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向同人
各位友友新年快乐!
我曾无法理解政非之间的天命,翻阅史书,终窥见历史一角,读懂些许二人相识相知却不能同路的遗憾。
文章很长,在此感谢每一位读者。
一、天命
“我曾……穿过时间……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韩非立于锦窗之下,略显忧伤地叹道。
“先生,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书童不知韩非是在对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但他知道韩非的话很是深奥,及时请教准没错。
“我说的……乃是……天道。”韩非自小略有口吃,久而久之养成了讲话时慢条斯理的习惯。
“先生,这世上真的有天道吗?”不谙世事的小书童喜天真地问道。
“在龙在田,天下文明……沧海桑田…………的变幻,王朝历史……的更替,人的一生……皆为天道。”
“先生,那天道在哪呢?”
“无处不在”韩非话锋一转,收起了淡淡的忧伤,温和地问道:
“喜,去咸阳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先生。”这位叫喜的小书童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以让韩非放心。
“多谢。”韩非垂眸,透过额前碎发,喜看见了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他的眼神深沉却干净,似沉碧波,似坠深渊。
“你……为何……面露难色……在担心什么?”
“先生此去,还回韩国吗?”
“等……到了咸阳……你就回家吧。”一年前,喜从秦国远赴韩国拜师韩国,虽然只有短短一年时间,喜却长高了不少,例法方面亦领悟了不少。
“我回家了,先生日后打算如何呢?”
“非……没有家了。”
故土的风于身后消散,国将不国,哪里还有什么韩国九公子?马车之上,韩非眼神坚毅,双手合住一枚韩币,不论他愿不愿意都已经身在这个名为天下的赌局中了,他将铜币抛向空中而后接住,他没有看铜币的朝向,无论吉凶他只有存韩这一个选择,法家之法,利在千秋万代,他知天道不可逆,但这次,他想一试:
“究竟是天意难违还是人定胜天?”
二.迟疑
“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巍峨秦宫之中,嬴政将《孤愤》《五蠹》之书读了一遍又一遍,越读越觉韩非先生之学说玄妙无比,韩非之法,是成文之法,韩非之术,是君王驭臣之术,韩非之势,是强权之势,他的学说专为万乘之主而造,如能得此人,又何愁不能一扫天下。
“大王准备如何安置此人?”丞相李斯躬身请示道。
“寡人爱惜韩非的才华,可惜他是韩人,在这场乱世纷争中注定是韩国的牺牲品。”嬴政凝视着眼前的竹简,良久,向李斯问道:
“斯相,凭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韩非会甘心为秦国所用吗?”
“斯……不知。”李斯眉头微皱,心中渐生阴霾。
三.初见
“臣韩………非拜见秦王。”韩非的声音清亮,虽然口吃但仍难掩其身为韩国公子的骄傲。
“先生断句奇特,还真是……”嬴政见韩非生得芝兰玉树,张口却是个吞吞吐吐的小结巴,本想着不过脑子夸句“可爱”但又觉得有失威严,还是算了。
“让大王……见笑了。”韩非因口吃之疾在韩国不受重用,如今在大殿之上又被嬴政调侃,心情实在不大美妙。
嬴政端正衣冠,长袖一挥,郑重言道:“辩才在心而不在于口,韩国不能用先生是韩国之憾,以先生之才可著千古文章,寡人敬佩先生。”
韩非抬眸,与嬴政对视,那是一双野心勃勃残酷又不容拒绝的眼睛,韩非突然觉得他和自己的师弟很像,一样的贪醉于权势,一样的不知收敛自己的野心。
不同的是,嬴政想要的是天下。
四.双憾
“先生觉得大王是什么样的人呢?”秦宫之中,喜为韩非点亮一盏盏烛光,星星之火,却映得整间屋子温暖明亮。
“他的眼睛……令人生怖却……值以……天下相配。”
喜听到此话不禁喜出望外:
“先生曾书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他就是先生要找的明主。”
韩非听此言,眉心微蹙:“抱法处……势则治,你说得在理……但”韩非笑笑,像是突然对一件纠结了很久的事释然了,对喜说道:
“他可用……韩非的法……不可用……法家的韩非。”
喜本想再问问是什么意思,只见韩非轻轻摆手道:
“明日便……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烟斜雾横焚椒兰,朝歌夜弦弄秦宫。
嬴政卧在空荡的大殿上,正醉醺醺地对着一壶酒自斟自饮。
“大王好雅兴。”李斯为嬴政提了一盏灯。
“爱卿来得正好,坐到寡人身边。”
李斯知嬴政醉了,不敢越界,遂躬身站到嬴政身边。
“灭韩的军需准备好了吗”嬴政似是突然清醒,恢复了往常冷峻的样子。
“若是大王想速战速决,还需要些时日。”
嬴政眯起双眼,看着在灯纱中雀跃的灯火,那簇火苗似有生命力般在他眼前飞舞,最后聚成一枚血红的龙纹,嬴政肆意笑道:
“寡人所做一切,无不利在大秦,无不利在千秋万代!”
