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岑洛你家好大啊!"
奢侈豪华的庄园屹立在暮色之中,稀罕漂亮的装饰物让学生们应接不暇。
自从岑洛要邀请别人来他家参观的消息传出后,想攀上关系的都来打探。可岑洛层层筛选,只将二十几个学生留了下来,在巨大的场地里却闲的格外渺小。
林殊也是参加者之一,他冒出星星眼,不断用手机拍照。
岑洛正懒散地站楼梯口看着手机,嘴角的笑意比 AK 还难压。
林殊:"岑哥你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是你大婶的儿子出生了还是你要当舅舅了?"
"你傻啊,人家岑哥的大婶都快60多岁了,还能生孩子?而且人家岑哥是独生子,还舅舅,傻了吧你!"一个男生走过来一拍林殊的脑袋,满脸嫌弃,林殊则挠头憨笑。
管家递上水果和点心,带着大家参观庄园。
先前的那位女生叫盛安霈,她的小姐妹陪她来到岑洛身边,手里拎着奢品袋子。
“岑洛,我怎么没看见你的父母啊?”盛安霈说着,面露难色地看着手里的养生食材,撒娇般晃晃身体。
岑洛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这是我自己的庄园,东西你拿回去。”
有人吹口哨:
“我靠真的假的”
“岑哥有实力!别说女的,我这爷们都要爱上你了。”
盛安霈更心动了,却看到岑洛的手机总在滴滴作响,将他的注意移过去。
他脸上宠溺的笑意是盛安霈从没有见过的,嫉妒的藤蔓野蛮生长,桎梏住跳动的心脏。
……
梧桐叶:岑洛岑哥,岑老大!这个打赌就不打了吧,考进年级真的太难了!
岑洛笑了,敲字回复。
海棠花:不能,这个赌可是你自己要打的。
梧桐叶:劳资后悔了不行吗?求你了求你了,岑同学岑哥哥!
……岑哥哥
岑洛莫名地脑补起阮渊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哭唧唧地喊他哥哥求饶。
海棠花:这个赌我已经录音了,你也不想让大家知道混风丧胆的阮校霸竟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吧。
海棠花:……艹!
阮渊又进行了新一轮的信息轰炸。
岑洛直接把手机揣兜里不理会,走向在客厅里的学生们。
宽大的客厅里,众人围坐在一起玩剧本杀,款式复杂的毛绒地毯上摆着丰富的饮料和零食。少年们欢快的讨论声盖下清幽的乐曲,香薰气味处处萦绕。
"嗯?岑哥你回完信息了?"林殊负责主持游戏,余光瞥见不知站在他身后多久的岑洛。
有人冲岑洛招招手,视线扫向楼梯墙壁:“岑哥,为什么楼梯墙壁那挂了幅画啊?”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看去走廊,画上有一个罪人跪坐在神明前忏悔。
荆棘的尖刺穿透玫瑰,酒红色的花汁飞溅。它们相互依存生长,桎梏住钉在十字架上的神明。神明沉睡的面庞流下花汁,仿佛玷污了神迹,在黑幕下衬得愈发违和。
罪人怎么也想不到,他所信仰的神明竟也是一个罪人。
"这幅画叫《花汁》,是在我12岁时画的,”岑洛漫不经心地介绍道,"罪人请求神明宽恕自己,却没想到神明也是罪人。"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夜深了,学生嬉笑打闹地回家。
林殊与岑洛肩并肩走出庄园,嬉笑声渐行渐远。
林殊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沉声对身边的岑洛道:"皎月虽洁,劝君莫摸云叠。星辰虽亮,却也莫贪星漾。因它终有熄灭之时,则劝看莫贪一杯酒或满星辰。"
“呵,平时没见你多有文化。”
岑洛嗤笑,看着所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眸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