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不起了?

华灯初上，娱乐街的各种歌舞厅也开始热闹起来。

顾染抱着膝盖，蹲在雨后湿漉漉的街头。路边有小贩在卖烤串，她吸吸鼻子，肚子又开始叫了。早知道她就不把钱全部给杨博文了，现在她身无分文，晚饭又成了问题。

顾嗪连带他那一帮兄弟，都被警察抓走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去哪找老爸。顾染叹着气站起身，摸摸肚子，走进了离她最近的那家歌舞厅。

那时候的歌舞厅与现在的酒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设施比较简陋，地上铺着拼花地板，天花板上装着一颗一颗的星星灯，旋转的玻璃球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斑。

舞池边有卡座包间，摆放着折叠式桌椅，几个摇头电风扇懒洋洋的吹着。人们在中间的舞池跳舞，不像现代酒吧里那样群魔乱舞。那时候跳舞，跳的是交谊舞。

顾染找到歌舞厅的经理，问他有没有自己可以做的工作。

龙套你不会推销酒吗？

顾染呆呆的摇了摇头。

龙套算账会不会?

她依旧摇头。

龙套那你会什么？

顾染我会唱歌

经理忙着招待客人，没空搭理她。

龙套我们这里不缺唱歌的

顾染看着台上那个扭动着身子唱歌的女人。

顾染我唱的比她好听

此言一出，经理回头大量她一眼，见她衣服脏兮兮的，一脸落魄的模样。

龙套别吹牛，依依是我们这里的专业歌手，你算哪根葱，能唱的比她好听?自不量力，走走走，别影响我工作

周围几个服务员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情，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顾染。

龙套依依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歌手，说自己唱得比她好听，这不是砸场子吗？

龙套她就是吹牛皮吧

龙套真上台，怕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顾染没理会他们的嘲讽，她一贯不爱与人争执。她说自己唱得比台上那女人好听，不是说大话，她甜美的歌喉绝对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

曾经，她在直播视频中弹唱民谣一炮而红，之后就有不少经纪公司想签她，然而顾嗪坚决反对，为此甚至不惜把她关了禁闭。顾染也和父母闹过吵过，甚至绝食抗议，然而顾嗪态度坚决。她听左奇函说起过，父亲这般厌恶娱乐圈，似乎和自己母亲的死有关。

顾染想到无数个长夜里，顾嗪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孤独背影，她终于不再和父亲吵架了。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做最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