“是。”李斯附和道。
“你不想问问寡人打算如何处置你的师兄吗?”
“大王几日前与斯所言,斯不敢忘。”
几日之前,嬴政与李斯商议,若韩非愿为秦效力可赐他官爵优待以揽六国贤客,反之,若他一心存韩,则死。
叛国或者死,真是个两难的抉择。
“你就不想为你的师兄求情吗?”嬴政轻笑,似是戏弄又似是试探。
李斯将灯放下,直挺挺跪下行礼道:
“斯乃秦国丞相,此生唯愿追随大王一统天下。”李斯所言坚定诚恳,嬴政心中却硬生生挤出一丝空荡
“至于师兄,斯绝不会为私交留情。”
“是啊……”嬴政长叹道:
“无论他做何选择,都注定是这场利益纷争的牺牲品。”
空旷的秦宫回荡着秦王重重的叹息声,没人知道他心底的那句话:
“可寡人,不想让他成为牺牲品。”
五.言欢
黑夜如薄雾般笼罩在宫城上空,似浓墨渲染后凄怆的山水画,枯枝的暗影落在宫墙上,拢起的枝干似要在韩非吞没。
“先生,也睡不着么?”
回廊的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韩非刚想行礼,却被那人拦住:
“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可愿同寡人共饮几杯?”
几步之后,韩非看清了嬴政的面容:当时的秦王正是青年意气风发之时,鹰鼻俊挺,五官硬朗,身形高大的嬴政挡在韩非面前,不由得生出几分压迫感。
“非……愿意。”
“此酒名为秋月白。”嬴政笑意盈盈:
“秋风萧瑟,故乡月明,最知游子心意。”
韩非眉头微蹙,但脸上仍挤出笑意:
“劳烦大王……用心。”
嬴政曾在儿时于赵国当质子,察言观色的本色还是有的,他歉意地笑笑,亲自为韩非斟了一杯:
“寡人并非拿先生打趣,先生的书章寡人都曾拜读,先生妙笔生花,以浅显寓言悟治国明理,寡人很是钦佩。”
“大王……谬赞。”
“先生觉得,寡人这秦宫如何?”嬴政话锋一转,笑吟吟问道。
“巍峨壮丽……妨若……天上宫阙。”
“那……”嬴政突然一顿,道:
“先生觉得,寡人如何?”
“啊?”
韩非睁大了双眼,略显茫然。
嬴政刚不遗余力地夸了他一通,是时候还回去了。
“大王是……天上的……孤星,注定功绩传至……万载千秋。”
身为韩国使臣,他不情愿说这种话,身为法家韩非,这是他的真心话。
“哈哈哈哈哈哈,先生知寡人心意,寡人视先生为知己。”
二人推杯换盏,嬴政尽兴之时忽问道:
“寡人愿做那千秋万世之王,先生可愿为寡人传万世之法?”
“哪有什么……万世之法,时过境迁……没有法……可经万世不衰。”
韩非的目光落至杯沿,尽显落寞凄凉。
“法典不可传万世,法的精神却可亘古不衰,寡人欲寻那长生之术,护我大秦江山千秋万代。”
嬴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韩非凝视着他的侧颜,不禁苦笑几声。
“听闻先生领悟道家之道,不知对这天命有何见解?”
“所谓天道……即是自然,自然之法即……承天时顺民意。”说到这,不知道韩非什么莫名其妙的笑点:
“大王……不问非……非知道天道谓何……大王问非……非反而……答不上来了。”
韩非讲话很慢,嬴政就在一旁歪头抱膝听着,神色极其认真。
北辰星下,二人杯酒交心,敌国恩怨,此刻一笔勾销,唯有二至交。
与此同时,还有二人正在酒肆把酒言欢。
此二人正是李斯和姚贾。
六.歧路
“大王,秦国铁骑已经备好,随时可以踏平韩国。”李斯躬身行礼,向嬴政递了一卷竹简。
“好,把消息透露给韩非,寡人倒要看看他怎么选。”
嬴政的嘴角勾成一抹得意的笑,握着竹简的手却不自觉抖了一下。
回廊深处,姚贾向李斯躬身行礼:
“丞相,依您的判断,韩非会选择存韩还是自保?”
