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江婆婆连连点头，“婆婆知道蝣儿杀他肯定有苦衷，小落说的对，贪官就该杀，这叫为民除害！”她脸上挂着慈爱的笑，蜉蝣心口酸涩，忍住不让泪落下，“好了，快喝粥吧。”江婆婆拍了拍他。

“你们随我来。”两人一同跟着江婆婆走进房间，她走近一面墙，摸索了半天才按下去，一扇暗门缓缓打开，蜉蝣往里面看了几眼，整墙的暗器和刀剑，人望而却步，江婆婆感叹“好多年没来这间屋子看看了，都落灰了。”进去之后她又按下石壁让门关上，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蜉蝣难受地咳了几声，江婆婆神情难得严肃，“蝣儿，你过来。”他紧张地站到她面前，她开口，“我思索良久，还是觉得你应该要掌握一些防身之术，我和小落说好了，以后你就跟着他，但有时难免遇到危险，你也好保护自己。来，挑把趁手的武器吧。”

蜉蝣点点头，一件一件看过去，最后拿起一柄短刀，“婆婆，我以前对它有些了解，就它吧。”江婆婆应声。随后的几月里，她教蜉蝣一些基本招法，练熟了之后她让江落来教他，江落倒也没有过多推辞，只是下手有些没轻没重，蜉蝣身上总挂着不大不小的伤，他没敢说，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会盯着自己手上起的薄茧发呆，以前他接过的客大部分都夸他手生得极其漂亮，如水葱般洁白，连指尖都透着淡粉，可是漂亮有什么用呢？他不过是那笼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拥有了自由，难道还想做那弱小的雀儿吗？

他握紧了拳头，抬头撞进了江落墨黑的眸子，“来，来训练吧。”他有些紧张，江落看了他几眼，点了点头，天色暗了下来，江婆婆招呼他们去吃饭，蜉蝣应了一声，随意擦擦额头上的汗，他没留心脚下，猛然被石头打了个绊子，身形不稳就要向前倒去，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他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多谢。”江落微微颔首。江婆婆给两人盛了热汤，“吃完饭后随我来，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蜉蝣笑着开口，“婆婆真厉害。”

房间里两人接过她递来的药丸，“一时辰后我为你们诊脉，若无事，明日便出城吧，留在这不安全。”她摇摇头，“要变天了。”蜉蝣不懂她的意思，对未知感到迷茫，盯着脚尖发了很久的呆。江婆婆为二人诊过脉，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余毒已尽，只是这蛊…”蜉蝣悄悄看了江落一眼，发觉对方也在看自己之后又心虚地低下了头，声音很轻，“无解”，江落面上没什么表情，“我已经知道了。”

两人没什么话可说，江婆婆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玩笑道，“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吧？”蜉蝣尴尬的咳了几声，江落僵了一瞬，望着蜉蝣开口，“江落”，蜉蝣绞着手指，“蜉蝣。”他大着胆子看了江落几眼，那人睫毛低垂，看不清神色。次日一早，江婆婆为他们收拾好行李，悄悄往里面塞了许多金银细软之物，她不放心地叮嘱，“蝣儿，小落，千万要保重，这车夫是我的老朋友，是可信之人。”蜉蝣连连点头，“婆婆保重！”他在笑，可眼眶已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