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降临，张开深渊巨口把天地彻底吞入腹中。
——
奶奶“都大晚上，作业写完没，写完就睡觉”
梁意笑呵呵道“写完了，奶奶，要我帮你做饭吗。”
奶奶“饭都吃完了，还做什么饭，学习学糊涂了”
梁意愣住了“是吗？我忘了，吃的什么饭啊”
奶奶“中午面条，晚上肯定就是馒头啊。上床睡觉，小孩子家家记性还不好……”
奶奶后面的话嘀嘀咕咕的，梁意没听清。梁意脱鞋上床，脱下外套就躺了下来，看到奶奶后面什么都没有，又恍惚问“爷爷呢？”
奶奶嗓音大了很多，好像要震碎梁意的耳膜“你还不知道他，一到晚上就到外面疯跑，找人说他肚子里的闲话了呗，还能干啥。”
“里面衣服怎么不脱，睡觉能舒服吗。脱了睡，你看我都脱了”
梁意拽紧被子笑的轻松“不了，习惯了，我还是感觉这样睡舒服”
奶奶横了我一眼“愿你”就转过身不在看梁意。
梁意没敢再说话，紧闭眼睛装睡。或许有时候沉默也挺好的。
梁意闭着眼睛放空自己，忽然听到开门声。好像有人在进来四处转，在床头来回走。梁意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但又一动不敢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梁意下意识想喊旁边的人，但自己浑身都僵住了，嗓子像是被掐住了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等没动静了，梁意又听到有人开门，梁意知道那是爷爷。
也不知道放空了多久，梁意拿起旁边的电话手表，摁亮屏幕已经4点了。
——
奶奶“起床了，看看都几点了，七点了快收拾收拾吃完饭去学校上课”
梁意猛地从床上直直起身，向外面大声应答着“我起来了奶奶”梁意揉了揉眼镜，感觉头疼的要裂开了。
掀被，起床。洗了一把脸又刷了牙……
梁意出门逛了逛，因为在农村外面都是树，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亮闪闪的好像要刺穿自己的眼睛。
“意意，吃饭了”
梁意“知道了”
奶奶“干嘛去了，房里不见你人”
梁意笑呵呵到“内急，上厕所去了”
奶奶“好了，快吃饭，书包我都收拾好了，吃完饭就坐车去学校，钱还够吗？”
梁意短促的“啊”了一声“都收拾好了啊，钱——钱还有点吧，我都充饭卡里了，没具体看呢”
奶奶“哦”了一声
“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饭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奶奶“喂？乖孙啊，怎么了？要3000呢，活还行吗？不够了再找奶奶要啊，一天好好吃饭啊，好好好，那我先挂了，我让意意给你转……”
奶奶来电话从来不放大声音，就在那自己一个人大声说话。梁意没听到对面说什么，但知道要给对方发3000块钱。
“意意，给你哥哥发3000块钱，我不会”奶奶把手机递给梁意“好”
梁意刚把钱转过去，对面就收了，看上面的聊天记录还是上个月的，这月刚开始就要钱了，他还在上班……梁意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发完了奶奶，他收完了”
奶奶“把手机给我”
奶奶拿着手机一个一个语音发过去“乖孙啊，钱收到了吗？我让意意给你转过去了，你看收到了吗？”
“最近累不累啊，快过年了还回不回来了”
“别省着，该吃吃该喝喝，工资是不是没发啊，可别饿着呦”
“给你表哥也买点吃的，烟啥的”
奶奶说了一大串，又返回自己在听一遍。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奶奶连忙点开【知道了，今年不回来，我都知道，先忙去了】
奶奶先是瞅了一会，嘴里嘀嘀咕咕着“意意快帮奶奶看看，你哥哥发的什么”
梁意看着手机屏幕“哥哥说今年不回家，他都知道，这会有点忙，先不说了”
奶奶“噢噢噢”
“那乖孙你先忙吧，不要累着”
奶奶把手机揣兜里，“吃完了吗。喊你爸去送你”
梁意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下奶奶可能看不见“好了”
——
爸爸“钱有吗？”爸爸在钱包翻了翻，拿出100块钱“够吗？”
梁意 “够了，我身上还有点”梁意感觉要钱是一种罪恶感，给就拿着，不给就饿着，一周不吃饭也没什么就当减肥了，当下不是流行白幼瘦嘛，直接瘦成麻杆。
爸爸“那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坐车去吧，自己能行吗？钱省着点花，咱家没钱穷，你不要和人家同学攀比”
梁意“行，我自己可以，都坐三年了，有什么行不行的，那我走了，拜拜”
梁意坐在大巴车上头靠着窗，自己家离县城很远得坐5个小时的车，现在已经快9点了，自己还可以靠窗睡一会。梁意闭住眼睛但又完全没有睡意，于是又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沿途的风景。
梁意“雪这么美又这么刺眼”
“知识让我明白很多，有时候当个文盲挺好的”
梁意心里想着……
【谁懂啊家人们，从15写到18，磨了半天头秃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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