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无法复刻,所以回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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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我终究还是到了这里,算是另类的重逢。
花杨承载着我的回忆,也是唯一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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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八点,花杨小区五栋302,保护目标沈青,为期两个月,这是钥匙。”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冰凉的银质钥匙落入了我的手中,下意识篡紧,低头看去,那把钥匙熟悉的很,像是烙印进了我的心里,不管时隔多久,只要再见,就不会忘。
人见到了熟悉的东西,熟悉的人,总会恍惚,我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瞳孔颤了颤,我看着那把钥匙,属于那个人独有的记忆从我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我看向秦聊,张了张嘴想要拒绝,那句话却好像卡在我的嗓子眼里,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秦聊也在这个时候看向我,他的眼神沉静,带着我能够察觉到的笑意,似是笃定我不会拒绝,他主动开口。
“怎么了?”
脑子里的那根弦好像找不到了,我的脑子变的迟钝,最终我还是答应了,握着手心里到发烫的钥匙,我坐着秦言的车回了我现在的住所。
橘黄色的暖光灯亮起,在街角照亮了一整条路,我们相顾无言的到地方,车门开了一半的时候,秦言忽然开口,温润如玉,嗓音似觉山涧清泉,潺潺缓流。
“易千泽。”
他喊住了我,我也确实停下了步子。
拉开车门的手还搭在上面,灯光浅浅照着,我的手臂上,陆承裴给我的那条心诚则灵取来的手串映的肤色冷白,红豆的珠子连接着木牌,“泽”字沾了邃色,染上墨香。
“还有事吗?”
我回头看他,黑琉璃的眼里和他对视着,在灯光下,仿佛把我们割裂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实际上,我们也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站在灯光照耀的光下,他坐在灯光昏暗的车座里,我还穿着青春洋溢的白衬衫,他已经是成熟稳重的西装,似乎从一些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和他们这个群体不一样了。
但又一辈子离不开,他是他,而我终将成为他。
“你在花杨的房子,我替你保下来了,明天去保护沈青的话,他估计也不会给你地方住。”
“密码我没改,还是你之前住的时候的那个,上面的人也没有进去看过,就是这么些年积灰有点严重,得你自己花时间清理一下。”
他话落,在光下,一道闪光在我眼前亮起,迟来的是砸在身上的痛感,我下意识的接住东西,捧在手心里的钥匙冰凉,我的心却被点燃。
比这六月酷暑的热意还要烈。
“物归原主。”秦言道。
我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鼻腔泛起一阵酸意,眼眶也带上了几分的湿热,深呼吸了一口气,抿着唇止住想哭的冲动,我转过了身。
强压下泪意,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他。
“……谢谢。”
秦言的车子发动了,我仍旧没有回头,也没有闭眼,但打转的泪水依旧落了下来,滴在脸颊上,冰凉一片。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还是走了进去,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哭泣的糊了满脸,最后的门还是我妈开的,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围裙,见这样的我也没问什么,只是给了一个拥抱。
我和我妈相拥,把脸埋在她的肩头,然后无声的哭了出来,隐约可闻的啜泣声断断续续,我妈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只是拥抱着我,时不时轻拍我的背。
“阿泽,我的好阿泽。”
她低低说着,和我的哭泣声混在一起,似从前声声的呢喃与哄言,我紧紧的抱着她,怕的是下一秒就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