蜉蝣指了指蝴蝶,笑得眉眼弯弯,江落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是不常有的温柔。
他又找到了很多线索,似乎离真相又近了,凶手原本只是个小官吏,背后竟是丞相的势力,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近日,他听闻丞相进宫面圣,归府约是三日后,于是做了周密的计划,打算夜探丞相府。夜深了,江落身手利落的翻过墙,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番寻找之后进入了丞相的主卧,密函会在哪?他想了几处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最后注意到了那幅奇怪的卷轴,他拿起摇了一下,果然,里面有东西,抽出来一看,纸上寥寥几字,灭江家,笔锋锐利,莫名有些眼熟,他忍下怒火,将纸藏在了怀里。
回家后,他仔细研究过这纸和墨的材料,找人来验,是顺贞十四年被进贡给皇上的那一批货。那字与母亲的有三分相似,母亲当年曾做过她老师,字像倒也说得通,他眼神很冷,驾车赶往了平王府。如今圣上暴虐无道,强征赋税,民间多流传平王有造反之意。若是真的,他便可以与平王合作刺杀皇帝,之后再扶平王上位。江婆婆的玉佩让他顺利进了平王府,平王一袭华袍,“你有什么请求?”江落摇了摇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殿下如实告知。”
平王笑了一声,“哦?说来听听。”江落手心出了些汗,“传闻您有谋反之意,可是真的?”平王眼里露出杀意,沉默良久才开口,“是啊,不过你知道了的话,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了。”江落知道自己赌对了,“殿下不必如此,我今日来是诚心想与您合作,愿为殿下所用。”他鞠了一躬。平王喝了一口茶,“你能做什么?”江落语气森冷,“刺杀皇帝。”平王手里转着茶杯,“时机未到,再等等。”“好。”
又是一年花灯节,江落敲了敲房门,“蜉蝣,去不去赏花灯?”里屋的人很高兴的应了一声,“去!我去换个衣裳。”江落便立在门外等候,平王暗下招兵买马,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行动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蜉蝣。门被推开,蜉蝣拍了拍江落,“走吧,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江落收起心思,“没什么。”街上花灯各式各样,蜉蝣低下头细细挑选,迎面走来两个女人,“你当真要纳那妓子为妾??那种人脏死了。”另一人沉默了。
蜉蝣停下了脚步,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来,他开口想说些什么,江落牵起他的手往前走去,他心不在焉地跟着,停下之后才发现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江落,你会不会觉得…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只是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不会,比起那些,我更在乎你之前会不会疼。”月光静静洒落于昏暗的巷子,江落俯下身,轻轻吻掉少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神情认真且温柔,“蜉蝣,你很好,你值得世上所有好的东西,我…心悦于你。”蜉蝣的身子颤抖着,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他抬起头,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我也是”,然后他再次获得了一个吻,真诚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