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卫川忱才发现下雨了,还不小。
“怎么这么倒霉。”卫川忱自言自语,“还好包里有伞。”她拉开包,转头对艈说:“你等一下,我找一下伞。”
“嗯。”艈望着雨,安静地等她。
卫川忱摸了半天才从包底摸到伞:“真是的,在这么下面,走......等等等!”
艈刚要跨步就被叫住:“?怎么了?”
“你...不穿鞋?不冷不硌吗?”卫川忱翻包低头时才发现艈一直光着脚。
艈低头看了看:“......还好,比沙漠好走。”
“真的没问题?”卫川忱有点不相信。
“嗯......如果你在意,我可以继续飘着。”艈说着脚尖已经点地。
“不不不!”被人看到了会把别人吓出心脏病的。卫川忱赶紧拉住她:“要我抱你吗?呃......接受不了背也可以的......要吗?”虽然大晚上一个人抱着一个人在街上很奇怪,但总比飞在半空中看着正常。
艈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被针刺了一般,但只有一瞬间,以至于卫川忱没有发现,还歪头站在那里等她回答。
“不了......我可以走,小姑娘一上来就搂搂抱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艈一双眼睛深邃,眉眼间都是玩笑之意。
“唔......”卫川忱一时语塞——在她眼里这不像调戏,反倒像勾引,卫川忱不自觉心跳加速。
这脸还真是犯规。卫川忱心道。但是这么好看的神,为什么神庙里没有正脸的壁画只有一个背影?难道塔缇弗尔的审美和现在不一样?
“没关系的话,那就走吧?”
“好呢~”
“......”卫川忱突然觉得她应该和正常的晓雀比一比谁更骚。
卫川忱住在一个老小区,到晓雀家走路只要十五分钟,两人路上话不多,随便聊了几句。
到了家门口,刚刚还气势逼人邀请别人到家里来的卫川忱才反应过来开始不好意思:“那什么,我家真的很小,我一个人住也不怎么收拾,可能有点乱......”
“没关系,我以前有个朋友,家里也这样。”艈开始还在正常说话,突然按住开完锁要按下门把手的卫川忱,“等一下,你家里有人。你确定你一个人住?”
卫川忱一个激灵:“我就是一个人住啊,家里进小偷了?要报警吗?”
“等等,嘶——怎么感觉不太对......好像不是人。”艈把手放在门上。
“?!你别吓我!”卫川忱脊背发凉。她家除了一堆样品石头,塔缇弗尔周边笔记,没啥值钱心疼的东西,寥寥无几的存款她自己看了都心疼自己,小偷能偷什么呢?大不了冲进去抄板凳死拼,小偷不也是个人?但眼下,里面是个不知道啥的东西......
“我去......别跟我说他跟过来了。”艈皱眉。
卫川忱听不懂:“谁?你认识?”
艈没理她,按下门把一脚踹开门。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赫然出现在两个人眼前。它看着很畸形,顶部有两个白色的洞,看着应该是眼睛,听到动静,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转头。
“我嘞个豆妈呀妈呀妈呀妈呀!!”卫川忱光速后退背部紧贴走道墙,心里以每秒十八个字的速度循环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祈求神圣的马克思主义光环庇佑这个不足80平的小出租屋。
它看见艈,又看向后面冷汗下来的卫川忱,发出几声低吼。
“不和她在一起我和谁?这里我就认识这么点人。”艈竟然在和它对话。
怪物又朝她吼几声。卫川忱留了个心眼听,仔细分辨,吼声里有不一样的音,有点像一种语言。
“又不是什么大事,抓一只鬼而已,而且你去了和我去也没差别吧?”
它吼声变了个调,卫川忱听出一点不满。
艈看上去也很头痛:“知道了知道了下次通知你再去,真是的,你是主上我是主上?所以你就到这来?猜我会来这里?”
它点点头。
“好吧...挺准。”艈冲卫川忱招招手,“过来吧。缩在那里干什么?”
“我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这是切莫东西啊......”卫川忱抖的音都不准了。
“是有点不好看。”艈上下打量一番怪物。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卫川忱内心大喊。
艈拍拍怪物:“换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个什么东西。”
怪物嘴里哼哼唧唧,乖乖换了样子。黑色的身体扭曲变化,在卫川忱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变成一只高大威猛的——
“狗?!”卫川忱下意识喊一声,随即飞快捂住自己的嘴。
他不满地低头看卫川忱。
艈飞到他背上坐下:“这个样子多可爱~介绍一下,阿塔比斯犬,塔缇弗尔的神兽之一,壁画浮雕里的狼犬就是他。叫赫司晓白,你叫他赫司,或者晓白也行。”
小白?卫川忱没忍住笑出声。这么接地气的神兽名字第一次听说。
艈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继续说:“他嘛,现在来说,也能算个宠物吧?”
卫川忱笑不出来了,指着比三个她还大的赫司晓白:“他?!你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