李斯攥着官袍,神色淡然地看着韩非所住的方向:
“存韩,但他的命能不能保尚有变数?”
“什么变数?”
“大王。”
韩非从家乡带来的佩玉毫无征兆的碎了,韩非抚摸着碎玉,愁上眉梢。
玉保平安,而今韩玉已碎,在国家命运面前,个人竟是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非以为……姚贾其人……出身卑微曾行……偷窃事……用王之钱财……谋己之声望……不可重用。”
姚贾以一己辩才让四国之盟土崩瓦解,若要存韩,眼下之计只能让秦国将注意力转移至其他国家:
“臣分财宝为的是大王的名望!敢问尊贵的韩国九公子管仲百里奚哪个不是出身低微,哪个不是为君定天下的贤臣,今姚贾敢在这大殿之上说一句今生为大王肝脑涂地,你敢吗?”
同样出身低微的李斯于殿下步步紧逼:
“师兄所言,究竟何意?”
“够了”嬴政坐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一切,他将目光停在韩非身上,肃声道:
“如果先生愿意为秦效力,寡人可让先生位极相邦。”
“臣,是韩人。”
七.囹圄
洋洋洒洒一篇《存韩》呈给了秦王,随之而来的,是李斯的《议存韩》。
“大王以为,韩非这次的文章如何?”李斯恭问道。
“斯相,这一次是你的《议存韩》败了。”
“斯,自愧不如。”
嬴政挥袖,怒道:
“韩非看清了局势,可他还是错了,他背叛了他相信的天道,韩亡乃是大势所趋,他以为他的一篇文章能为韩国续多长时间的命数,他以为凭他的才思足以操纵寡人吗!”
李斯见秦王发怒,连忙跪下,颤声问道:
“大王打算如何处置……”
“寡人既然可以为了他兵临城下,也可以把他永远困在这里,让他永远臣服于寡人。”
“大王的意思是……”
“下狱吧。”嬴政似乎对这个结局有些遗憾,但这也确是他意料之中的结局。
入咸阳狱的前一刻,韩非抬头望了望天。
对他来说,此刻的天空既不是秦国的天也不是故土韩国的天,而是历史的天空。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却无一人愿为他停留一步。
姚贾对这个结局很是满意,他为李斯斟了一杯酒,敬道:
“多谢李相为我解围。”
“你我本是同僚,举手之劳罢了。”
“丞相大人,你我出身相似,拼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自当珍惜缘分,在这朝堂之上,我才是最懂丞相大人的人。”
李斯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叹道:“最懂我的人,如今已经在咸阳狱里了……”
八.命殒
在史尘的卷轴之上,人从无好坏之分,唯有立场之争,而在这场名为天下的棋局相争之中,个人的命运从来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哪怕韩非也不例外。
“今日,你必须死!”
冰冷污秽的狱室中,李斯抵着虚弱的韩非,喂下了一杯毒酒。
韩非看着李斯凌厉的双眼,颤抖着笑道:
“师弟……你还是……这么急迫。”
李斯扶住韩非的肩,回道:
“以师兄之才,若是顺于秦大可比斯更有作为甚至在大王面前顶替斯,可师兄心太软,放不下孱弱的母国,可正是师兄的这份心软,成了你最大的弱点。”
“法……可以为……万民而生,可公子……只能是……一个国家的公子。”韩非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在渐渐消散,最后时刻,他强忍着疼痛,说了一句:
“我有话……想对大王说……”
韩非冰冷的尸体依偎在李斯身旁,李斯面无表情,眼边却径直留下两行泪:
“师兄啊……斯无愧于自己今日之抉择,可师兄放心,斯今生所求无非扬名立万,永保权势,师兄之法,斯定当竭尽所能传至千秋万世。”
秦宫之中,幼芽生枝,新叶长成,却凭添了些许寂寞。
“他死了?”
