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初现,狂风却已经开始肆虐。它毫不留情地翻滚着大地上的万物,无情地袭击着每一个角落。
风带着怒吼,穿越大楼之间,扫过街道小巷。一个无法驯服的野兽。
一片宁静的庄园显得格外庄重优雅。
一座华丽的长桌矗立在灯光映照的庭院中央,两端分别坐着一尊雕像般的男子。
长桌一端,身着黑色西装,领带搭配得恰到好处,尽显示出英国绅士的风度。神情严肃,对面法国人的一言一行,一丝不差地都落在他的眼里。
对面的法国人,则身穿一件颇具复古韵味的黑色外套,搭配白色衬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颇具学者气质。紫罗兰似的双眼不经意间闪烁出些鲜红。
“所以,来吗,老朋友。”
“老实说,我真不喜欢你眯眼的样子。太过于虚伪了。”法握手表示同意,同时眼神也少不了的多了几分探视,“但是,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俄、美那里已经表示支持了,理由也准备地很充分。”英没有回答,“只差启程。”
英、法两国在俄、美两国的支持下分别以“亚罗号事件”和“马神浦事件”为借口,对中国发动了第二次yp战争。
万里无云,阳光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忽地映衬着不远处的战舰。
一声令下,上百门大炮同时怒吼,炮弹如暴风雨般划破长空。
海战北上,烟雾蒙蒙驶向远方,如狼似虎,分队而来。炮火轰鸣,犹如雷声炸裂;火光冲天,海水翻滚,染上了鲜艳的红色。炮火硝烟一片狼藉。
1856年10月,英军炮轰广州,挑起战争。
次年,英国和法国联合出兵,攻陷广州。
1858年,英法联军北上,攻陷大沽炮台,溯白河而上,逼近天津。
谈判桌前,五国共坐。
每人都露出看似温和的笑。
但在清看来,人人都是笑得诡异,笑出了得逞模样。
清政府被迫与俄、美、英、法四国分别签订了《天津条约》。随后,清政府在与英、法、美签订的《通商章程善后条约》中又被迫承认了yp贸易的合法化。
“签吧,把这里给我。”
清无法答话,只得接过递来的笔。
他已不复当初,无法想从前那样,这也不是当年的什么《尼布楚条约》。而是《瑷珲条约》。
同年,沙皇俄国以武力迫使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瑷珲条约》。
从19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沙俄强迫清政府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共割占了中国东北和西北150多万平方千米领土。
……
“老朋友,我是最清楚你的。这百年可不是白打的。”法向来清楚,眼前这是一个什么人,“短短一约,不可能叫你满足。”
“所以?再来一次。”
太明显了,仅单单一纸,无法满足两只老怪物肆意生长的野心。
阴天多风,天空布满了沉重的乌云,仿佛预示着一场风雨的来临。
1860年,英、法两国借口换约受阻,再次出兵占领天津,进逼北京。咸丰帝让他的弟弟奕诉担任议和大臣,留守北京,自己逃往承德避暑山庄。
十月金秋,阳光穿透过薄雾,洒在碧波荡漾的湖面,宏伟的皇家建筑矗立在水边,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蓝天碧水交相辉映。
一座座楼阁错落有致,典雅古朴,犹如仙境般的存在。奇峰异石点缀其中,碧水荡漾的湖泊环绕着一座座美丽的岛屿。苍翠的树木掩映着金碧辉煌的宫殿,青瓦红柱,檐角翘起,以尽享湖光山色的美景,聆听宫商角徵的悠扬。
大水法处的喷泉如同玉带般环绕着宫殿,泉水奔涌,却也倒映出了……毁灭。
“美啊,太美了!”
“带不走?那就砸!烧!就算带不走也不能给那群家伙留下一个!”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刺眼的火光,映照在天空中,熊熊烈焰,吞噬着一座座建筑;高达数十米的塔楼,在火焰中轰然倒塌,响起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燃烧的梁柱、倒塌的墙体,伴与之而来的,是浓烟滚滚;映射出的,是无尽的痛苦与哀悼。
昔日瑰丽的园林,变成了痛苦恐怖的火海;曾经的湖光山色,在烈焰中扭曲变形,成为一片片枯萎的焦土。奇花异草、参天古木在高温下的作用下,几乎是瞬间就化为乌有,只余下痛苦的呻吟。
只留下残垣断壁。
10月,英法联军对北京西北郊著名的皇家园林——圆明园进行了大肆抢劫,之后又放火烧毁。
英法联军占领安定门,控制北京城,并扬言要直捣皇宫。奕诉被迫与英、法交换了《天津条约》批准书,并签订了中英、中法《北京条约》。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世界奇迹。这个奇迹叫圆明园。…一个几乎是超人的民族的想象力所能产生的成就尽在于此。……有一天,两个来自欧洲的强盗闯进了圆明园。一个强盗洗劫财物,另一个强盗放火。……将受到历史制载的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兰西,另一个叫英吉利。……我希望有朝一日,解放了的干干净净的法兰西会把这份战利品归还给被掠夺的中国,那才是真正的物主。
——[法]维克多·雨果《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致巴特勒上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