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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罪魁尚立于门外受罚。
“棠年,是我错了,能否容我入内,帮你起身进食?”#蓝思怀的声音满溢着哀怜,若非知情者,或许会误以为他才是遭受欺凌的一方。
霍雨浩耳闻此言,思绪飘至昨夜低沉沙哑的呼唤声“年年”萦绕耳边,脸颊不禁泛起一片红云。
门扉终在迟疑间悄然开启,霍雨浩身披蓝白相间的宗主华服,发式一如既往,或许正是因昨夜的温存滋养,今日面色竟较往常更为神采奕奕。
蓝思怀见门开,眸中喜色难以掩饰,欲伸臂拥住对方,忽忆及何事,手又尴尬地收回。
“棠年,已至午后,我命人备些点心以充饥,待午膳再饱餐如何?”此刻的蓝思怀,谦恭顺从,与昨夜判若两人。
霍雨浩心绪复杂,忆及昨夜那位霍家女弟子——#霍兰月,料想那一幕给她留下深刻阴影,决定先将其召来释疑。
“昨夜那位霍兰月,暂且不论其他,还是唤来说明原委。”
蓝思怀虽醉意朦胧,但对霍兰月仍有模糊印象,即刻差人传召。
霍兰月步入兰香苑阁,手心渗出冷汗,未曾想仅因夜饭后漫步偶遇一幕惊人之事,是否会被灭口?然而,她无疑是首位踏入此地的弟子,不得不感叹霍宗主面容之美,竟胜女子!
“无需紧张,实则无甚紧要。”霍雨浩将梨酥糕轻轻推向霍兰月,面上虽冷漠依旧,却透出一丝亲切之意。言谈间,似欲淡化此事。
霍兰月心中忐忑,梨酥糕虽诱人,但瞥见蓝思怀阴郁的脸色,哪敢轻举妄动?
霍雨浩目光扫向罚站之人,语气平和:“我直言不讳,无论昨夜你所见多少,望守口如瓶,勿传流言蜚语。我与他并无瓜葛,纯属意外,‘无任何事发生’。过后必有补偿,望兰月姑娘权当一切未发生。”
此言一出,蓝思怀面露刹那僵硬,旋即恢复常态。深知事已至此,不便对外张扬,然霍雨浩此番表态,似乎无意与他深入交往,心中五味杂陈。
霍兰月闻令,慌忙起身,躬身作揖:“宗主放心,小女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分毫!”
霍雨浩颔首,遣人送走霍兰月。如今女弟子之事已解,便该面对他与蓝思怀之间纠葛。
兰香苑阁重归寂静,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如斯。此事责任在蓝思怀,然若追究到底,如何向长辈与同门交待?思及此处,霍雨浩心中颇为挣扎。
终是蓝思怀打破沉默:“我愿等待,直至你接纳我,或即刻许诺,我愿向霍家与江家提亲,让你成为蓝家正室,一生独宠一人……”
霍雨浩截断他的话语,眉心微皱:“我并无此意。”
“我亦可入赘……”蓝思怀声音渐弱,霍雨浩却字字入耳。
“你不必如此,我俩皆需冷静,此事暂时保密,你也须谨言慎行,我无意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些。”霍雨浩态度决绝,显然不愿牵扯更多。
蓝思怀闻言,紧抿双唇,良久无言。霍雨浩不急不躁,静候其回应。
最终,他轻握霍雨浩之手,启唇之际,嗓音低沉且略带哽咽:“我知你此刻不愿承认,但我愿意等。年年,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我已暗恋你二十载,仅此一次,若你仍不接受,我承诺此后永不纠缠。”
目睹蓝思怀泛红的眼眶,霍雨浩无奈轻叹,心中反问:该落泪的难道不是自己么?他对蓝思怀的诚挚之情心知肚明,共度余生未必不是好事。然心中那道坎始终无法逾越,尤其经历此次变故后,他立誓再不动情。他对蓝思怀确有好感,但携手一生,岂是儿戏?
霍雨浩不敢冒此风险……
蓝思怀见霍雨浩久久不语,几乎悲从中来。
霍雨浩终究心软:“你莫如此,此事我将深思熟虑。你又为何哭泣?本应是我伤心才对。”
蓝思怀的泪水瞬息收敛,喜形于色地拥住霍雨浩,如一只黏人的大犬。霍雨浩暗忖,刚才那副凄楚之态,莫非是刻意为之?似有被算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