“死了。”
嬴政坐在王位上,沉默不语,摆摆手让李斯退下。
“大王,韩非死前,想对您说句话。”
“什么……”
“今生因国事与大王无缘,愿来世与王再为知已。”
九.归途
韩非死后,荀子时常会想起这位旷世奇才意气风发少年时在学堂中的朗朗笑声。
嬴政赦免了韩非,将他的碎玉修补好后,留在了身边。
“法不阿贵”“事皆决于法”“天下已定,法令出一”“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大秦得益于法治日渐强盛,嬴政和李斯共同推崇韩非所著文章,使之成为法家经典流传后世。
韩非死后二年,秦王依韩非计谋出兵攻打赵国,但韩国仍难逃战国七雄中最先被灭掉的国家的命运。
韩非死后十一年,秦王扫平六国,统一天下,称“始皇帝”。
韩非死后二十五年,李斯在狱中仍会想起那日在狱中师兄平静的眼眸,他看得见师兄的结局,却望不见自己的归路。
若干年后,入仕为官多年一生勤恳而又默默无闻的喜睡在了写满大秦例法的竹简之上。
睡虎长眠,一枕云梦,是非功过唯有千秋忆。
谨以此九节送予最爱的法家韩非,韩国九公子。
笔者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历史教育,高中三年一直是理科生,但人生总有岔路,基于一些事情目前在备考历史类学科以寻求内心的平静,文章大部分纯属自己臆想,如有不妥,欢迎指正!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耐心读到这里!下面由小顾来为大家介绍一下本文思绪:
韩非的主张是带有唯物思想的,他是法儒道三家的集大成者,他认为人凭自己的天赋认知自然,社会历史是不断进化的。综合《天行九歌》中【韩非】在冥冥中掌控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我把它理解为自然规律以及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律(例如: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等)韩非依次规律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开头也引用了《天行九歌》中韩非的名言:“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
也因此,韩非选择用自己的全部学识逆天而行挽救韩国,“天意弄人还是人定胜天”同样引用自《天行九歌》。
喜是云梦睡虎地的墓主人,历史记载不多,是一位一生默默无闻死后将自己与法律竹简同葬的官员,是我个人非常喜爱的历史人物,他死后枕在法简之上,与法律文书同葬,为后人留下宝贵的法律史研究资料。因此私心将他写了进来,以一位见证者的视角,见证秦法发展。
韩非之死史书上并没有确凿记载是为李斯所害,所以本文综合了各家说法(李斯所害,李斯姚贾所害,秦始皇的决定)综合成了政治斗争下的必然结果,因为笔者认为史书之上一个人功功过过众说纷纭没有正派反派之分,我不认为韩非的决定一定正确,但并不影响韩非是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韩非与姚贾的争执是立场之争,与李斯的对抗则是利益与立场的交织。对于自己的结局走向,我认为他是清楚的,只是在价值权衡之间,他选择了死节。
嬴政曾说‘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韩非也曾在《人主》中表明自己的法需要一个强权的王。即使是在正史上他对韩非的钦佩赞美之情也是毋庸置疑的,韩非生于韩国,有才却不为韩国重用,可他仍爱自己的国家,最欣赏他的人是国家的死敌,我想,如果二人生于一国,或许就能真正的能放下一切负担把酒言欢了吧。
基于这个美好的愿望,所以我在【双憾】和【言欢】中设计了二人惺惺相惜,即使交心畅饮之时也不得不对对方有所保留,只好借着酒力享得短暂欢愉,作为一国之君和一国公子,他们的理智必须战胜情绪,酒醒之后,双方仍是互相博弈的宿敌。
秦始皇曾经以天上的北极星自称,因此两人把酒言欢之时,韩非称他为孤星,两人的命运从一开始便截然不同。
韩非与李斯在当今也是很有宿命感的一对CP,本文主写政非,但仍掺杂了斯非,,政非,斯贾的感情纠葛,李斯出身低微,从小立志登上政治高峰,一生贪于权势,他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一生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奔走,他或许有真心,但更爱自己,我愿意相信他的心中有真正的抱负,也对韩非和嬴政有过真情,但为了生存,他选择了自己的路,最终无奈地成为了历史的牺牲品。
最后我想说大秦的强盛得益于法的发展,春秋战国时期每位法学学者都或多或少推动过历史的车轮,韩非的思想承袭商鞅“以刑止刑”,在局限性上也与商鞅一致,我们铭记每一位曾经活过的法学前辈的贡献,以辩证的思想看待前辈们的法学思想,以史为鉴,方可知兴替,以人为鉴,方可知得失。
“烟斜雾横焚椒兰,朝歌夜弦弄秦宫”化用自杜牧《阿房宫赋》“烟斜雾横,焚椒兰也”“朝歌夜弦,为秦宫人”
秋月白化用自白居易《琵琶行》“唯见江心秋月白”这里隐喻韩非在异乡孤独凄凉的处境。
文史资料总结:
