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回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上方传来一声清朗戏谑的男声。
宫远徵宫子羽。
声音引得众人抬头去看。
城楼上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身姿修长,月光从他身后落下,镀上了一层银亮的模糊边缘。
那人满头坠着银色的小铃铛,微风带起了“叮当”两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眉眼张狂自傲,天生看人三分不屑,不是宫远徵是谁?
一刻钟前,宫远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徵宫守着出云重莲,只稍加思索便明白如今身处何时,立刻便飞身朝城楼这边赶。
上官浅抬头与宫远徵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两人便猜到对方皆是重生而来。
宫子羽看到宫远徵的一瞬间便着急了,急忙催大家从暗道中走出去。
宫子羽的心底腹诽不已:这个小疯子怎么来了?
宫子羽快!赶紧走!
话音刚落,一枚暗器飞来,准确无误的砸在暗道机括上。
“叮”的一声脆响,城楼门缓缓关上了。
宫远徵不慌不忙的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踱步向宫子羽。
宫远徵你这是在做什么?
宫远徵执刃可是下了令全部处理掉,你难道想违背命令送她们出逃?
宫远徵不会吧,羽公子还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吧?
宫远徵半夜闯入地牢带人强行离开宫门,不可笑吗?
宫远徵的声音里满是对宫子羽的看不起与讽刺。
在宫门巡守最为严格的夜间带人出逃,不是蠢是什么?
宫子羽被这话刺的面色一沉,似乎在压抑着怒气。
宫子羽宫远徵你别太过分!
宫远徵我可没说什么。
宫远徵无所谓的停住脚步,面上满不在乎。
宫远徵别告诉我说,你这是为了找出无锋刺客而设的局。
宫子羽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点头认下。
如若不认,这十数位新娘怕是仍摆脱不了身亡的结局。
宫远徵看到他点头,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恶劣的笑。
宫远徵好啊,那我帮你一把。
说着,宫远徵抬手向地上射出几枚暗器。
暗器刚一落地,便有一股刺鼻的毒气从中挥发,很快弥漫开来。
毒气挥散得很快,宫子羽被金繁拉着极速后退,避开了毒域范围。
新娘们大都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很快便出现了中毒的症状,面部显现出紫黑色的纹路,连指甲都变成了紫绀色。
上官浅不闪不避,被毒烟刺激的一阵咳嗽。
宫远徵倒是一点没留情,这毒比前世还要烈,半个时辰内若是不解,只怕她都撑不住。
新娘们三三两两聚成一团,或咳嗽或哭泣。
宫子羽看着已经出现昏厥迹象的几人,不免有些着急。
宫子羽远徵弟弟你也太心急了,她们只是普通人,受不住你的毒!
宫远徵我可不像羽公子那般怜香惜玉。
宫远徵不是为了引刺客出来吗?我这可是在帮你。
宫远徵的目光在云为衫和郑南衣之间来回扫荡,像是在猜测两人谁会先动手。
上官浅是个能忍的,前世都未出手,更枉论重生而来的她。
有些令他惊讶的是,站起身的是云为衫。
上官浅的目光有些冷冽,并没有如上一世一般拉住云为衫,让郑南衣替她。
她突然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前世为什么要救云为衫?
郑南衣的任务是掩护她,两个人又都是寒鸦柒手下的刺客,于公于私,上官浅都不应该救下云为衫,让郑南衣替她去死。
将郑南衣保下,未来对自己的助力必定大于云为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