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并不怎么喝茶,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时间。
宫唤羽已经差不多出了宫门,那么远徵想必也该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进来禀报。
龙套绿玉侍:执刃,徵宫宫主请见。
宫鸿羽一愣,暗自低声疑惑的嘀咕着。
龙套宫鸿羽:远徵?他怎么突然来了?
虽是有些震惊,却还是下一刻就提高了一些音量。
龙套宫鸿羽:快让远徵进来。
龙套绿玉侍:是。
侍卫抱拳应下,走出殿外。
宫远徵很快步入殿内,两只手都不是空的,一手还拎着一个双手被反绑到身后的人。
两个人的嘴巴都被封住,无法发声,像是被下了药,一动不动的没有挣扎。
宫远徵拎着两个人,轻松到呼吸都和平时无异,他很随意的将两个人扔到地上,先是看了眼宫尚角,眉宇间的表情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而后,复又看向宫鸿羽,躬身行礼。
宫远徵执刃。
龙套宫鸿羽:远徵,两个人是……
不仅仅是宫鸿羽,就连宫尚角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人,眸色都暗了暗,眼底划过一丝戾气。
他认得其中的一个是药房管事,可另外一人他却并不相识,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对此人都不曾有什么印象,想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但,若这个人也是无锋卧底……
宫门,怕是要来一次大换血了。
无锋多年之前就已经对宫门开始了渗透,倘若再不清洗出去,只怕宫门气数将尽。
宫尚角眼底冷光寒芒乍现,却也只是一瞬就压了下去,垂眸抿了一口茶。
谨慎,多虑,善于隐藏……向来都是他最好的代名词。
宫远徵执刃,我亦知此时来打扰您和哥哥的谈话,有些不妥。
宫远徵可此事事关重大,危及您乃至整个宫门的安危,耽误不得。
宫远徵这才不顾时候来了执刃殿,还望执刃勿怪。
宫鸿羽听此,神色凝重了几分。
龙套宫鸿羽:这是怎么回事?
宫远徵我刚刚去药房,想要找些药材。
宫远徵谁知却恰好看到这个小侍从在焚烧一大堆药材,身旁便是这管事,口中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进错了药材”。
宫远徵我心下有些疑惑,便去查了药橱,制作百草萃所需的药材中,神翎花被人换掉了。
宫远徵这药材是半月前进的,也就是说,半月以来送往各宫的百草萃,几乎没什么效用。
宫远徵若是一旦有人下毒,只怕各宫无一人可以幸免于难。
宫远徵规规矩矩的站着,仿佛青松玉立。
他逐字逐句条理,清晰地讲述着此行的缘由与目的,身上颇有一些宫尚角的影子。
谁又知道,他刚刚是直接闯到了药房掌事的房中,只一枚软骨散后便将他绑了来,途中又恰好听到了焚药材的小侍从口中嘟嘟囔囔,便顺手将他也绑了,一并扔来执刃殿。
过程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宫鸿羽听的变了脸色。
连百草萃都出了差错,要真的有人下毒,后果不堪设想。
管事的倒在地上,看神情似乎还是想要诉说些什么,十有八九是申诉冤情,但宫鸿羽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宫鸿羽对着殿外出声,不多时便进来两个绿玉侍。
龙套宫鸿羽:来人!
龙套宫鸿羽:把这两人压去地牢,严加看管。
龙套绿玉侍:是。
两个绿玉侍架着地上如同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二人向殿外走去。
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宫尚角此时将手中的茶盏落在桌上,沉闷的一声似是在决定那两人的命运。
宫尚角不必留了。
宫鸿羽听了这话,倒也默许了宫尚角的决定,朝绿玉侍点了点头。
殿内安静下来,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