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宇的成功算是狠狠打了四班班任的脸,从上学期到现在三班给其他班级留下的印象就是好说话,考试在行体育全废,背地里也会被其他班的学生嘲讽是一群死读书的。
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少年,被大家团团包围着,曾经对他产生过怨言的同学也选择笑脸相迎。不顾及脚上还有石膏搂着季池宇不撒手的肖笙自然遭到了季池鱼的训斥。
“起开,一边玩去,这是我弟又不是你弟。”
“季大小姐,不要这么小气啊?”
“姐……”完整的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热情的同学们淹没了,从外面看去,只能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在空中漫无目的挥舞。
张凡:“肖笙、池鱼,老季他好像不行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弟刚赢了比赛怎么回不行了?”语气娇蛮,眼角微肽恰到好处的笑容呈现在脸上,食指轻抬放在唇边 若有若无的警告意思不用太明显了。
身着一袭过膝的白色长裙,面容明艳动人。尽管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但一头秀发依旧如瀑般垂至腰间,尽显其娇贵气质。她在家中受尽长辈们的宠爱呵护,这样的她,谁能不觉得光彩照人、夺人眼球呢?
季池宇今日的耀眼是自己换来的,可他的姐姐只是站在操场上就已经晃了很多人的眼,远处的迟淮也不经意间为之动容,默默感叹一句“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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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窗边的何言,眼神落向热闹非凡的操场,望着同班同学们兴奋地相互拥抱、欢呼雀跃,她的表情却如水般淡然,淡得几乎透出一丝苍白。再瞧见她指间那抹微红的痕迹,似乎“苍凉憔悴”成了描绘她此刻状态最为贴切的词语了。
“或许,我该去吃药了……季池宇赢了,真好,大家都开心了。”
“曾经也有人期待过我能赢,可惜我做不到。”
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都不见,就只有何言那细碎而低沉的自言自语,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尽管她的声音微乎其微,却仍然能听出其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哽咽——纵使我竭力想去捕捉每一个字眼,却终究难以完全做到感同身受。
“纵使我竭力想去捕捉每一个字眼,却终究难以完全做到感同身受。”
曾经期待过她的那个人,诀别前说的最后一句便是如此,无人能与她感同身受,她变不去强求。短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再过去,是她的错,也不完全是她的错。
感觉到操场上有目光投向楼上,何言快速地把手从窗户边撤回,顺势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片视线。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则不自觉地挡住了下半张脸。
“小何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务室。”
“你什么时候来的?”
“和上次不一样,我刚来,并不知道全部。”
往前走了近了一些,想要把口袋里的糖果递给何言,背靠在窗户上的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恳求意味“别…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吗?”
肖笙停住脚步站在距离何言两三米的地方,相顾无言,时间缓慢的流逝,自认为小心谨慎的挪动,慢慢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口袋里随手捻出一把柠檬糖,递给何言,何言不接,他也不恼,保持着递糖的动作。
肖笙的面容一直都是极具攻击性,可嗓音却是一把清冷的少年音,而骨子里又是个话痨。尽管这三种特质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但竟然毫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奇特的和谐感。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看在我脚上打石膏的份子上,你需要,你肯定需要。”
“之前的回答,我听见了。”
“什么?小何言听见什么了,跟我讲讲呗。”
“我说,我听见你昨日的回答了,我并没有被支开。”
原本还保持冷静的少年,瞬间脸红了,耳尖都在发烫,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言,只好故作轻松的咳嗽几声。
想要掩饰掉自己的尴尬,四处躲闪乱飞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肖笙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我的眼睛好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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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送出去的柠檬糖,少女突然说出的话,让少年一时手足无措,却也从今天起正式在心头刻下了“喜欢”这两个字。虽然相识不过短短三个月,但他决定用时间去深深探寻何为真实的她,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方式,去揭开她的过往篇章。
长达高中三年的暗恋,从少年认下喜欢二字开始,一路上的互相安慰,互相救赎即将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