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整个二楼就咱班最吵,真是给我丢脸,作为高中生你们要全面性发展,抬头看我,别总低头。”
“张凡,你头都要和桌子亲密接触了,困死你得了,一群不听话的小鱼崽子。”
讲台下,肖笙正在给季池宇传纸条,纸条刚传出去,一抬头就看见了周依放大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咱们肖笙同学真的就是一个不长记性的小鱼崽子,人家小鱼至少还有七秒的记忆力,肖笙啊,肖笙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有,请问你是萨卡斑甲鱼吗?”
“一个卡皮巴拉,一个萨卡斑甲鱼,你俩还真不愧是好同桌。”
“老师,其实换一个同桌也是可以的,比如季池宇,再比如小何言。”
没办法,肖笙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和周依斗嘴皮子,突然间仿佛一片乌云罩顶,瞅见班主任那张脸确实有点瘆人——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比以前收了不少,他真正想提的是,周依脸上妆有点卡粉了,眼睫毛像个大号的飞蛾。
周依一巴掌拍到张凡头上,完全没有控制力道。
一脸迷茫的张凡感觉自己头疼,条件反射的拿起桌子上的书,朝着肖笙砸去,嘴里还嘟囔着“姓肖的你有完没有,母老虎不在睡个觉都不行。”
听到这话,周依终于忍不住了,她把手中的报名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一手扶着腰,步履沉重地向讲台挪去。她边走边频频回头看向最后一排的何言,心中默念:“老师心中唯二的宝贝疙瘩,千万不能跟前面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学坏啊!”她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惋惜,同时也在懊恼自己为何非得选择考教资,教书育人的这条路。
才回过神来的张凡:“刚才…刚才拍我头的是母老虎!我是不是要被请家长了?”
肖笙:“不至于不至于,同桌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还磕巴了,拿书砸我的样子去哪里了。”
季池宇内心独白:和他俩认识好丢人,我能不能当做不认识他们两个,瞧瞧把周老师气成什么样子了,路都走不好了,可悲呐。
季池鱼:“老弟,你想啥呢?题都写错了。”
“没啥,再想两个憨批。”
季池鱼:“其实你也挺憨批的,化学卷子写物理公式,下次别犯这种错误了。”
五分钟后,早自习下课——
“嫌弃张凡可以换同桌,前提是运动会男子一千五百米进前三,肖笙同学老师相信你,赢了同桌给你换季池宇。”
肖笙:“能不能换何言?”担心周依不给换,又补了一句“我文科成绩不是很好,何言刚好能帮我。”
周依:“没事,等分科你选理就好了。还是说,你嫌弃咱班尽职尽责的学委。”
季池宇平时在班里的形象就像是那种高冷的学霸,成绩特别好,平时很少跟其他同学闲聊。很护着自家姐姐,甭管班里啥大事小情,他都能轻松搞定。这让他给不少女同学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要是肖笙胆敢说他半句嫌弃,那迎接他的可不止是白眼那么简单了。
肖笙略带尴尬的开口,眼神还瞄着季池宇。
“怎么会嫌弃学委……”
“只是他更喜欢小何言。”没说完的话硬是被张凡给补全了。
同学A:“下课了周老师还不走,要命。”
同学B:“你听听,张凡说的是什么,可以吃瓜了,正好学习无聊。”
何言:“为什么总有乌鸦在我头顶飞过。”
想知道肖笙还会冒出什么话来,张凡说的那句“肖笙更喜欢她”让何言浑身不自在,像心里有只猫在挠痒痒。她对肖笙会怎么回应这件事特别好奇,甚至提前在脑中构思好放蛇咬人计划的了,就等肖笙开口。
下课时间,学生想闹就闹吧,周依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师,对这种氛围很是乐见其成,拿走前排同学的瓜子,静静等着后续内容。
肖笙:“请不要听我同桌瞎说,众所周知他脑子不太好使。因为之前的事情,我自认为很对不起何言同学,只是单纯的同学情谊,还请大家不要误会,更不要做出黑板谩骂最后污蔑让的事情来。”
考试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根本不会有人听不懂肖笙话里的意思。
周依:“算了,老师我就先走了,运动会报名表记着的添,肖笙张凡男子一千五百米,其余同学自愿。”
周老师一走,季池鱼就马上离开座位,跑到最后一排抱住何言的胳膊。
“运动会,小何言打算报什么项目吗?”
肖笙和张凡一齐转过身来,异口同声地表示:“她身体太弱了,不会参加报名的。”
何言:“确实不会报名,如果报名了反倒是在拖班级的后腿。”
“不要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班里转来个一个全科大佬怎能会拖后腿。”
何言缓慢开口:“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不像是在问问题,倒像是在陈述事实。
只是在陈述自己的疑惑,并没有想要答案。
季池鱼不知道说啥,张凡也词穷了,对一个人好需要考虑太多吗?还是说,他们的世界太美好了。
“因为你是何言,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你是你自己,所以你值得。”
季池宇始终保持沉默,一直在留意这边的情况。对于何言那个问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换成季池鱼,他或许能给出答案——很显然肖笙给出的答案,是现在最好的答案,也是唯一的答案。
肖笙:“等我跑完一千五百米,咱俩做同桌怎么样?”
何言:“算了,习惯单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