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讲了这么多渴了吧,给。
她亲自将茶水递到他嘴边。
两眼对视,含情脉脉,好不亲昵。
他在想她不是只图自己的身子该多好啊;他在想她如果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该多好啊;他在想自己为什么偏偏与她的身份处于对立面……唉,世道就爱这样。
最终,他还是接过杯子喝了,茶虽苦涩,但有你在。
——下雨了。
雨滴轻轻柔柔地下落,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宝宝,试探性地把手伸进雨幕中,体验着雨点落在手心那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
忽的,手中雨停了,头顶似是被什么掩住,抬头一看就见宁远舟撑着一把油纸伞,正微笑着看着她。
——两人在雨中漫步。
任如意你说你之前有潜伏在安国过?
宁远舟嗯,那时候我是六道堂地狱道道主,正为任务在安国潜伏。
任如意那时候我正奉命去宿国刺杀内宿枢使方道袭正好不在,不然我就让手下把你抓起来好好拷打。
宁远舟那得感谢我腿长,跑得快。
两人相视一笑。
任如意真奇怪,我们一个在六道堂,一个在朱衣卫,之前都位高权重,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过?也许遇到过,却又错过,就像那样。
远处,一拎着东西的男子与一手拿帕子身在有位丫鬟跟着打伞的女子在雨中擦肩而过就像之前的他们,不过命运的齿轮总将会让他们遇到。
两人默契地抬头,对视间上边的台子上捡下了一朵黄色的小花,正好被他隐隐接住。
宁远舟回礼。
她笑着接过小黄花,这时,一个人扶着醉汉走了过来。
“放开我,我还能喝!”
她听到动静,赶忙上去一把抱住他,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迅速稳住身形,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将她移到了另一边。
宁远舟我躲得过去的。
任如意我知道啊,可你就算一直很能干,但偶尔也得要别人保护的呀。
他愣在原地。
任如意这句话是昭节皇后跟我说的,我只是照样学样搬过来罢了。
——商铺门外。
宁远舟昭节皇后对你很好啊?
任如意那是自然。
任如意和我一起进朱衣卫的伙伴十有八九在死在任务中或酷刑内,我也偶尔会被罚去水泉,每当这时昭节皇后就会找个借口接我去宫中罚跪,官门一关就拉着我喝酒逗她生多二皇子玩。
任如意他还教二皇子古诗:“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她噗嗤一笑。
宁远舟昭节皇后还真是有趣呢。
宁远舟其实以前六道堂和朱衣卫一样,也有酷刑和优胜劣汰制度,不过我认为一个好的剑客组织不应该只选良才,普通人只要同心协力,也能出奇制胜。
任如意元禄他们就是这样来到你身边的?
宁远舟嗯~就比如十三,他的母亲是前朝县主,所以他从小就生在锦衣堆里,刚加入阿修罗道时,把能调戏的女缇绮调戏了个遍,我就每天跟在他屁股后边替他收拾烂摊子,和他一起挨道主的鞭慢慢的他也就认了我这个兄弟。
任如意有你这样的上司真好。
宁远舟嗯。
任如意我的运气就不如他,还记得我被抓去当白雀的那个紫衣使,当时我爹刚给我买了糖人,她当着我的面就把那糖人踩碎,还抽了我三十一记鞭子,整整三十一记,我就在心里默默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消掉它三十一片肉。
他眼底带着一丝同情。
宁远舟那你长大后有没有狠狠的报复回去?
任如意没有,她早就死在一次在宿国的任务中了。
任如意朱衣卫女子大抵活不过三十岁…我也快了。
他不知怎的,心有些痛。
宁远舟……别那么悲观嘛……这雨停了,我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