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凌霜吧……我好像死了,不对,就是死了。
再手第五次穿透地上的血肉,我可以明确,我死的凉凉的。
地上的女子四肢残破,死死护着身下的小男孩儿。
啧,不得不承认,十八道镇魂钉,四道紫天雷……
好残,如果这是我,那……也太棒了!
我激动的到处乱荡,这么多手段极其残忍,说明什么,说明我生前强啊,特别强。
可是,我摸着下巴,运转不太聪明的脑子,好像有人对我说。
天才在未成长起来的每一天,都是危险。
因为强者不会让一个足以威胁他的人存在。
这是谁说的啊,好痛啊,我捂着头,灵体在角落里缩成一小团,呼,果然,我的脑子不能过度思考。
我就这样在锁灵阵里荡来荡去,可惜了,丹田尽毁,本来尸体可保百年不坏的。
时间长的好处就是,可以慢慢思考,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浮出水面。
哦,全部记起来了,我是街边流浪的孤女 ,是下仙界也就是凡界的一个叛逃的小刺客,是会每次拼命在妖兽口中存活的外门弟子,是……中仙界的月见仙尊。
可……这真的是我吗?是我杜凌霜吗?
我抓了抓头发,锁灵阵,这破地方是偏远的极寒之地。
不过,他们是不是忘了,我本来的灵根是冰水双灵根?
这寒洞,倒是有些滋养我的肉体,倒也能撑个一百年不烂。
当一个人只剩下无尽孤寂,那他只能抱着回忆,慢慢熬喽。
我靠在角落里,静静打量“自己的尸体”,有些诡异的美感,果然,关久了,人是会疯的。
我的出生就是该死的,天生白发,吸引血灾。
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个野兽,不会说话,如怪物般活着,为了活着,我眼神空洞去捡那些猪狗不吃的野草。
活着,于我而言,是一种刻在灵魂深处的诅咒。
而少时唯一的温暖,桃儿姐,是我亲手杀的,也是我亲手埋的。
在我眼里形象高耸的桃儿姐,最后成了个没半人高的小土丘。
世人只知道人灵宗的五老长,中仙界的月见仙尊,风光霁月,冷若冰霜,又怎么知道从前为了一味药,跪下求了一个又一个的药馆。
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或许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冷血的修炼机器,可……不是他们希望的吗?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比起恨他们,我更恨天道,为什么造成我这个怪物。
应该过了很久吧……我的灵体都快散了,淡淡蓝色的光晕从身上晕开。
我的森森白骨上开出寒琴花,一种淡蓝色的小花,很好看,这种花难求,因为它会提高冰灵根修士的资质。
有点可笑,他们一生求的寒琴花,居然开在我这个魔女尸骨上……
我想我大概这次真要死了……
寒洞是冰封的黑泥土,是奇怪的冰锥,是无尽的寒冷与黑暗。
幽蓝的光亮起,照亮了少年脸上狰狞的疤痕,他一身白衣破碎,满身都是血污,一双桃花眼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黑暗中,我好像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对不起师尊,徒儿来晚了,对不起,我又一次把你弄丢了。
为什么要说又,徒儿?唔,痛,他不是应该在千妖塔被我镇着吗?
我睁开眼,这儿,好像是我刚做长老的洞府。
等等,我的记忆……在慢慢消散。天道!好的很。
我念诀,快速在纸上滑动,做完……再醒来是两个时辰后。
?这是什么,我不应该在秘境里吗?
1,去落霞村找温知简,他是……你未来的徒弟……
我皱眉,神金 ,我继续看下去
2,修为突破金丹巅峰 ,人灵宗内阵……
第二条后面有长长的一条血迹,刻意去掉什么,又怕人注意不到。
我揉着头,把这几张纸塞进乾坤袋。
随意用木簪束着白发,去开宗门秘会。
我抿了几口茶,难喝,不如白糖水,静静看着他们争吵要不要救被魔修打的村庄。
说来也怪,这村庄在中仙界是三不管,灵气浓郁,村庄里的人都不能修炼到筑基,很怪……
我突然听到落霞村,头又开始痛,我站起来,冷淡道
"我去……"
————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
很久很久以前,或许见您的第一面,就动了心,从此山海无隔,我永远追随您……——温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