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昭言身上。她睁开眼,埋名已然离开。
她打开了埋名的密室。
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秘密。
昭言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古籍,上写血祭的破解之法和保留人魂的禁术,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异邪符号和各式结印。那是她派了几波人暗探洛家长老的宅院和府中禁地几个月才偷出来的术书。她凝神盯着摊开的那一页,默默盯着上面的几行字出神。
“家主放心,以上人等届时都会调离洛宅。”洛少商低眉拱手道。
“让你的人做得干净点,别露出马脚。”
“这是自然。”
“还有……到时候你带着你的家人,也离开这里。”
洛少商惊疑了一瞬,没接话。
洛昭言抬眼看了看他,牵出一丝微笑:“老人家莫要担忧,你既为我做事,我自然要保你家安然无恙。你做好交给你的事,至于其他的,还是少问为好。”说着,递给他一个木盒。
“你尽心尽力、绝无二心,我也绝不会亏待你。”
底下人没再迟疑,回了句“是。”便退下了。
等回了自家宅内,打开木盒,只见一纸书信、一个锦囊,底下是一厚沓的银票和地契。
纸上只一句话:酬谢在此,一切必待至大祭过后方可动用,望切勿辜负昭言重托。
心下暗道这家主管家以来这段时日变得好生疏离缜密,与先前大为不同,当初以为不过是年轻气盛、为功名疲于奔命之人,而今却惊觉其明察秋毫、谨小慎微、波澜不惊,果真有几分一家之主的气度。当即合上木盖,藏于书架暗层之内,不再暗自揣度其用意。
这边洛家几位长老已如瓮中之鳖,只待大祭之日洛埋名操纵热海便可将其一网打尽。可谓是一只脚已踏进了鬼门关,可这几人却如闭眼塞耳,一直被蒙在鼓里,毫无动作。
“二长老如何了?”洛埋名翻着古籍,眼也未抬。
藏锋淡声答道:“药效很稳定,已经神志不清了,绝无可能再有所动作。”
“看好他,可别让他死了。”
“派去的大夫看着呢,绝对让他活到他该死的时候。”
洛埋名抬抬手,让她走了。
“你不问问大长老他们?”
“大长老那帮人蠢得很,走一步绝对看不到第二步,听见老二那头的风声不得高兴坏了?世袭的子弟就是不堪大用。”
“你太自以为是了。”
洛埋名放下书册,抬眼瞥向她:“内宅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被昭言换下来了吧,一个个尸位素餐、酒池肉林,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他悠悠然移开视线,又翻开书册,“既然她把那边已经看得死死的,你就只盯着她就行了。”
“……是。”
藏锋退下。洛埋名开始运内力尝试古籍中的秘法,密室内亮起强烈的赤色光芒。
……
昭言,你可真让我惊讶。既然你已经积攒了如此才能,我也好放心离开了。
你做了这么多,倒是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