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出来了?你个怪物!”一个女老师拿着鞭子,狠狠向他抽去:“福利院怎么会有你这种小孩?”
白六看也不看自己身上的鞭痕,反而勾起了唇:“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孩被投资人选中了呢?”
女老师狰狞地看他:“你这个怪物!都是你下的诅咒,你诅咒了阿康!阿康那么听话,怎么会被他们选中!”
白六冷哼一声,听话?那私下倒掉自己饭菜,扯破自己被褥的人,是谁?或许今天木柯让白六很开心,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女老师。
女老师反而不敢动手,白六嗤笑一声,被她视为了挑衅:“我要打死你这个怪物!”
鞭子又落下,在石灰地面上绽开血花,白六一步步走向福利院。
“你在干什么?”唐二打刚进副本就看见浑身鲜血的白六,和上一次在时空乱流中不同。
唐二打可以保护他的玫瑰了。唐二打上前抱起小白六,浸过鲜血的眼神森冷而富有杀气:“你竟敢打他。”
唐二打利落地掏出左轮,一击毙命。
他不是“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善意,他的信仰就是那一支调皮的玫瑰,奉若神明,却又亵渎至此。
唐二打抱白六到了自己的义工宿舍,擦净了他身上的血,为数条狰狞的鞭痕上了药。
“白六,你想听放事吗?”
福利院只有最听话的小孩才会有人给他讲故事。
“我不是乖小孩.“白六肉嘟嘟的小脸看上去手感极佳。唐二打看得手痒,他咳了几声,义正词严:“在我眼里,你是最乖的。”
白六清楚地看见唐二打眼里的欲望:“你想摸一摸我的脸吗?”
白六很瘦,但脸上却有肉,看起来十分可爱。唐二打耳朵红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白六的小脸,满足地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一位很漂亮的公主,她的头发像乌木一样黑……”他才不想听这种幼稚无聊的故事,但看唐二打绞尽脑汁的模样,他觉得好笑,继续听了下去。
意识消失之前,白六不禁总结道:真是一个幼稚无聊的夜晚。
糟糕的故事和有趣的人,成了白六对这一晚的所有记忆。而唐二打记得的,是小白六软软的小脸以及入梦时上扬的嘴角:“好梦。”
“叮咚,玩家唐二打通关,清出副本。”
唐二打出现在游戏大厅后,走向公会。
丹尼尔进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吃饭。他嫌弃地掰开馒头,熟练地取下馒头芯,习惯性地放入了口袋。
白六醒来后没有看见唐二打,无所谓地进了食堂,却不坐下吃,他是没有早饭的。
丹尼尔恢复了身高,他走向小白六,恭敬地低头:“教父。”
小白六颇为不解地看他:“教父?”丹尼尔蹲下,笑出了两个酒窝:“未来的你是我的教父。”
白六波澜不惊地接受了,那尼尔拿出馒头给他,小白六犹豫了:“你为什么给我吃的?”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教父。教子是要照顾教父的”小白六接受了,拿过馒头嚼起来。
丹尼尔的控制面板出现了一分钟倒计时,他颇为烦躁地关掉面板。
“教父,会有人因为你是你而对你好的。”
你是拯救我的神明,亦是我毕生信仰所归,光点消散的时候,白六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抬头仰望。
不知何时,已是天清气朗,万丈阳光。
“阳光真的很美呢。“小白六喃喃。
牧四诚来的时候,白六已经八岁了。牧四诚看见白六的时候,整个人飞扑过去将白六抱起,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走,哥哥带你玩。”白六嫌弃地抹掉牧四诚的口水,跟他坐上了一辆摩托车。车载着一大一小,在街道上急驰而过。
“你为什么能出福利院?”白六的声音被风绞碎,却依旧落入了牧四诚耳中,他花光了自己的游戏积蓄,购买了一个幻想仪。
“这是秘密。”白六因为颠簸用力揪住了牧四诚的衣角,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日头渐沉,摩托车停在山坡上,一大一小靠在草坡上,看着日头一点点沉下去。
“今天开心吗?”牧四诚偏头看小白六,他正拿着一根糖葫芦,说:“开心。”
“以后的开心还会有的。”
“你要走了吗?”白六张口,牧四诚偏头看了眼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最后一分钟,白六扔掉了冰糖葫芦,安静地等待这一分钟。
“我们还会再见,不过,是你来找我。”
光点消散,牧四诚走向公会。
副本中,小白六渐渐长大……
“这就是你的由来吗?或者是“我”的由来?”黑影的低语散在了空气中。
异端管理局。“你来了。“陆驿站看着眼前的人。
“啊,逆神,你违背了誓约。”男人一头长发,黑色皮质手套价值不菲:“你复活了他,在另一条独立的世界线里开始了你所谓的救赎。”
他顿了顿又说:“虽然我并不讨厌他,但是你违反了规则,他注定会被抹销。”
“他是无辜的!”
男人心情似乎不错:“可是,是你将他推入了深渊。”
陆驿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沙哑地说:“是我害了他。”
公会,白六坐在主位上,木柯几人分坐在桌子两侧。气氛有些箭拔弩张。
“你说你是谁?”牧四诚最先沉不住气。
乔治亚却依旧温和:“我是他的丈夫。”
白六头痛地按着前额,他真的对眼前人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救过他一次。
看出自六的窘境,木柯推了推眼镜,清了场,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木柯,你又想干什么?”
牧四诚不无恼火地问。
丹尼尔眸色深深地看着木柯:“你又想让别人分享教父?”
木柯淡淡道:“会长想的话,我不会阻拦,不过,很大概率会长不会收他。”
木柯步子一转,走向档案室:“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们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