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番景象,俯冲轰炸机尖啸着朝自己冲来,两枚穿甲炸弹背着光,落了下来
南安普顿睁开眼睛,依然是一身汗,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她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在梦中回到那个地方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回去多少次
打开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五点三十七分,离七点还有些时间,可是她再没法睡着了
南安普顿悄悄的从床上起来,换上自己睡前就在床头准备好的衣服,穿上外出的厚衣物,开门,又轻轻的合上
楼道里一片冷清,只有头顶一盏小小的长明灯,照亮脚下的一片地面,透过楼梯间的小窗看去,港区也还在沉睡之中
“冷死了…”
估计今天的外温得有零下四五十度吧,还得去办公室看看温度计才知道
就两截楼梯,一共也只有两盏灯,出了楼梯口,就是以前漆黑寂静了,在对面的山头上,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点点信号灯的闪烁,也不知道是不是防空炮阵地在工作产生的
现在没下雪,她挺开心的,要是下雪,总得落得一身都是雪,回到室内以后又得清理一番
踩着小腿那么深的积雪,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了宿舍的院子,回头看看宿舍楼,出了楼梯间里的灯光,整栋楼也是黑黑的
“不知道那两个白鹰舰娘习不习惯这里…”她这么想着,走到了大街上
寒风刮得很猛,估计今天又有冷气团过境,就算南安普顿几乎已经用大衣把自己包了起来,还是吹得她瑟瑟发抖
身后,六艘战舰漆黑的舰影,随着海浪的起伏而摇晃着,身前,楼房的影子矗立在大地上,一动也不动
长长的一条街道,沿着路边稀稀拉拉的分布着几点惨白的路灯,一个金发的少女,佝着身子,捂好围巾,在寒风中行走着,身旁的路灯,在她身后留下长长的一条影子
……
早上七点十分,亚特兰大和圣胡安准时在宿舍楼下的楼梯间里等谢菲尔德一起去吃早餐,谢菲尔德倒也习惯了每天起床后都不见南安普顿的日子,她知道南安普顿失眠很严重,她也试了各种方法,可是都没法帮姐姐走出困境
在以前的港区,谢菲尔德从没有发现南安普顿是这么一个工作狂…
三个人吃完早餐,去领今天的任务,如果没有事,她们就去帮南安普顿干活,如果有事…在过去,她们会直接出发,完事后再回来帮南安普顿干活
现在,如果有事的话,她们还要先去把克利夫兰和蒙彼利埃叫起来,按照白鹰那边的作息,起床的时间是八点半
而在这里,八点半,南安普顿可能已经开始工作两三个小时了,另外三个人估计也快到任务地点了
对了,她们吃早餐的时候,还需要多带两份
……
“休息不好哪有精神干活啊…”蒙彼利埃有时候会稍微发发牢骚,克利夫兰会安慰她的妹妹,不过在原来那三个人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刚来这里都受不了,久了就习惯了
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如同监狱般的生活,让她们已经忘却了外界的美好,亚特兰大来这里半年,从没离开这个小岛半步,要是没有其他人陪着,可能她早都想不开了
……
“谢菲尔德,你姐姐的失眠,好一些了吗?”亚特兰大时不时会问谢菲南安普顿的情况,她挺喜欢南安普顿的性格,也挺心疼南安普顿这样子的作息“实在不行我让我在白鹰的妹妹寄些安眠药过来…”
“不用了,她不会吃的”谢菲尔德也是直接拒绝“要是她肯吃药,情况肯定不会想现在这样”
在过去,南安普顿本来应该慢慢的养伤的,可是在方方面面的压迫,催促下,她不得不用大量的药物,来让自己快速恢复到能控制舰装的状态…这让她的恢复期从原来的半年,变成了现在的不到一个月,当然,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显著的,包括从心理到生理,都给南安普顿带来了不可逆的损害
谢菲尔德也只能在一旁心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