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四人,走在末尾的陌上桑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她不是鲛人,并不能探知四周。
再看陌上尘与祈书礼那边,祈书礼跟在他的身后,像极了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在陌上尘的周围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陌上尘脑壳痛。
“阿尘,别生气了.....”
“阿尘,我错了。”
“阿尘,阿尘......”
陌上尘,抚了抚额头,哑着声线说了句:"滚,吵得我脑壳痛,把你的嘴闭上,再别说话了!"
于是,陌上尘就看着祈书礼在他面前,抬手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然后再做了个挖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的手势,陌上尘感到无语,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冷眼而过。
陌上尘:.....无语,跟个傻子一样。
于是这样的氛围一路维持到了两人走到秘境门口时,四人的氛围可谓是形成了特别鲜明的对比,一对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一对沉默无言,气氛压抑,相顾无言。
一路上大家都忙着赶到秘镜开始之前到达,抢先得到秘镜中的位列十大神剑之一的湫聆剑,但据传神剑旁分别都有着十神兽守护,这十神兽分别为:六头兽、妄言兽、厌兽、欲兽、芜青兽、荒烟兽、聆言兽与聆音兽、聆风兽。
这些神兽单拎出来一只,都能使整个修仙界为之动摇的了,这次守护在湫聆剑旁的神兽乃是聆音兽,而秋聆剑与流音剑那是一对双生剑,所以这次有百分之十的概率可以找到流音剑,但……,有一个原因让陌上尘感到困扰,自己若是再与祈书礼待在一起,只怕会更加没有机会回到魔界了,他瞥了眼祈书礼狠了狠心,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行事。
一阵天旋地转,地动山摇,许多散修因为重心不稳,一个不留神便被秘境吸了进去,众人看着被吸进去的修者被巨大的齿轮一下接一下地反复碾压、痛苦的哀嚎周围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搭救,都是冷眼相看。
也对,人性就是这样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看着面前的景象,陌上尘恍惚想起,自己好像......也经历过这种折磨吧。
一百年前妖宫。
陌上尘跪在大殿内低着头,并不抬头看上面那人一眼,似是怕极了,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颤音:"父王......"
“把头抬起来,唯唯诺诺的成什么样子!”那人对陌上尘的厉喝中不带一丝一毫的亲情,只有无边的嫌恶。
"是,父王。"陌上尘抬起头直视着那妖王,眼眸锐利不见一丝惧怕之色,仿佛刚才的惧怕感只是妖王的一个幻觉罢了。
妖王嫌恶的皱了皱眉,他讨厌极了陌上尘的这一张脸,每一次他只要一看到陌上尘的这张脸便有了深深的罪恶感,他讨厌这样的情绪.
他上前捏住陌上尘的下鄂,憎恶道:"你的这张脸,可真像她啊......"
陌上尘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他一掌拍掉捏住他下鄂的手掌,恶狠狠道:"你不配提她!"
"呵,不配?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妖王顿了顿,忽而放声大笑:"她可是因为你才死的,你可真是晦气啊!”
陌上尘的眼睛瞬间瞪大,随后他像是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眼泪顷刻间染红了眼尾,"你胡说!陌时深,你个渣滓!母后为何而死,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故自欺欺人,乱我道心!"
"母后生前与你本无情意!是你!自甘情愿堕了魔,强行与母后发生关系,复又以我为威胁,让母后嫁与你!"
"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对待母后的!得到了却不珍惜,得不到的时候却跟发了疯一样的追在人家后面像个摇尾乞怜,求人怜爱的狗一样!"
"陌时深,我宁愿去死也不愿留在这世间,做你的子翤,倘若不是母后为了我的性命,她又怎会甘愿留在你身边,做一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呢?"
"陌时深,你就是一只没人爱,没人要的疯狗!"陌时深的脑海中猛然响起了,在白微竹魂魄俱灭的前一刻,她的话语与如今面前声嘶力竭的少年逐渐重合。
陌时深微微一挑眉:"陌上尘,你和你母后一样身上流淌着同样肮脏的血。."
"你觉得,你或又是你母亲,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的所作所为?"他稍一顿,继而又接着上面的话,继续道:"又或是...你觉得你们这种下等供人差使的奴隶,比我们这种生来便在云端之上的主人高贵?"
"哈?"陌上尘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语气不屑道:"陌时深,我们鲛人是配不上你们这种渣滓,但你真的确定你的身上没有和我们一样肮脏粗鄙的血脉吗?!"
"据我所知,你们妖王可是曾花过重金求娶第二十三位鲛人皇的第三位皇女的啊,而且",陌上尘顿了顿,复又向他嘲讽道:"你们的每位王后可都是从我们鲛人一族选出的啊!包括你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