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原书沈九(是沈九不是沈垣)Ⅹ洛冰河,沈九,岳七会归于好,本人文笔小白,初涉笔墨,写给自己看为主,只因沈九引自己共鸣,因本人是学生党,故随缘更新,若雷勿喷,请绕行,或许是因为一千个读者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这是我心中别扭的小九,人设基本不动。]
OS:寄另一时空的沈九,以及自己。
漆黑的地牢里,弥漫着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在冰冷的巨大铁索之下,一人蓬头垢面,四肢被挖,唯留下光秃秃的几个肉球。
舌头也被残忍的生生拔去,近探间,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洞。
而唯一能证明这个残破的"物体″还算是人的话——也就只有那双灰败的眼眸,缓缓流下的一行清泪。
痛吗?
沈清秋嗤笑道,却恍然间想起自己已经丧失了发音的功能。
原本清朗的嗓音此时只剩下"啊啊——″的可怕的、嘶哑的悲嚎。
可比起皮肉上的残破,更是默哀大于心死。
而自己眼前这一身玄衣的男人,却扬着阴郁而肆扬的侧脸,带着一丝怜悯,以及讽刺之意,徐徐弯下了身,接着,一把掐住了他惨白的脖颈。
那人微微歪着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带着低沉的嗓音,拉长道:
"师尊……呵,沈清秋……″
"徒儿昨日送礼的那份大礼,可曾欢喜?嗯?”
沈清秋麻木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逆着光,他看见了眼前这小畜生眼底的挑衅与报仇后的兴奋。
恍然间又想起昨日,那把原本坚硬的玄肃剑,竟已碎成了千万片脆弱的白色蝴蝶,生生飞落在他的眼前。
岳清源,苍穹山派掌门,他的掌门师兄,也是……他曾经的七哥——
万剑穿心而亡。
却是,因为他。
沈清秋不忍地合上了眼眸,哽住了一般,微微颤抖着。
似乎在不远处,还残留着碎成片的玄肃,还残留着岳七的身躯。
即使知道,那人已经尸骨无存。
沈九从未有一日如今日般,想把自己这副独留下的一双眼眸也给剖去。
他还记得昨日,那孽畜似夸耀般对他说道:
"沈清秋,岳掌门可是为了你而死的啊……″
哈……
沈清秋崩溃地做出大笑的表情,又突然沉寂下来,眼神深处却布满着彷徨、不可置信……与悲伤。
他还记得昨天,魔界侍从突然进来,拿着一堆碎铁,丢在了他的面前。
粗鲁地把他摇醒,如同恶魔的低语:
"主上拿着你的两条腿与血书给了岳清源,果然如主上所料,他竟跑来这里,结果呢,哈哈哈,万剑穿心而亡……″
"他也是天真重义,可惜了,遇上这么个伪君子,还说什么‘十年前的诺言,是我亏欠了’……″
"听说,岳清源十余年前以命入剑,曾经受过心魔的创伤,还曾经被他师父关过一阵子,呵,怪不得这么多年,却很少见他拔剑。″
徐徐不断的碎言杂语钻进沈清秋的耳膜,沈清秋疯狂地摇着头颅,又气又急,心中似乎被人揪紧了一般,也不知道是在怨谁。
疯了,全疯了!!!谁叫他来的?!
岳清源是傻了吗!沈清秋在心底大声嘶叫着,声音却逐渐转弱,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又何必……来找他这个怨恨他的、处处与他为难的废人?!
没用的废物……弃了便也弃了,又为何明知,却又进入了洛冰河那竖子晃晃的陷阱?!
然而身边的谈话声并没有因为他内心的悲痛而停下——
"唉,我听小道消息说,当年岳清源想下山找什么人,却被他师父一怒之下锁在门内,后来听说有了心魔……"那几个魔侍还在偷偷地聊道。
突然间,沈清秋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恍然间揭开了他深处的记忆,他目眦欲裂,"呜呜——"地大叫着。
"鬼东西,吵什么?!″一个脸上有刀痕的侍从一脚蹬去。
接着,他被打翻在地,凄惨地,带着瓦罐,孤溜溜地滚动着,听着那些人的讽刺笑声,湿润的碎发粘在额头,但他却狰狞极了,急切地想要问出个答案——
岳清源,十年前怎么了?!
什么以命入剑?!什么心魔?!什么被关不许出门?!他找什么人,他……
忽然间,思路仿佛开闸的龙头,逐渐连接成串,沈清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岳清源,或许不是没有想来找过他,是他……身不由己。
如同生命力被抽去了一般,空洞的眼神呆呆盯着某个角落。
突然间,下颌骨的痛觉越来越强烈。
沈清秋收回了思绪,抬眼看见眼前这个曾经的徒弟,此刻,对方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
"师尊……你折磨我时,把我抛下时,将冷茶扣在本座头上,做伤天害理事情时,便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青年邪肆俊美的脸庞上闪过深深的恨意,以及一丝忧怨。
他何曾没有想过,起初还是纯真少年时,能够拜在此人名下,能够做一个好徒弟,跟着师父,找到一丝温情?
可是却是此人!洛冰河愤恨地想着,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粉碎了他的一切希望。
"哼!″洛冰河脑中浮现一幕又一幕的不悦回忆,看着对方空洞而绝望的眼眸,以及很明显哭过的淡红色尾角,大袖一摆,再也不看,直接走了出去。
啪地一声,沉重大门合上,眼前视线重归于黑,沈清秋耳旁只留下轻轻的一声:
"师尊,好好思过吧。″
……
沈清秋在秋府被虐待时没有哭,被抛弃后没有哭,在被洛冰河报复,扯断四肢时也没有服软,依旧恶语相向。
然而却在此时,他的眼泪似乎如停不下的河水一般,奔腾不息。
可叹啊,他这一生,命运多舛,恨过秋剪罗的恶毒,恨过欺辱他的小人,恨岳七言而无信,恨过洛冰河的天赋……
但,此刻他却明白,最该恨的人却是他自己。
"噗呲——″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沈清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粘稠的血沾湿了他的头发。
一个人……好冷啊。
沈清秋合上了眼皮,恨恨地想着,他倔强了一生,也不愿意向任何人屈服的傲骨,切在此刻垂下了——
是他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
阴冷的风拂向他的面颊,又冷又湿,脑中不禁浮现出曾经在峰上时,与令人讨厌的,还活着的柳清歌争斗,还有岳清源被他怼,却又无奈、宠溺样子,以及那个"师尊,师尊……″可怜叫着的傻子小畜生……
原来……自己竟是眷恋人间温情的么?
眼前一片昏黑,或许自己是要死了吧,也罢,地狱湿冷,陪着那些讨厌的人……
沈清秋不自然的撇开了头,哼,也不是不可以……
……
如同魂魄被挤压的疼苦,沈清秋觉得时间似乎过去了几个世纪般久,然而他在睁眼时,却竟是许久未见的骄阳,熟悉的床榻,以及完好的四肢,他这是……
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