锦窗: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社会上层的官宦人家开始采用细纱帘子制作窗户,即“纱窗”。纱窗透气和透光的效果都相当不错,但在防护能力方面相对脆弱,稍大的风雨就能将纱窗吹破。为了弥补这一缺陷,人们引入了一种新的窗户—“锦窗”,使用锦帛材料取代了纱帘子。然而,锦窗同样无法有效地抵挡风雨的侵蚀。在这种困境下,古人渴望找到一种既能采光通风,又能具备防风防雨能力的窗户材料。(公众号 魅力老照片)
“在龙在田,天下文明。”《易经 乾卦》
在社会历史观方面,韩非强调社会历史是不断进化的,反复批判尊崇“先王”的复古思想。他以社会物质生产的多寡,将人类历史分为“上古”、“中古”、“当今”三个时期,认为“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五蠹》)。尽管韩非对社会历史阶段的划分并不科学,但至少说明韩非已经能明确地认识到社会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并把这种历史进化观点作为推行变法改革的理论依据,批判儒、墨学者因循守旧,一味称道先王是“非愚则诬”(《显学》)。韩非主张通过变法实现富国强兵,这在当时不能不说是一种观念的进步。
在世界观方面,韩非接受了荀子的思想,并改造了老子的若干观点,富有唯物主义的因素。韩非在他的著作中多次谈到“天”,这个“天”就是指“自然”。韩非认为“聪明睿智天也,动静思虑人也。人也者,乘于天明以视,寄于天聪以听,托于天智以思虑”(《解老》),人只能在天赋的感觉能力的基础上去认识自然。在认识论方面,韩非吸收和改造了老子“道”的范畴,提出“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也”(《解老》)的观点,指出了“理”是事物本身的条理,即规律。他认为万物各有其理,不能相混,而“道”则是万物之“理”的总汇和综合,事物有变化,总汇事物之理的“道”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因此,韩非主张人们的行动不要固执常规而不知变通。韩非的这个观点又是直接和他的历史进化论相连接的。
韩非是战国末期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他的法家思想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强调君主必须把法、术、势三者结合起来,缺一不可。韩非所谓“法”是指成文法,“术”是指君主驾驭群臣的权术,“势”是指权势地位。韩非认为这三者是不可分离的整体,前辈法家如“申不害言术而公孙鞅重法”,两人的主张各有偏颇。他说:“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定法》)同时韩非又认为,要推行法术必须占有权势地位,“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人主》),失去权势地位就无法推行法治,法治和权势的关系是“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难势》)。韩非明确提出将法、术、势结合起来,形成完整的法治理论,代表了先秦法家政治思想发展的成果。韩非的法治思想不仅顺应了当时社会从群雄割据转向大一统君主集权制发展的需要,而且也对我国整个封建社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韩非子》是研究我国古代思想文化的重要资料。【韩非子 前言 姜俊俊】
秦王把韩非的文章拿给李斯看,李斯表达了反对的态度,并主张先攻打韩国,提出了把韩国国王骗到秦国做人质的计谋。秦王听从了李斯的计策,派李斯出使韩国,并在此之后不久,杀死了韩非。后世据此认定秦王听信李斯谗言,杀死韩非,并且有秦先灭了韩国作为佐证。其实,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秦灭六国,韩、赵、魏、楚、燕、齐这个顺序,是按照国王投降或被俘的时间,真正发动灭国之战并不是这个顺序。公元前232年,也就是韩非被杀的第2年,秦王就依照韩非的谋划派兵攻打赵国,由此看来,秦王并没有听从李斯的“谗言”。
【公众号读经典养心智】
秦始皇吸收先秦法家学派集大成者韩非关于法术是相结合的国家学说和法治理论,在法家法治思想指导下,以“事皆决于法”为宗旨,通过一系列统一法度的立法活动,形成了“天下已定,法令出一”,“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的统一集权体制。《中国法律史》马志冰
云梦睡虎地秦简,其中有一半以上是关于秦代的法律,它是我国迄今发现的最早、最完整的法典。在法律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秦律到底是怎样的,现存的古典文献中记载的只有一些不成体系的片段,人们无法了解其全貌。云梦睡虎地秦简的出土正好填补了这一空白,极大地弥补了秦史料的不足,所以说,这批竹简的考古文献价值是空前的、无量的。【公众号云梦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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