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哪怕到了最后,他依旧不愿意承认宫子羽的执刃地位——那本该是他哥的!若不是众人皆让着他,帮他过了那三域试炼,这执刃的位子,他早该让出来了!
更何况,若不是他和云为衫出的什么烂主意设局,宫尚角后期也不至于一副作践自己的架势。
这件事上官浅要是担一半责任,另一半的责任可就要宫子羽和云为衫来担。
所以,宫远徵很乐意看宫子羽吃瘪。
若不是哥哥与他和解了,他才懒得给宫子羽摆好脸色呢!
至于上官浅……她这一世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他绝对搞死她!哥哥再喜欢她都没有用!
想到这,宫远徵没忍住撇了撇嘴。
自打上官浅来了以后,天天和自己抢哥哥,这个死绿茶!
回到女客院落的上官浅很快收到了宫远徵派人送来的解药,一饮而尽后第一件事便是洗去了指尖的蔻丹。
既然半月之蝇不是什么毒药,那她也便没有了替无锋卖命的必要,报仇一事,与宫门合作自是最好的选择。
这蔻丹本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不若洗去了,以免生出什么别的事端。
既然那个女生如此肯定宫尚角的感情,且说的有理有据,那她再勉为其难相信一次吧,宫二先生可千万别再让她失望了啊。
拭净手指上残余的水,上官浅在铜镜前发了好大一会呆。
铜镜有些不甚清晰,却依旧不掩镜中女子的绝色容颜,身着嫁衣总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只可惜前世至死,宫尚角都没能看到上官浅身穿嫁衣的模样。
两人始终没有成亲,她初来宫门身着嫁衣的模样,宫子羽见过,宫远徵也见过,甚至宫唤羽都见过,独独宫尚角当时在出外务未曾见到。
如此,便错过了。
希望这一世,宫尚角能看到她穿嫁衣的模样。
……
宫尚角发现自己重生时,正在宫门的一个据点中。
门外还有着随从和成箱的金银珠宝,手中的信件上写着“宫门此批新娘中混有无锋刺客。”
他惊觉这是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
上官浅尚未入宫门,宫子羽还没成为执刃,宫门没有与无锋大战……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他推开一扇窗,望向天边的夜色,又想起了那人说的话。
“上官浅不是云为衫,她需要的不是自由,是能够被爱,被坚定的选择,她需要感受到你的真心。之前她说你内心温柔,是希望你能把你的温柔给她,好好爱她,结果你连她的拥抱都不敢给予回应。”
“两颗被层层裹住的真心是靠不到一起的,长了嘴是让你说话表达的,不是当摆设好看的。”
“还有宫远徵,你也对不起他。我明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人又不是衣服,宫朗角是宫朗角,宫远徵是宫远徵,他们可都是你弟弟。”
“很多情况下,你太少顾及他的情绪了。”
夜凉如水,宫尚角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对于上官浅,对于宫远徵,也对于他自己……
“你对自己太严格了,守护宫门可以是你的责任,但不能是你的一切,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角宫之主也是一家之主。”
丞磊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宫尚角家?
宫尚角家……
起风了,夜间的风很凉,从并未关紧的窗户飘入室内,吹得烛火有些摇摇曳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